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今番朕得脫於險地,全仰仗董大人和呂大人的護送,故而朕今日加封董卓爲太師、拳侯,呂布爲鎮東將軍,兗州牧。其餘等有功大臣,皆有封賞欽賜”
“謝陛下隆恩。”
衆臣跪謝皇恩,呂布站在朝堂之上,默默的接受了皇上的恩賜,臉上看不出喜憂,只是從呂布時而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呂布也不是像表面上那樣的輕鬆愜意。
如今的洛陽皆已被董卓說控制,董卓二十餘萬幷州軍佈防洛陽,長安兩大重鎮,將京畿地區牢牢的控制在手裡。呂布的兗州軍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唯一讓呂布慶幸的就是,自己還有于禁率領的那一萬五千餘人的部隊,呂布縱然再自負自己的武藝,也不敢說自己可以獨自一人可以安然無恙的殺回兗州,呂布現在好想抱着蔡琰,董婉兒她們幾個好好的睡上一覺啊。
現在的朝堂之上,連皇帝那樣的聖旨都是董卓的親信李儒宣讀的。呂布起身出列,對着少帝拜倒高奏道:“陛下,臣因心繫陛下安慰,社稷安慰,故而領兵前來保駕。如今諸事皆定,朝堂之上又有太師輔佐,臣不敢稍有懈怠,故而臣懇請回兗州料理州事。”
董卓聽呂布如此講,知道他是有心脫困,自己又如何能遂了他的心意,所以董卓立馬奏道:“陛下,呂大人功高絕世,又有如此才華,臣懇請陛下下旨讓呂大人回京續職,兗州牧的那個另尋人選。”董卓便是在看到呂布的軍隊後萌生了這樣的想法的。
呂布現在方纔知道:“古人不是傻子,憑着自己多出來的幾千年的歷史知識,的確能讓自己猶如天助,步步佔領先機。可是真正的玩起權術來,怕是自己只有被這些捏在手心裡的份。”
就像現在的董卓一樣,這分明就是在奪自己的權,可是自己又沒有辦法,呂布咬咬牙,心裡冷笑道:“就憑你也想奪取我兗州根基,自不量力,看來我還真得像無間道上面一樣做一回臥底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兗州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呂布一咬牙,出列道:“陛下臣早有人選,乃是跟隨臣多年的股紘,現任陳留郡太守賈詡,賈文和,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確能擔此大任。”
因爲少是被呂布所救的,故而在年幼的少帝心裡已經把呂布當成可以依靠的臂膀,所以義聽到呂布願意留下來,立馬道:“准奏,准奏。”
呂布一愣,馬上了想到了其中原委,跪下高呼道:“多謝皇上。”
董卓心裡憤憤,但是也沒有輕易造次,只是已經動了廢帝的心思
呂布一回到府邸,馬上回到書房,落筆寫道:
“各位大才,多年與布不離不棄,布心甚慰,今布深陷洛陽,無法得脫,董卓又以布權重唯由將布禁於洛陽,又欲謀我兗州,我雖無心抗旨,卻不敢將兗州萬千百姓之命交予此等虎狼之手,故而請旨讓文和接我兗州牧之職,得蒙陛下允諾,準我所奏。萬望文和以衆人之智保全兗州。濟南,樂安等地
所有事務按先前安排行使,學校,軍隊訓練,百姓訓練,都不可放鬆,但切記不可壓民
布之命全在先生手中爾”
這封寫好,然後又寫一封給於禁的,大抵是說讓其和陳帥一起回兗州,不要想着救自己,只要兗州不失,董卓礙於兗州的勢力,必不敢加害自己,故而自己的性命無虞。
想想又怕張飛暴走,沒有人可以攔住,當下提筆寫了一封信給張飛。
然後又寫封信給高順的,只有八個字:“全軍整備,隨時開戰。”
