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吳郡。
吳縣。
破虜大將軍府邸。
早晨,朝陽的光芒傾灑大地,在巨大的演武場上,有兩個男子正在對戰,其中一個男子,魁梧如虎的使用一柄長刀,刀罡縱橫十米有餘,強大無匹,一刀劈出,有分金斷石之力,刀氣交錯,仿如滔滔大浪。
勁裝青年,手中一柄槍,傲然而立,槍出無回,每一槍都帶着一股霸道的氣息,即使面對魁梧中年,也絲毫不落下風。
“好傢伙,進步不小啊,那就讓你嘗試一下,爲父這些年自創的猛虎刀法!”
“爹,你可小心了,霸王槍向來是有出無回!”
“小兔崽子,爲父還怕你不成,看刀!”
“霸王九式,橫字訣,殺!”
“……”
兩人的氣息如刃,過於強大,幾乎把演武場的青磚都揪起來了,在不到一炷香之中,他們交戰三百回合,讓整個演武場都變成一坑一窪,到處都是風沙走石。
一直到雙方都用盡了罡力,連體力都消耗的七七八八,精疲力盡之後,他們才停下來了。
“爹,你的刀法還差點!”勁裝青年大汗淋漓,氣息喘喘,但是笑的很猖狂。
“那是因爲爲父還沒有徹底的完善這門刀法,這畢竟是爲父練武幾十年,融合所學的心得,再給爲父幾年,爲父這門刀法,必能大成,屆時爲父或許尚有與南陽刀王一戰之力!”
魁梧中年雙眸栩栩如神,一抹戰意凝聚。
“瑜,拜見主公!”
一個俊逸的青年從長廊走出來,上前去,先對中年男子行禮。
然後他才很隨意的對着青年說道:“伯符的槍法,是越來越霸道了,年前聽聞伯符有所突破,更上一層樓,但是和主公交戰不到一百回合就撐不住了,倒是沒想到,這才兩個月,又一次突飛猛漲,已經能和主公打上上百回合而不敗了,不用幾年時間,有望能與主公媲美了,屆時我江東,必更加強盛!”
“公瑾,你別誇他!”
魁梧中年正是江東之主,孫堅,孫堅把手中古錠戰刀丟給了親兵,拿起布巾,擦去額頭的汗水:“他還差得遠,別說某家,就算是太史子義在這裡,都能擊敗他,他雖境界招式都不錯,天賦異稟,但是臨戰經驗還是差點,未能與天下高手過招,終究是差一點點積累,若是生死搏殺,某五十回合能斬他!”
“嘿嘿,爹,話別說的這麼絕對,要是想要和爹一戰,我的確不如,但是對上子義,我還是有信心的,要是之前,我或許不如子義,但是現在,我有把握能擊敗子義!”
這個能和孫堅較量的青年,自然就是江東第一青年武將,小霸王孫策,他撓撓頭,笑了笑,然後才把手中戰槍扔給了旁邊的親兵:“公瑾,這麼早啊?”
“益州傳來的消息,張長史這程司馬他們,請主公速速去一趟前院正殿,商討此事!”俊逸的青年是周瑜,孫策的生死之交,也是江東的謀士之一,年紀雖不大,但是出仕短短兩年,已爲江東立功無數,在江東文武大臣之中,位列前茅。
“看來這消息並不小,吾收拾一番,就趕去前殿!”
孫堅回庭院而且,沐浴更衣之後,才趕赴前殿而且,大將軍府是十二進出的府邸,佔地超過上百畝,內院是孫堅的宅邸,而前院就是破虜大將軍府的行政辦公地方。
正殿是平日商討大小事情的地方。
這時候江東的文武大臣已經等待了一段時間,就算孫策周瑜也入席了,而孫堅有些姍姍來遲。
“拜見主公!”
衆臣看到孫堅走進來,連忙站起來,恭謹的行禮。
“無需多禮!”
孫堅擺擺手,直接入席,跪坐首位,一雙虎眸在閃爍幽幽的冷芒,一掃而過,淡淡的道:“益州什麼消息,能讓汝等坐立不安?”
“主公,剛剛纔從益州打聽回來的消息,牧氏的大軍,已經掃平了西南,降服了益州最大的隱患,蠻族!”程普拱手,行禮之後,回答說道:“我們仔細的打聽了一番,柴榆一戰,牧軍生擒了蠻族的蠻王孟獲!”
“堂堂蠻王,如此無用?”
孫堅冷笑:“居讓那黃口小兒如此得勢!”
生擒蠻王孟獲,這一點讓孫堅很意外。
他甚至到異族能擊敗去很難斬殺活着生擒,江東也有異族,而且很強大,幾乎覆蓋整個江東,那就是山越,山越肆虐多時,江東軍與之交手也不下十次,雖能擊敗,但是往往他們很容易就能退回大山裡面,奈何不得他們。
“此戰牧軍準備充足!”程普執掌江東的消息網絡,從探子的彙報之中,他知道的更多:“牧軍一早已經拿下了荊州武陵的五溪蠻族,利用蠻族對付蠻族,效果之好,出乎意料,這也是爲什麼牧軍能在短時間之內,不僅僅平定了雍闓朱褒他們的作亂,還能一舉拿下爲禍西南多年的蠻族!”
