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榆城外,平原戰場上,蠻族三大頂級強者,蠻王孟獲,烏戈洞主突兀骨,第一洞元帥金環三結,聯手激戰牧軍主將黃忠,這一戰殺的天崩地裂。
“哈哈哈,爽快!”
黃忠自從和童淵一戰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爽快的爆發實力了。
平日來,也很少有人能讓他完全的爆發。
列爲天下前三甲的猛將,可不是說着玩的,普天之下,在武藝方面,他還能放在眼中的,並不多,袁術麾下的紀靈算一個,盤踞江東的那頭猛虎也算一個,放眼荊州,也就一個文聘,能讓他動一動心……但是這些人都不足爲患,唯一能讓他有忌憚之心的,也只有董卓麾下的呂布,只是可惜,這些年,並沒有交戰的機會。
如今獨戰孟獲三人,讓他感覺自己有無比暢快的心情,三人實力不弱,特別是孟獲,此人天賦異稟,招式差了點,但是力很強,堪當一戰,金環三結和突兀骨明顯也有紀靈文聘級別的實力。
三人聯手,足以讓他全力一戰。
而且爲了應對三人聯手的速度,他的刀法越打越快,越快越猛,隱隱約約之中,他好像摸到了自己刀法進步的希望。
“可惡!”
“我就不相信,我三人聯手,還打不贏他一個!”
“全力出手,擊敗他!”
孟獲三人,毫無顧忌的爆發實力。
四人大戰,爆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猛烈,強悍的能形成龍捲風。
黃忠憑藉一柄戰刀,硬生生的拖住了三人,麾下第一營和第二營兩營主力,也把蠻軍一萬餘的主力拖在了這裡,讓陳到,楊奉,牛蓋,三路兵力順勢的從戰場上完全的撤出來了。
這一戰,一直打到了黃昏,在日落的斜陽光芒映照之中,戰場一場的寂寥。
“太陽落山了,今日不合你們玩了,你們接我一刀,破!”
看到天即將落日,黃忠也知道不能繼續被糾纏下去了,不然即使他能衝出去,這第一營第二營也肯定被拖死在這裡,他蓄勢一刀,刀罡拉出兩三米之長,沒有花銷的招式,就是漸漸的的劈,一刀劈山,想要直接劈開孟獲。
“擋住!”
孟獲三人本事想要拖死他,但是看到如此兇猛的一道,實在不敢一人格擋,三人聯手,但事後還是被黃忠逼退五六步之外。
“哈哈哈!”
黃忠收刀,狂笑起來了,刀尖指着三人,朗聲的道:“今日到此爲止,如若想要與我決戰,我在城中恭候,有本事就追過來!”
言畢,他調轉馬背,大喝一聲:“收兵,回城!”
之所以是回城,而不是繼續突圍出去,那是計劃比不上變化。
坦白來說,就是預判錯了。
蠻軍的實力,在他預測之上,雖然他拖住了蠻軍的主力,讓陳到他們順利突圍,但是他率領的第一營第二營也因爲糾纏太深,無法順勢撤出來。
就算撤出來,也會被纏住,不可能突圍出去,這時候爲了減免傷亡,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撤回城中。
“收兵!”
“回城!”
第一營和第二營爲了掩護主力撤出去,面對一倍的兵馬圍攻,很是吃力,要不是黃忠之兇猛鎮住了一部分蠻軍將士,恐怕他們已經擋不住了,黃忠下令撤兵,他們二話不說,立刻前後軍陣轉換,然後緩緩的撤回了柴榆縣城。
牧軍撤出去之後,戰場上留下一片狼藉。
蠻軍也沒有追擊。
第一,那是孟獲久久沒有下令追擊。
第二,這一戰看上去傷亡不大,但是黃忠一柄戰刀,殺的所向披靡,多少有些把他們震懾住了,所以他們不敢擅自追擊,那樣無疑就是千里送人頭而已。
“這就是中原的強者的嗎,實在太可怕了!”
突兀骨看着黃忠返回城中的背影,咬着牙說了一句話。
他被黃忠的刀罡反震,不僅僅虎口爆裂,鮮血染紅了骨刺長柄,全身五臟六腑都在顫動,等待黃忠真正的撤出戰場之後,一口淤血忍不住,吐了出來,渾身才舒爽了一些。
“吾等蠻族,往日的確有些太小看中原的英雄豪傑了,此人之勇,天下少有,吾等蠻族,無人是對手,即使我三人聯手,也未必能把他斬在這裡!”
