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靜靜生病了,最近不在狀態,很苦惱
蒯越突然眯起眼睛,細細問了一句:“不知永年先生帶來的是什麼禮物,要知道荊州物產豐富,可什麼都不缺!”
蒯越不喜歡張鬆這個人,他總覺得張鬆狡猾詭譎,與這樣的人做買賣無疑是與虎謀皮,老虎不可怕,可怕的是老虎有着狐狸的智慧,雖然張鬆算不得老虎,但至少算得上是一隻狐狸。
張鬆被蒯越譏諷,也不尷尬,朝前走了幾步,鄭重其事的拜了三拜:“敢問鎮南將軍,如果呂布奪得西川后,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哪裡?你不要期望呂布什麼都不做,他可是一隻喂不飽的狼,我敢斷言,呂布奪得益州後最多兩年,兩年之後必定會攻打荊州!”
既然劉表和他的謀士都不重視這份禮物,張鬆他也不着急,開始給劉表分析當前的形勢,
“打荊州?......他呂布有那個實力嗎?”蔡瑁斜眼瞥向張鬆,目光銳利,荊州有長江天塹,內部河流山川犬牙交錯,又有河水湖泊阡陌縱橫,呂布是很厲害不假,但那是相對於陸戰而言,想要攻打荊州沒有水軍是不行的,退一萬步講,就算呂布有水軍又如何?那江東水師縱橫四海,還不是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蜷縮在江東一帶苟延殘喘。
張鬆對他的目光毫不躲閃:“大都督是認爲呂布沒有這個實力嗎?”
蔡瑁說:“不錯,他呂布馬步兵是很厲害,但你別忘了荊州是什麼地方,豈是他想攻打就能攻打的?如果他不怕死的話,儘管來便是,我十萬水軍在長江等着他!”
蔡瑁雖然很想和張鬆做成巴東的聲音,但他很不喜歡張鬆說話的語氣,所以說起話來也沒有給張鬆留面子,聽起來好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家奴一樣。
張鬆聞言大笑不止。
蔡瑁臉色很不好看,聽着張鬆尖銳的笑聲。就好像無形中抽打他的臉頰一樣,他真的很想走下去把張鬆一巴掌,以泄心中的怒火。不過有劉表在這裡,他也不敢太過放肆。他有點發怒的說:“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
張鬆收斂笑容,他漫不經心的呷了一口茶,說道:“我大概聽懂了大都督的意思了,你是仗着自己有十萬水軍。不把呂布放在眼裡是吧!”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蔡瑁傲然的說。
張鬆搖了搖頭,嘆道:“荊州十萬水軍,竟然剿滅不了錦帆賊和巴陵賊,其戰鬥力足以管中窺豹,如今周泰和甘寧都在呂布軍中,再加上巴蜀連通荊州,山川河流不比荊州少,若是呂布想訓練一支水軍,簡直比吃飯還簡單。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大都督如果只想看家護院,保住這一州之地,那在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告辭!”
張鬆說完,起身朝着劉表拜了拜,隨後轉身準備離去。
蒯越連忙上前阻止,笑道:“永年且慢,我主求賢若渴,以永年的高才。來我荊州何愁不被重用,如若在下猜測不錯,你在成都,不正是在等待這麼一個契機麼?”
想張鬆這樣的人。只要給予他合適的價碼,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恐怕什麼都會去做,不然他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和劉表談起生意來。
張鬆說:“不錯,成事之道,乃在待價而沽。在最正確的時機裡把最合適的東西賣給最需要的人!”,說道這裡張鬆瞥了一眼蔡瑁:“不過看樣子荊州兵強馬壯,好像不需要的樣子,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冒昧直言,爲什麼你不去找呂布?”,這一直是蒯越想不明白的問題,明明呂布已經打進了益州,按照實力的對比加上張鬆的性格,他和呂布做生意纔是最划算的,他不明白張鬆爲何捨近求遠,不遠千里的來到荊州和劉表談生意,況且他知道張鬆這人眼中只有利益,只是現在他們不知道開多少價錢才能讓張鬆滿意。
張鬆沉默不語,一時間整個大廳都沉默下來,蒯越在心裡飛快的消化着,張鬆身爲劉璋的重臣,居然有了投劉表之心,本以爲他只是爲了巴東郡而來,沒想到他居然懷揣着別的意思,這可真是意外的收貨。
半響,張鬆才說:“你們瞭解東州士林,如果呂布佔領益州,荊州一派的士林門閥即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我們這是在尋求一條退路,這是從始至終的原因,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劉表這鋪開一張紙,不緊不慢地研磨着墨汁,等墨研好了,劉表往硯臺澆了一點點清水,眼睛看着滴壺,口中說道:“永年,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你就直說吧!”
