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谷口被山崖上滾落的巨石阻塞,隨即兩側山腰上出現無數的火把,火把下人影憧憧,好像有無限人馬似的。
孟獲軍心驚膽戰,在山谷中團團亂轉不知所措。
“放箭!”隨着瓊英一聲嬌喝,山腰上箭如雨下,檑木和巨大的燃燒的火球奔涌下來。擠在山谷中的孟獲軍將士被箭雨射得人仰馬翻,被檑木巨石砸得血肉橫飛,火球燃起的烈焰把孟獲軍燒得嗷嗷直叫四處亂竄。
孟獲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不知所措了。
孟優拉住孟獲,急聲道:“大哥,快跟我來,我知道這裡有一條小路!”隨即便拉扯着孟獲朝左側荊棘叢中奔去,穿過一片荊棘叢,一條地下暗河的入口出現在眼前了。孟優急聲道:“從這裡順流直下數裡就能逃出這片山谷。”隨即命人把入口處的許多幹木頭扔下河,隨即一羣人脫掉衣甲扔掉兵器,紛紛跳下了暗河。
一羣人隨波逐流,慘烈的廝殺聲漸漸遠去了,衆人鬆了一口氣,然而難以形容的失敗感和沮喪感卻涌上心頭。
……
天亮了,喧囂了一夜的山谷寂靜了下來。五溪蠻軍扒開谷口,隨即馬超率領數千戰騎進谷地搜索,不久之後,張浪、祝融在衆軍將士的簇擁下走進山谷。
山谷中一片慘烈的景象。清晨的薄霧籠罩着整個山谷,到處都是焚燒過後的痕跡,煙氣嫋嫋;整個山谷充塞着孟獲軍的屍體,層層疊疊,讓人頭皮發麻,一萬多蠻軍全部藏身於此;數千漢軍突騎兵在屍體之間往來搜索着,馬超見到張浪來了,立刻迎上去。
張浪他怎麼會知道孟獲會趁夜色出逃呢?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孟獲發現沙摩柯和朵思大王的動向後,一定會十分驚恐,從而放棄困守秦臧縣。如果放棄秦臧縣,那麼西撤就是必然的路徑。因此張浪事先在孟獲西側的路徑上佈下了埋伏。其實張浪做了兩手準備,一則在西面埋伏以守株待兔,二則已經對五溪蠻軍、祝融大軍和朵思大王蠻軍下達了攻城的命令,如果孟獲今晚沒有逃走西線的話,今天早上大軍就會強攻秦臧縣。
無論孟獲作何選擇,慘敗都已經註定,區別只在於張浪方面的損失大小而已。
張浪問馬超:“孟起,發現孟獲孟優的屍體了嗎?”
馬超皺眉搖了搖頭,“沒有發現。這兩個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王異難以置信地道:“此地被圍得水泄不通,他們怎麼可能逃脫?”
馬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張浪看向祝融,“祝融,你怎麼看?”
祝融看了看周圍,思忖道:“我們南中地面上是崇山峻嶺,地面下則密佈着無數洞窟,我懷疑他們是不是鑽進了附近的洞窟!”
張浪覺得祝融說得有道理,對馬超道:“讓將士們仔細搜查,看有沒有山洞之類的地方。”馬超應諾一聲,調轉馬頭下去了。數千漢軍戰騎擴大了搜索範圍,片刻之後,一支女兵也加入了搜索的行列中。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有女兵過來報告:“大將軍,女王,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個地下暗河的入口,入口附近還有被遺棄的許多衣甲馬匹。”張浪立刻道:“帶我們過去。”女兵當即引領着衆人來到地下暗河的入口附近。衆人果然看見入口處被遺棄了許多衣甲及十幾匹戰馬。
祝融翻身下馬,上前去仔細參看了一番那些遺留在地上的衣甲,神情一動,立刻轉過身來對張浪道:“大將軍,這是孟獲的衣甲!”
張浪問道:“你如何能夠肯定?”
祝融道:“孟獲的衣甲非常特殊,我是絕不會錯認的。”
張浪皺了皺眉頭,打馬上前幾步,望了望眼前的地下暗河,“看來他們就是通過這條地下暗河逃出去的!”
馬超急聲道:“我立刻率人去追!”
張浪搖了搖頭,“追不上了。”扭頭對馬超道:“孟起,你立刻率這裡的三萬戰騎趕去東農山,若有機會便奪取東農山,若敵軍已經有防備,就立刻撤回!”
馬超抱拳應諾,調轉馬頭飛馳離開了。
……
張浪留下帶來洞主打掃戰場,自己則帶着其餘將士回到了秦臧縣城。
秦臧縣城內一片寂靜,只偶爾從某些門戶內傳出哭泣聲;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街道上只見漢軍和張浪麾下的蠻軍,一個百姓都不曾見到;所有的將士都很好地執行了張浪的軍令,沒有人騷擾城中的住家。
一行人徑直來到治所大堂。張浪在上首落座,其餘諸人分左右立在堂下。
張浪對衆人道:“這場平亂之戰,還遠遠沒有結束!原本以爲昨夜畢其功於一役,沒想到卻讓孟獲逃走了!看來必須直搗孟獲的老巢了!”
祝融道:“孟獲的老巢在東農山之西,若要直搗孟獲老巢,必須先拿下東農山。”
沙摩柯出列道:“大將軍,就讓我們五溪蠻軍攻打東農山吧!”張浪思忖道:“你們五溪蠻軍雖然彪悍,但東農山險峻異常,就只你們五溪蠻軍我擔心力有不逮啊!這樣吧,由瓊英帥三萬狼毒兵配合五溪大王攻擊東農山,攻擊東農山的主帥就是你五溪大王!”沙摩柯興奮不已,他的心中不由的涌起知己的感覺來。沙摩柯行了一個按胸你,信心滿滿地道:“三天之內,我一定拿下東農山!”
“好!若能如此,我便封你爲僅次於祝融的南中衛將軍。”
朵思大王、兀突骨等人無比豔羨。
兀突骨很不服氣地道:“大將軍,我自信麾下的藤甲兵也不輸於沙摩柯的五溪蠻兵,請大將軍讓屬下前去攻打東農山!”
沙摩柯見兀突骨要來搶功,大爲惱火,叫嚷道:”兀突骨,你的那些藤甲兵靠得不過就是藤甲而已,野戰尚可,攻城有什麼能耐?讓你們去打,不過是耽誤我軍的進程罷了!”兀突骨也是大爲憤怒,毫不客氣地道:“沙摩柯,你之前還是孟獲的幫兇,如今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投誠了?若是讓你去攻打東農山,誰知道會不會出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