袁術要走了,曹操是從袁紹那邊得到的情報,而秦宜則是未僕先知,而後派出探子探查詳實情報,準備充分的秦宜即將展開行動。
如今淮陰算是秦宜的老巢,出門遠征首先要把老巢安頓好,出兵在外勝負難測,莫要回來的時候連老巢都丟了,豈不悲哉!
淮陰有大將高順坐鎮,並不懼怕一般的外敵,民事還需要人管理,秦宜只能啓用陳羣、袁煥等。
陳羣字長文,潁川許昌人。其祖父陳寔,父親陳紀,叔父陳諶,一家數代皆負盛名。秦宜從下邳城走水路出逃,城內大批官僚、大富之家跟隨出逃,其中就有陳記、陳羣父子。
歷史上陳羣最出名的是,作爲魏文帝曹丕的禮部尚書創議設立九品中正制,也叫九品官人法,是魏晉南北朝時期主要的選官制度。這種選官制度,實際是兩漢察舉制度的一種延續和發展,或者說是察舉制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從內心深處秦宜對世家出身的陳羣有些牴觸,但很無奈的是,這個時代讀書人大多出身世家,寒門不是沒有,而是數量太少,所以,秦宜不用也得用。
不過,有一點秦宜很放心,他有年齡的優勢,不擔心這些世家子弟能翻起大浪。
讓人請來陳羣,秦宜說:“長文,我即將率兵出征,淮陰三城民事又不能放任不管,寄希望你等辛苦一下,不知意下如何?”
陳羣也不是那麼好請的,這些世家子賊精,若是不看好你的前途,他纔不會爲你出力。
不過,秦宜所作所爲盡在眼底,當初就連陳家也認爲下邳城是死城,絕無可能逃生,誰知峰迴路轉,秦宜帶着一批人馬逃出了下邳城。同時又在沂水河畔目睹了秦宜大殺四方,後來聽說秦宜以一人之力力阻曹操大軍,在形勢極度危機之下,竟然安然無恙,這不能不引起陳記父子驚歎。
陳記與陳羣父子在家中早有議論,對秦宜充滿好奇,秦宜很值得陳家父子觀察一番。
“能被秦將軍看重,羣受寵若驚,定會竭盡全力打理好淮陰三城,使得將軍無後顧之憂。”
本以爲要費一番口舌,誰知陳羣答應如此痛快,秦宜心中略有詫異。
“如此便放心了,不過,我只是一方小勢力,在淮陰暫無官職,名不正言不順,還真不好委任你官職。倒是朝廷剛委任在下爲揚州牧,如今揚州之地卻在袁術掌控之中,所以也是虛名,能不能將揚州掌控在手,現在還是未知數,呵呵......”
秦宜只是實話實說,告訴陳羣也無妨。
果然,陳羣非常吃驚,沉吟半刻,說:“曹操會委任將軍爲揚州牧,這件事有點蹊蹺,估計另有深意,曹操非善意。”
秦宜笑道:“曹操挖坑那是一定的,所謂明知是坑也要跳,不跳不行,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裡有膽量違抗朝廷,哈哈哈......”
這傢伙矯情,表面看上去是遵從朝廷意願進軍淮南,豈不知心裡想的是另一回事,陳羣哪裡知道這傢伙心裡樂開了花,去淮南撿便宜。
陳羣善於察言觀色,自然發現秦宜面上表情絕無半點憂慮,難道秦宜此行胸有成竹?
“揚州袁術勢大,江東孫策已經站住腳,大人西進淮南如入虎穴,難道不怕這兩方勢力南北夾擊?”
秦宜當然知道陳羣心中所想,他這點兵馬與袁術十多萬大軍相比,有與沒有差不多,更何況還有一個江東孫策,怎麼看都不靠譜。
“怕,非常怕,但是,怕有用嗎?生在亂世心存畏懼一點用也沒有,只能勇敢面對,羣雄並起,各方勢力犬牙交錯,互爲征伐,難道曹操、袁紹等大勢力就沒有憂慮嗎?倒是我這等小勢力滑溜的很,大勢力不把我放在眼裡,小勢力膽敢招惹我,那是他自找倒黴,所以啊,我很安全,哈哈。”
陳羣真沒想到秦宜竟然如此有信心,所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大勢力互爲對手,袁術以前很強大,現在不也開始萎縮嗎?說不定將來會變成小勢力,而秦宜這個小勢力將來有可能成爲大勢力,有能力與曹操、袁紹等角逐。
秦宜的膽識確實令陳羣敬佩,而事實證明他的膽量確實很大,沂水河畔面對曹操數萬大軍,秦宜有多少人馬?不過才五十名騎兵,竟然阻退曹操大軍,換其他人還真沒有這種膽量,非常人也!
“曹操既然捨得委任揚州牧,足見他對將軍的重視,或許是想借袁術之手除掉將軍,不得不防啊。”不管怎樣,陳羣也要提醒一下,聽不聽那就是秦宜自己的事了。
“一紙揚州牧在我看來好像很重,但在曹操眼裡什麼都不是,首先自己得有命才行,若被袁術消滅了,揚州牧自然也就消失了。委任的官很大,小了不好使,因爲淮南屬於袁術所有,曹操必須拿出州牧這等官職纔會起有作用,袁術纔會感覺自己受到了威脅。同時,受到威脅的還有孫策,州牧可是他的頂頭上司,呵呵。曹操不會做賠本買賣,袁術剿滅我,對曹操沒有半點影響,損失的也不過一張紙,若我攪亂了揚州,曹操的買賣那就太合算了。”
收到委任之後,秦宜首先想到的是曹操不懷好意,略一分析便吃透曹操的用意,秦宜早有思想準備,三國到處都是坑,肯定小心提防。但他很快想到了袁術差不多就這段時間離開淮南,要去冀州找袁紹,原來坑裡面有大餐!
“既然將軍知道曹操不壞好意,那爲何還要西進淮南?”陳羣原本事項提醒秦宜小心,現在看人家心裡很清楚這是曹操挖的坑,陳羣反而要問一問秦宜爲何堅持。
“曹操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不過是想借我之手攪亂揚州形勢,爲曹操創造一個安全的南方,嗯,說到家他是用一紙揚州牧換取我進軍揚州。所謂火中取栗,雖然是明知山有虎,而我偏向虎山行,卻也不會莽撞行事,總要給曹操一點回報,是吧?哈哈哈,請子文拭目以待。”
秦宜很灑脫,似乎並沒有把曹操的陰謀放在心裡。
陳羣看得很明白,這個秦宜應該是心中有數,不是心血來潮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莽撞闖入揚州,大概早就胸有成竹。
此行秦宜若能成功,足見其非凡能力,當然,不排除失敗,被袁術和孫策絞殺。
他若是失敗,不過是自己看走了眼而已,陳羣不爲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