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是指揮使的密函,需吾親自送到主公的手中!”方如拱手送上一個竹筒,竹筒周圍是密封的。
“趙信的密函?”
牧景微微眯眼,他接過密函,把密封的漆給去掉,然後打開竹筒蓋子,拿出裡面的密函。
他仔細的看了看,一邊看,一邊問:“除了密函,趙信還說什麼?”
“指揮使說,請主公明令!”
方如輕聲的說道。
“明令?”
牧景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容:“一般事情,大多都是暗令,他能自己理解,現在要我明令,他纔敢做,因給是他是下不了手吧!”
要自己明令纔敢做,那只有一件事情,趙信唯一悠遊寡斷的事情,看來趙忠對他的影響,是很難撇除的,不過他能在長安穩得住局面,也算是他心理素質不錯了,不會因私廢公。
密函上面的寫的消息,倒是讓牧景有些的心驚膽跳的。
“六月十七日,王允次子王定,被刺殺在長安街頭!”
“六月二十日,臨濟侯劉引,在朝堂之上,被彈劾,最後定罪,太師董卓親自執刀明刑,以儆效尤!”
“七月八日,左將軍楊贊被去職下獄!”
“七月二十二日,執金吾士孫瑞遭遇刺殺,損其一臂,逃得一命!”
“……”
牧景看着看着,突如其來的有些心驚膽跳。
“看來董仲潁開始剷除保皇黨了!”牧景微微有些眯眼。
其實董卓會對保皇黨動手,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去歲之戰,董卓征戰關東,背後卻有人在捅刀子,這已經是觸及他的底線了。
而且現在初平帝的勢力越發龐大,有司徒王允,司空楊彪,太尉馬日單等等一大批人的支持,在長安又立足了這麼多年,外面還有皇甫嵩領兵支持。
不說和董卓抗衡,多少也有點反擊之力了。
所以董卓會心急的虛弱保皇黨的勢力,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牧景所意外的是,董卓的手段。
一個橫衝直撞,囂張跋扈的董卓,沒有人畏懼,但是當董卓變得學會了用正常手段處理事情,那他將會是一個可怕的人,十分可怕的人,甚至將會是最難對付的雄主。
“是我這小蝴蝶改變的歷史的發展,還是歷史本身就在貶低這個來自西涼的霸主!”牧景心中在的斟酌這個問題。
歷史上的董卓,不會有這麼好脾氣。
他要殺人,暴戾的很。
根本不用好像現在這樣,又是彈劾,又是刺殺,又是震懾,又是威懾,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歷史上他可是一個百無禁忌,夜宿龍牀的人。
但是現在,他學會用手段處理問題,也學會了步步爲營,沒有急着一網打盡,反而好像在一步步的蠶食保皇黨的實力,奪取保皇黨的一個個位置。
“董仲潁,你是讓我越來越吃驚了!”
牧景自言自語。
半響之後,牧景把密函焚燒在燈臺上,纔對方如傳口訊,道:“密函我就不寫了,你北上,與我原話傳趙信幾個命令,第一,不要與趙忠糾纏了,反而需要想辦法,和天子搭上線,我們需要天子的支持,現在天子也需要我們的支持,就算遠在萬里之外,我們也得給他董卓找點麻煩!”
“諾!”
“第二,想辦法把河東衛覬,拉入長安的旋渦之中,動用我們一切的關係,讓衛覬儘快走入長安朝廷!”
“是!”
“第三,盯緊皇甫嵩,如果可以,在他身邊插幾個暗子,主要目的,影響他和長安之間的關係,包括關中的世家豪族,不求他們傾向我們,最好能讓他們獨立一方,這也算是切斷了朝廷了一根臂膀!”
“是!”
“另外……”牧景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趙信把蔡伯喈的身邊的人都撤掉,一個暗子也不要留,至於江州,有人如果想要動,那就讓他們動,我不怕!”
這信函之中,最重要的消息,除了來自長安,那就是江州的消息。
景武左右兩司,左司對外,右司對內,處理長安問題交給右司,那是機緣巧合,趙信最熟悉趙忠,讓右司處理,更加的得心應手,而景武右司真正的任務,是盯緊自己人。
方如火線南下,更多的也就是彙報這個問題而已。
“那州牧大人身邊的人?”
方如問。
“留幾個沒問題!”牧景道:“盯緊他的同時,也給他留條路,不至於讓他走到絕境,他留着,我還有用,不能犯衆怒,日後這還是一張牌,對付朝廷的一張牌!”
“明白了!”
方如拱手領命,轉身離去。
“主公!”
方如剛剛走,陳宮就從外面快步的走進來了,腳步有些急速。
“公臺,怎麼了?”牧景皺眉,問。
“剛剛越嶲傳來消息,夷王高敏,突然暴斃!”陳宮說道。
“消息確定嗎?”
“景武司的消息,應該是肯定過才傳過來的!”陳宮道:“高敏一死,整個越嶲的戰局就有些混亂了,各部沒有統一的調令,有些各自爲戰的意念,所以張遼派人來請策,該如何應對!”
“高敏怎麼死的?”牧景想了想,問。
“暫時不清楚!”
“一點痕跡都沒有?”
“好像和高定有關係!”
“高定?”
牧景聞言,猛然有些皺眉了:“詳細說一說!”
高定現在是牧軍大將,景平第三軍的軍司馬。
“夷王高敏是自己的部落裡面被刺殺,動手的應該是夷族部族的人,在部落之中,能調動他們刺殺高敏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高定了,但是高定沒有承認,而張遼也認爲,這事情可能和高定無關!”
“關鍵是高定的態度!”
牧景不管高敏是怎麼死的,他更關心的是夷族能不能平,越嶲反益州的大軍之中,以夷族爲首,集合了蠻族十餘部,夷王一死,羣龍無首,這應該更好的掌控戰局,可高定也是夷王。
“景武司倒是派人盯緊了高定,高定的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命張遼,擇日進攻夷族,先鋒就交給高定!”
牧景斟酌了一下,道:“高定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看他自己的造化!”
“好,我這就去安排!”
“不,這一次你親自走一趟越嶲!”牧景說道:“越嶲的局勢有些複雜了,高敏的死,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因爲羣龍無首,利於我們征戰,壞事是少了領頭的,各自爲戰,戰場分散,破壞範圍擴大,現在的益州牂牁都幾乎打爛了,我不希望越嶲也是一個爛攤子,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事情張遼雖有能力主持但是缺乏心思,你去給他當軍師,儘快平定越嶲,然後合兵永昌,打最後一戰!”
“是!”
陳宮點頭,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