張鬆面色一凜,作揖沉聲道:“將軍目光如炬,其實在下今日到此,爲的只是向您求證一句話!”
“哦?”劉表放下狼毫筆,這個古怪的要求令劉表頗爲意外。
張鬆嚥了嚥唾沫,一字一頓道:“益州的荊州士人無時無刻都在盼望將軍有朝一日能率軍入蜀,再建高祖之大業,只問將軍有無此心,若有,我們就迎將軍入蜀,特奉益州山川地形圖一張!”
他說完之後,便從懷裡取出一張牛皮地圖,健步走到劉表跟前,然後將地圖規規整整的放在劉表面前的桌案上。
劉表聽到這一句話,又細細打量了一下桌案上的地圖,縱然掩飾再好,眼神裡掠過一道驚駭的目光,半響才緩緩開口:“永年,你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劉表此時心中不可謂不震驚,要知道地圖這種東西不是平常人能弄到的,在大漢,一份地圖,那是州郡最高的軍事機密,要是誰泄露了地圖,即使只是一城、一地的地圖,都將會被夷九族,更何況張鬆的這份地圖囊括了西川大大小小的郡縣地形,就連其中的小道都有標註,這可是難得的瑰寶。
“此乃在下在查閱西川的典籍以及遊歷了數年所繪,在此,特獻給將軍”,說到最後一句話,張鬆雙眼中的戾氣突然爆發出來,像是一個不要命的賭徒。
劉表把手一攤,無奈道:“恐怕要讓永年失望了,劉季玉與我同屬於漢室帝胄,我怎能侵犯他的州郡?”
劉表承認,他在看到地圖的那一刻心動了,但是在心中掙扎了很久後他還是決定拒絕張鬆的好意,畢竟現在的大漢皇室宗親已經不多,劉繇和劉岱已經戰死,現在只剩下他和劉璋兩人還佔着一州之地,他如何忍心去侵佔他的州郡。況且他是八駿之一,乃是有名的士子,如何能幹出這種令人不恥的事,劉表心裡這樣想着。
“您一定要去!”張鬆不顧禮儀,幾乎衝到劉表跟前:“如果你不去,那我們東州士林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如今已經和劉表攤牌,而且還把繪製好的地圖展示到他的面前,如果劉表顧及宗室之情,不肯入蜀,那他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費了,而且劉表若是告訴劉璋這件事,那他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凡事精於利益算計之人,必然怕死,死亡對他們來說,是最不可接受的條件。這是一場豪賭,但他好像賭輸了。
劉表說:“如果東州士林擔心呂布會他們夏侯,那可以讓他們來荊州,荊州的大門隨時爲他們敞開,若是以入蜀爲條件,恕我不同意!”
“就這樣?”張鬆看起來很失望。
“是的,劉璋和我同爲高祖之後,我安能取他的州郡?你回去告訴他,他不割讓巴東我也會出兵上庸,策應他抵擋呂布!”
“將軍,你可要三思,這是這一次大好的機會,若是遲疑,悔之晚矣!”張鬆有些失態地喊道。
“送客”,劉表沒有回答他,而是專心的繪着畫帖,對擺在旁邊的益州地形圖熟視無睹,彷彿像是看空氣一般,
蔡瑁有點慌了,急忙低聲說:“主公,這......”
雖然他不喜歡張鬆,但張鬆送來的這份禮的確很重,也是他們擴充底盤的好機會,他想不明白劉表爲什麼要拒絕。旁邊的蒯越嘴脣動了動,但並沒有說話,因爲她知道劉表的脾氣,說了也沒用,浪費口舌。
劉表擡頭瞪了蔡瑁一眼,嚇得蔡瑁急忙閉上嘴巴,見到蔡瑁不說話,劉表又淡淡:“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季玉的!”
張鬆後退了幾步,他上下打量了劉表許久,最後啞然失笑:“既然將軍無意,那在下告退了!”
“你的地圖。”劉表頭也不擡的提醒了一句。
張鬆身體頓了頓,旋即轉身將放在劉表桌案上的地圖捲起來,旋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劉表的客廳。
劉表的狼毫筆頓了頓,隨後將整張桌案掀翻在地:“賣主求榮之徒,還想要我保他,簡直癡心妄想,異度,馬上修書一封,差快馬前往益州,將這件事告訴劉璋!”
蒯越說:“主公,那張地圖是好東西,我建議派人在半道上截殺張鬆!”
蔡瑁的眼睛一亮,連忙在一旁使勁的點頭,雖然他平時看不慣蒯越,但此刻他的想法卻和蒯越一致。
劉表拿起輝好的帖吹了吹,將上面的墨汁吹乾之後,一邊欣賞一邊說道:“這件事,我不知道,你們自己去安排!”
蔡瑁和蒯越對視一眼,隨後齊齊對着劉表施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