悍勇猛將金環三結也負傷了,他的胸口上的戰甲被撕裂,就連護心鏡都被砍開了一條裂縫,隱隱約約之間有一絲絲的鮮血在滲透出來了。
這讓他有些後怕。
這一刀黃忠劈的很險要,要不是孟獲及時出手,格擋了一下午,他就要命喪在這一刀之下了。
“打掃戰場!”
孟獲是陰沉着臉龐的。
他沒有負傷,但是心中卻更加受傷。
原來上一次,黃忠根本沒有用盡全力,今日一戰的黃忠,纔是全力狀態之下的黃忠,一匹戰馬,一柄戰刀,無視千軍萬馬,在軍陣之中,廝殺他們三人,何等的英勇和豪邁。
…………………………
入夜。
夜色幽暗寂寥,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柴榆縣城,縣衙後院,廂房之中,黃忠已經卸下了戰甲,正在盤坐下來,調息打坐,他體內的罡力,因爲之前一戰,也被反震的很厲害。
蠻族三大武者,並非浪得虛名,如果繼續打下去,或許敗的人是他,畢竟他們三人聯手,還看可以製造機會回氣,而自己一直消耗,始終無法運轉心法。
就算這麼耗,也能把自己耗死。
最重要的是,三人的確強大,黃忠表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傷痕,但是體內也被三人的力量反震,甚至引動了他自己的氣勁武者的氣勁,傷人也能傷自己,如果不能調息平復,很容易會被逼的內傷的。
外傷好治,內傷纔是最難調理的,一旦武者的經脈有損,甚至有可能終身不能動武,所以一回來,黃忠就立刻盤膝打坐,調息養傷。
“將軍,斥候查探過了,蠻軍依舊紮營在外,並沒有進攻的意圖!”第一軍左邊參將加堅韌第二營校尉杜峰走進來,拱手稟報。
“繼續保持警惕!”
黃忠睜開眼睛,他體內躁動的氣勁已經被壓下去了,今日一戰也算是險要,不過也不能說沒有收穫,這蠻軍很強大沒錯,但是他們最大的缺點就是缺乏陣法。
排兵佈陣的作用力,是要把軍隊凝成一股戰鬥力,蠻軍的戰鬥力都是分散分化的,這方面的比不上中原。
“諾!”
杜峰領命。
“外面有消息回來嗎?”黃忠問。
三股已經突圍出去的兵力,黃忠迫不及待的的想要知道他們的情況,畢竟突圍,還得看裡外合應,才能的順理成章。
“暫時沒有!”
“沒有就算是好消息了!”黃忠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蠻軍敢不敢分兵而戰!”
其實這一戰的主要,戰場在哪裡不重要,而是人,是戰法的佈置。
牧軍分兵,原因是因爲兵力不足,也是想要利用分兵戰略,攪亂蠻軍的圍剿佈局,方圓上百里,都已經淪爲戰場了,現在的戰場,是一部分一部分的分割開來。
…………………………
城外,蠻軍營寨。
“可惡!”
孟獲有些的狂躁,他狂躁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因爲他們三人聯手,既然還拿不下黃忠,太丟蠻族勇士的臉了。
第二,那就是到現在爲止,他還摸不透黃忠分兵突圍的緣由。
“他黃漢升以爲這樣,就能保住這些人了嗎!”孟獲氣急敗壞的說道:“方圓上百里,都是我們蠻軍的營盤,我就不相信,他們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他忍不住,直接下令:“傳我軍令,各部營寨,遇到漢人軍隊,無需請示,直接進攻,格殺勿論!”
“諾!”
一個傳令兵去立刻去傳令。
“牧軍突圍,在意料之中,但是牧軍分兵,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孟優有些悠然的說道:“王,漢人向來是狡詐的,不得不防啊!”
“兄長認爲,他們爲什麼會分兵?”
“我倒是有些感覺,他們並非爲了突圍而分兵,而是爲了……”孟優眯眼,眸光迸射出一抹冷厲的精芒:“爲了襲擊我們!”
“襲擊我們?”
“我們現在的戰場其實有些分散,如果加上鳩僚部的援兵,我們可有五萬主力,在這裡正面進攻的,只有一萬五主力而已,其餘的呢?”孟優道:“牧軍的目的,就是爲了襲擊我們各部主力的營寨,把我們的圍剿之勢,徹底的打亂!”
“他們區區的兵力,即使打亂了我們的佈局,又能如何!”
孟獲銅鈴虎眸,閃爍一抹兇芒:“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在這我們這一邊,這一戰,哪怕我把他們全部格殺在這裡,我也決不允許,他們牧軍任何一個人逃得出去!”
“王,攻打柴榆縣城,倒是有些得不償失,我建議,先拿下柴山!”
