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在未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成爲牧氏政權的中心,在牧氏政權麾下相當於一座都城。
都城之重,不僅僅關乎顏面,更是關乎人心的凝聚力。
牧景已經做好了一個準備,即使不惜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他一定要把江州城打造成當世的第一城,成爲當世人口最多,經濟最繁榮的一個城池。
這個目標相對於如今的江州城而言,倒是有些好高騖遠。
即使是成都,人口和繁榮的成都,都遠遠在江州城之上,江州城雖爲巴郡中心,可相對一州府城而言,還是有點差距的。
所以目前牧景的任務是圈地。
房地產是一個城池的興盛風向標。
只要把房地產發展起來,就不怕這個城市不能發展起來了。
牧景從巴水岸邊回來之後,處理了幾分奏本,就回到了後院,回到後院,他立刻把管家牧四寶叫來,牧四寶近年爲牧景管理府邸的,作爲牧府管家,他雖然才能不高,文化水平不足,更不能把一些禮儀做足,但是勝在盡心盡力,加上忠心不二,算是牧景比較信任的一個族人。
“四寶叔,牧欽現在在哪裡?”
牧景沉聲的問道。
窮在鬧市無人知,富在深山又遠親,牧家村當年遭遇兵禍,牧氏一族倖存之輩,流離失所,當世自從牧山牧景父子發跡,從南陽打到關中,又從關中打回來,名震天下,自然多有族人投靠。
除了牧四寶之外,牧氏還是有些族人的。
牧氏除了他們父子之外,族人少的可憐,當年牧家村一把火,燒了精光,能找到的沒有幾個,牧景都盡心盡力的爲他們的謀點福利,不堪大用了,就安排一個肥差,讓他們能富裕度日,也算是對得起宗族了。
不過還是有些人得到重用的。
比如牧欽。
年不過三旬而已,牧家村遭殃的時候,他年幼逃難,一路乞討,後來在荊州安定下來了,經商度日,開了一個小商鋪,上下各剝削一層,得之餘利,勉強度日。
後來牧景發跡,立足漢中,他舉家遷徒,前來漢中投靠,牧景認可他的能力,親自待在身邊培養的幾個月,就放出去,爲自己把持商務。
牧景本身是經商的,當年創立景平商行,執掌這個龐然大物,即使後來因爲時局問題,被迫解散商行,可也不代表他的不會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景平商行當年還是有不少商鋪在牧景手中了,雖然散亂了一點,南陽一點,關中一點,兗州一點,豫州一點,但是加起來,不比現在的幾個商行規模小。
“牧欽現在還在漢中!”牧四寶拱手回答。
“讓他回來!”
牧景沉聲的道:“順便把一部分的資金撤回來,告訴他,我要重新梳理景平商行的招牌,而且我要在江州圈地!”
“圈地?”
牧四寶皺眉:“家主,這江州的地,都是你的,何必去圈!”
“天下的地那是天下人的,不是我的,牧家的東西,纔是我的東西,既然當了主公,某就要學會公私要分明,方能對麾下之人公平如一!”牧景搖搖頭。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僅僅是執掌權力,也是肩負責任,很多事情不能任由他爲所欲爲的,他必須要保證各方面的利益。
而景平商行是他自己的。
他想要怎麼用,就能怎麼樣,而且把這一股商力放在外面,其實比放在明侯府裡面更好。
“家主說的極是!”牧四寶雖然不是很聽得懂牧景這話,但是不妨礙他對牧景的崇拜,他點頭之後,道:“我立刻讓人把牧欽召回來!”
“對了,之前你說對牧欽這一脈,印象不深,那牧欽的身份有問題嗎?”牧景突然問。
牧家村被一把火燒了,很多牧氏子弟流落在外,身份上辯證很麻煩,也不能隨便來一個人,說是牧家子弟,就是牧家的子弟,這是需要驗證的。
“我已經派人查過了,他的確是我們牧氏族人,而且我應該見過他,只是多年失聯,不認得而已!”
牧四寶算得上是如今牧氏的耆老級別的人了,他算是牧氏之中的活族譜:“當年牧家村被焚燒,也不過而過二十餘載,很多活着的人,我都還有印象,他應該是牧永那個小孫子,牧永和家主爺爺牧石乃是堂兄弟,算起來,他牧欽你家主血脈最爲親近的族人了!”
“那就好!”
牧景苦笑的道:“四寶叔,別怪我多心,連自己的族人都信不過,只是如今我身居高位,天下人對我俯視眈眈,難保不會用一些陰招!”
牧氏宗族重新聚合一些族人,這必然成爲一個空隙,很容易被一些人鑽空子。
他只能小心應對。
“家主考慮得當,這纔是牧家之幸!”
牧四寶沉聲的說道:“家主,其實我認爲,吾牧氏一族,凋零多年,如今家主有了成就,建功立業,封侯拜相,當應立宗祠,重修族譜,以告慰先祖之靈,然後建宗族度牒,保證我們宗族子弟的身份!”
“此事應該!”
牧景點頭:“那四寶叔就去做,我全力支持!”
“我?”牧四寶連忙搖頭:“家主,放眼天下,那一個家主的耆老和宗祝宗長,不是那些學識過人德高望重的敦厚之輩,四寶不過只是山間匹夫,不曾讀書,不曾學識,怎可擔當如此重任!”
“我讓牧風來幫你,牧風也算是我們牧氏少有的讀書人!”
牧景直接按住了他,道:“四寶叔,我如今能信任的牧氏族人,並沒有幾個,你是我最信任的一個,而且當年牧氏遭殃,活着逃出來的人本來就不多,能認全的人,也不多,唯有你方能一一辯證,你不來當這宗族耆老,何人當得。”
牧風是牧氏子弟之中,少有的讀書人,他年少遭難,於南陽拜入名儒之下,十八歲出仕,曾經當過縣主簿,縣丞,縣令,後來被牧山認出,頗爲器重,如今已經明侯府東曹右從事。
“家主信任,四寶定當竭心盡力!”
牧四寶有些感動。
感動牧景對他如此的信任。
“這一次某大婚,難得高興,你就召集一下,讓我們牧氏子弟也露露臉,往日某總感覺自己如孤家寡人,如今有牧氏子弟尚在,也當讓天下人看看!”牧景沉聲的道。
“諾!”
牧四寶點頭。
說起大婚,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拱手問道:“家主,二夫人並無孃家,行大婚之禮,若是自府中而迎,豈不是失了禮數,讓天下人嘲笑二夫人嗎?”
“這倒是一個問題?”
牧景想了想,道:“要不就在神衛軍大統領張火家迎娶!”
張寧已經卸任神衛軍大統領的位置,如今神衛軍大統領的位置暫由張火帶領,神衛軍並非昔日的小貓兩三隻了,出了神衛營的神衛戰士之外,禁衛,虎賁,越騎,長水,四營。
張火這個神衛軍大統領可是權柄在握,如今是唯一一個名正言順駐紮在江州城的軍營。
白帝城軍鎮雖重兵在握,但是距離也有幾百裡,真是要動兵,沒有一兩天時間,也不可能調動。
神衛軍於江州城而言,就尤爲重要的。
張火在身份上,是合適的,而且他和張寧,雖然爲主僕,但是情同父女。
讓他作爲張寧出嫁時候的家長,也算是對張寧出身的一個交代。
日後若有人在背後議論張寧的出身,就是擺明了要和神衛軍大統領過不去,有一個人能名正言順的給張寧撐腰,也算是一腳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