寫完馬上叫來陳帥,呂布先是將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告訴給了陳帥,然後將自己寫好的信交給陳帥,告訴他把信給誰,然後慎重的對陳帥道:“我性命全在將軍手中了。”
陳帥眼睛略略變得溼潤,鄭重的將信貼身收好,然後對着呂布一跪道:“主公放心,信在人在,信毀人亡。”
看着眼前長的格外清秀的陳帥,呂布突然想到了一個自己百般尋找都沒有結果的人,趙雲。對,就是趙雲,陳帥和趙雲有着太多的共同點,這也讓呂布感謝蒼天將如此人才賜給了自己,一個歷史上默默無名的人竟然如此優秀,不得不讓呂布對歷史有了更深的看法。
呂布對陳帥道:“你且先出城,帶着一千近戰騎兵一起走,切不可留下一兵一卒,我要行韜光養晦之事。待你回到兗州,便讓呂天,呂地等十兄弟率領暗龍隊來洛陽。我需要用他們。”
陳帥絲毫不見遲疑,點頭道:“陳帥願爲主公效死命。”呂布心裡激動,這古代人嘴中名節,陳帥爲了自己竟然連自己的名聲都可以不要,只得在心裡大吼:“多好的娃啊,多好的將軍,多好的手下啊。”
呂布感激的看了陳帥一眼,抱拳說道:“將軍保重。”陳帥也抱拳道:“主公保重。”
府外身披甲冑的陳帥看了一眼府上的匾額,方纔騎着自己的踏雪無痕小白龍,打馬向城外騎兵駐紮的地方奔去。
呂布在暗處看着遠去的陳帥,嘆了口氣,知道現在自己的舉動早已被董卓的耳目知道,但是呂布也假裝不知,自個兒回到書房,閉目養神
且說陳帥剛一來到近戰騎兵的軍營,立馬下令全軍整裝上馬。然後下令不必收營,直接出發,手下的將士雖說是不解,但是基於平時的訓練,並沒有多問,仍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隨着陳帥向着兗州方向行去。
一路上,陳帥都一臉肅穆,只是催促着行軍速度,手下士兵見主將一臉肅容,也猜到了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所以都是催緊馬力,全速行軍。
部隊有憂無患,行軍一天,在馬都要累死的情況下,終於到達了于禁部的防禦圈內,和于禁部的斥候兵相遇,陳帥亮出呂布令牌,直接來到于禁大帳。
剛一來到大帳外,陳帥便翻身下馬,不待衛士通報,直接進帳,于禁此時正在看着兵書,突然闖進的陳帥讓一向重視軍律的于禁眉頭緊皺,只是看着眼前風塵僕僕的陳帥,于禁的心裡一突,立馬知道有大事發生。于禁立馬起身相迎,對着陳帥問道:“陳將軍不好好保護主公,來我這裡可有事情?”陳帥從懷裡拿出貼身放置的信件遞給於禁,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於將軍,出大事了。”
于禁心頭一震,能讓一向沉穩的陳帥如此的慌張的事情,莫不是,莫不是主公?于禁一想到這裡,手也微微顫抖起來,打開信件,看了起來,看完之後,早已是汗流浹背,立馬對着帳外吼道:“快,快叫三將軍來。”
不多時身披甲冑的張飛進來,只見坐在首位的于禁正一臉憂慮,陳帥也是風塵僕僕,張飛一愣,第一個想到的是:呂布身死,陳帥獨自逃脫來到了這裡。一向只服呂布的張飛,當下豹眼環睜,一個箭步來到陳帥眼前,一手抓住了陳帥的勒甲帶怒吼道:“我大哥要是有個不測,俺老張生撕了你。”可憐本來就沒有張飛力氣的陳帥,又加上一天奔波,早已嚴重脫力那還有力氣反抗。當下便被張飛一手單提了起來。