“五溪蠻族?”
孫堅略有耳聞,道:“牧龍圖那廝到底是命好,還是他有什麼能讓這些異族俯首稱臣的能力?”
“其實五溪蠻族願意歸順明侯,也形勢所迫!”張昭乃是孫堅麾下,第一文臣,但是他不僅僅只是在政務處理上的能力,他雖不善於軍略,但是大局觀卻奇好,對於局勢的看待,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東西。
“這話如何說?”孫堅問。
“五溪蠻位於武陵,武陵有夾在了荊州和益州之間,之前荊州被益州打的如同喪家之犬,早已失了能讓人投誠的威懾力,另外,牧龍圖此人,或許是因爲出身黃巾的原因,他對於異族,並沒有如同很多人一般仇視,此人不僅僅善用異族,也善待異族!”張昭道:“五溪蠻想要一條出路,投了益州,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如此一來,恐怕益州的實力,更大強大了!”
孫堅以平常心說道。
“主公,益州目前還是劉焉之子劉璋爲州牧,我們是否能在這方面,壓一壓牧龍圖,明侯府的實力越強大,對我們的壓力就越大,日後若是爭奪荊州,恐怕……”
一個謀士輕聲的說道。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孫堅目光閃爍了一下,不過他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沉着的周瑜,便開口問:“公瑾,你認爲如何?”
“主公,某認爲,此時此刻,我們不僅僅不應該壓制明侯府的威勢,更應該助長其之氣焰!”
周瑜說道。
“爲什麼?”孫堅問。
“主公,益州東臨荊州沒錯,但是他們北接關中,這纔是更加關鍵的!”周瑜說道:“明侯當初奪取益州,是沒有能力坐上益州州牧的位置嗎,不是,而是他懂得藏拙,所以他把劉璋推上位置,這對他有兩個好處,一個是能讓劉焉舊部俯首稱臣,另外一個,能躲在州牧府之下,低調的練兵治民,壯大實力!”
“此子心智謀略,當真不可小覷,如此得勢,尚能如此能忍,不可小覷,當年我就認爲他是一個禍害,明明已經困住了他,只是可惜,關中羣雄不同心,硬生生的讓他殺出了一條血路,如今大勢已成,恐怕我想壓,也壓不住了!”孫堅嘆了一口氣:“公瑾,你繼續說!”
“主公,我們擡舉明侯府,最大的好處,是讓朝廷對其忌憚起來了,當今天下,若論實力,最強大的還是朝廷,朝廷的西涼軍和關中軍,所向披靡,疆域覆蓋關中,並涼涼州,還把豫兗兩州半壁江山,和南陽郡收入麾下,實力之強,天下諸侯皆不可並肩而論!”
周瑜說道:“要只要朝廷越是忌憚牧氏,那他們就能牽制益州大部分的實力,兩虎之爭,不管他們誰傷了,對我們都是好事,到時候一旦朝廷意識到明侯府的強大,對益州動兵,必然也便於我們對荊州動兵!”
“此言大善!”
孫堅眯眼:“這麼說,我不僅僅不能打壓他的氣勢,還得助長他一把,如此少年雄主,吹捧一番,倒也沒有什麼!”
這捧殺的手段,他也懂的。
“主公,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程普說道。
“牧軍好像從益州南部出兵,直撲交趾,剛剛纔平定益州的他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染指交州了!”程普說道。
“如此大事,爲何不早說!”
孫堅面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交州,他已經視爲盤中餐,碗中肉,這時候有人想要來他碗裡面搶肉,不管是誰,都是敵人。
“這消息他們掩蓋的很縝密,我還是從交趾打聽出來了!”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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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猛然的站起來了:“我們不能等了,必須儘快對交州動兵,在益州之前,我要拿下交州!”
交州,乃是江東的戰略部署。
這裡必須成爲江東的後花園。
“兒子願領兵出征!”孫策大步走出來,拱手請命。
“末將願領兵出征!”
黃蓋韓當衆將,也紛紛走出來,請戰。
“孫伯符!”
“在!”
“我現在命令你,立刻率軍一萬,三日之內,啓程南下,一個月之內,進入交州!”孫堅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進攻交州的戰略部署,去年就開始籌備了,如今只是提前而已。
“孫策領命!”
孫策拱手領命。
“公瑾!“
“在!”
“你親自去柴桑,督戰水軍,防備荊州,我不放心劉景升!”
“諾!”
“黃蓋!”
“在!”
“我命令你,率軍渡江,逼近廣陵,防備徐州曹軍南下之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