孟優半響之後,才說道。
“柴山?”孟獲想了想,說道:“也可以,柴山也是一個山脈,在山裡面交戰,輕而易舉,拿下柴山,那麼黃忠的兵馬,最後也只能被逼死在了柴榆城,他要是敢第二次突圍,這一次,哪怕殺了一個同歸於巨,我也決不允許他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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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蠻軍開始進攻柴山。
柴山位於柴榆縣城的東郊,這是柴榆的一道屏障,也是一條退路,牧軍如果戰敗柴榆,退入柴山,是最好的選擇。
“進攻!”
孟獲親自率軍,進攻柴山。
但是柴山並沒有他想想那邊的薄弱。
“弓箭手,射殺他們!“
鎮守柴山的是沙摩柯。
沙摩柯同樣是蠻軍。
在數百年前錢,五溪蠻這一脈,就是從越嶲遷徒出來了,曾經也是南蠻三十六洞之一,後來內戰兵敗,失去生存的領地,殘餘不足就遠征進入武陵,在武陵立足。
同樣是蠻軍,五溪蠻也精通叢林作戰。
同樣是叢林作戰,兩大蠻族部落的倒是殺了一個暢快。
這倒是給了蠻軍當有一棒。
大戰一天之後,孟獲灰溜溜的從柴山上面撤出來了,因爲他很清楚,除非他們傾巢而出,不然根本奈何不了山上的五溪蠻軍。
“叛徒!”
在瞭解了五溪蠻軍的來歷之後,孟獲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
“王,現在不是考慮他們以前的時候了,這時候,我們得增兵!”孟優說道。
“增兵?”
孟獲在營帳之中,來回踱步:“我們爲了爲困住漢人,已經耗費了太多的兵力,不僅僅要分守住邪龍和雙柏,觀望益州牧軍,還要小心應對北面的援軍,兵力的確不足,正面進攻,實力不夠,增兵也算是一個簡易,只是從哪裡增兵,部落還有一些青壯,但是到了這個地步,要是我們真的傾巢而出,一旦落敗,我蠻族上百年都未必能翻身!”
一個部族,靠的是什麼,是人口發展,是青壯年的人口。
把青壯年都消耗在戰場上了,很逗人都會餓死的。
“讓鳩僚部的兵力打進來!”孟優低聲的道:“之前我擔心鳩僚部對我們有惡意,所以有些耗着他,現在,可以放出來,和牧軍打一打了!”
“鳩僚部?”
孟獲眸光一亮。
在邊疆的那幾個部落,實力不錯,要是加起來了兵力,連他這個蠻王都未必能寒冬,要是鳩僚部的一萬五千餘兵馬參戰,那麼這一戰,就值得期待了。
“鳩僚國主是一個老狐狸,當初我們付出了不少代價才讓他的出兵相助,但是他未必願意爲我們蠻族衝鋒陷陣!”
“這個簡單!”孟優說道:“牧軍襲擊了他的營寨,我就不相信他還能然不動,到時候就算我們不求他們的進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進攻!”
“牧軍會襲擊他們的營寨嗎?”
“會,一定會,牧軍突圍,根本原因就是想要從外面騷擾襲擊,只要我們把消息放出去,他們自當會動手!”
“這事情做的隱秘一點!”孟獲想了想,說道。
戰爭你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同一陣線,未必同一條心,這時候,算計一下盟友,才能最大程度的打擊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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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牧軍分兵突圍那天開始,柴榆周邊,方圓百里,都成爲了一片的混亂的戰場。
一日,陳到襲擊了蠻軍在柴榆西南五十里,駐紮沙丘的三千兵馬,斬殺蠻族第七洞洞主荼夫,擊潰三千蠻軍。
同日,牛蓋和楊奉率領兩營主力,偷襲了位於柴榆縣南部七十餘力的一座方山,但是踢到了鐵板上,反被這一股兇悍的鳩僚軍反殺追擊。
又一日,蠻軍集合主力,進攻了柴榆西面防線,牛屠山。
但是益州郡兵殘兵八千,鎮守牛屠山之上,大將雍通,軍師何宇,徐閔,聯手鎮住的局勢,硬生生的把蠻軍擊退十里之外。
再過一日,鳩僚部傾一萬五千餘主力,全力突入戰場之中,首攻柴山,硬生生的把柴山上的五溪蠻軍拖住了。
這時候,蠻軍開始集合最後的主力,進攻黃忠僅存數千兵馬鎮守的柴榆。
而在這時候,一支兵馬,突然從邪龍東翼殺出,三個時辰攻陷了邪龍縣城,斬殺鎮守邪龍的蠻軍,又用了一個時辰打掃戰場,休整兩個時辰,連夜北上,在第二日,天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已經進入了柴榆縣境內……
決戰,瞬間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