于禁大急,立馬跑來按住作勢要打陳帥的張飛,連叫道:“三將軍住手,三將軍住手。”張飛回頭怒視了于禁一眼,吼道:“你要是敢護着這小子,俺就先撕了你。”于禁立馬道:“三將軍莫急,主公無憂。三將軍看此信。”說完把信遞給張飛,張飛怒哼一聲,將陳帥擲於地上,接過於禁遞來的信件,看了起來,張飛本來黝黑的臉漸漸的變成了醬紫色,唰唰將信撕成碎片,嘴裡怒吼着:“氣煞我也,氣煞我也,董卓老匹夫欺人太甚,看我殺傷洛陽,生撕了這個匹夫。”說完拔腿向着帳外走去,于禁大急連忙攔住暴走的張飛,大叫道:“三將軍以大局爲重啊。”暴怒中的張飛估計就連關羽都攔不住,更何況于禁,只見張飛伸手一掌將於禁推的到退數步。嘴上怒吼道:“于禁,你若攔我,你便是祭旗之物。”于禁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攔住了帳門,嘴上還說着:“三將軍息怒,一切以大局爲重啊。”
陳帥在旁邊大急,立馬從懷裡掏出呂布寫給張飛的信,對張飛道:“三將軍,主公有信給你。”張飛一愣,怒瞪于禁一眼,大步來到陳帥身邊,接過書信,看了起來,漸漸的本來充滿怒火的眼神變得溼潤起來。彷彿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癱坐在了地上,手裡的信也漸漸的滑了下來,只見上面寫着:
“三弟親啓:
愚兄深陷洛陽,兗州乃愚兄根本之所在,愚兄本欲使二弟與你一同掌管兗州,卻無奈三弟性格急躁,又喜喝酒。怎能幫愚兄獨擋一面?兗州乃愚兄根本之所在,一切皆仰仗各位大才,三弟與諸將不和,莫非想使愚兄無家可歸不成?若是並非如此,三弟當僅遵將令,聽從子永《高順》之言,萬不可做出任何不當之地來,切記切記
兄:呂布”
張飛早已是淚流滿面,嘴裡喃喃的唸叨着:“大哥大哥”
于禁看在眼裡喜上心頭,暗道:“三將軍如此人物,怕是隻有主公可以降住了吧。”于禁來到張飛面前,扶起張飛,嘴上說道:“三將軍,主公如今已被董卓匹夫囚禁,董卓沒有加害主公的原因便是主公仍然擁有兗州根基,故而使董卓投鼠忌器,不敢妄動爾。只要我等保兗州一日不失,主公便一日不會有危險。”于禁剖析的字字分明,張飛聽完不覺眼睛一亮,抱拳對於禁道:“文則,如今我大哥深陷險境,我等應當同心協力纔是,剛纔是飛孟浪了,二位勿怪纔好。”說吧對二人深深的施了一禮,二將見識了張飛的勇猛之後也是心存佩服,連忙還禮道:“不敢。”
于禁看着張飛說道:“三將軍,主公受難,我等也是心急如焚,只是現在派兵前去攻打洛陽也於事無補啊,那樣只會逼得董卓狗急跳牆,讓他最後的一點顧慮也沒了。要真是那樣的話,主公之命就真的危矣。”這話說的張飛黑臉一紅,變成了豬肝色。張飛連忙道:“多虧了文則知道我的脾氣,不然真像那樣,怕是怕是我就真的萬死難贖己罪了。”
于禁呵呵一笑道:“三將軍不也是懸崖勒馬了嗎?”說罷三人皆是呵呵一笑。于禁接着道:“如今情勢已危,如兩位將軍沒有意見,我決定大軍即刻,返回兗州,穩定局面,若是發現有任何人意圖不軌,格殺勿論。”張飛和陳帥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于禁的話是什麼意思。皆揚聲道:“全憑於將軍、文則所言。”于禁點點頭,對陳帥道:“陳將軍早去休息吧,等會怕是就要出發了。”
陳帥看了于禁一眼,堅定的道:“於將軍,非是我固執己見,只是此事茲事體大,陳帥不敢有絲毫鬆懈,若是有半點掉以輕心,導致事情變化,怕是陳帥就真的是辜負主公厚望了啊。”于禁還待再說,陳帥已經打斷道:“於將軍莫要多言,請幫我準備幾匹快馬,我立馬便動身。”
于禁抿抿嘴,最後還是略微嘆了口氣,道:“好吧,陳將軍萬萬要保重身體。”說着對着門外叫道:“來人。”外面立馬有人應諾。走進來幾人,于禁對着他們道:“你們速去準備快馬,和陳將軍一同去,只要是陳將軍有什麼差池,你們也不要回來見我了。”幾個人顯然是于禁的親衛,見於禁這樣說,皆肅容道:“我等誓死保護陳將軍安全。”于禁點點頭道:“去吧。”陳帥也不多言,對於禁和張飛拱拱手,一擺百花戰袍,走出了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