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和蔡邕一番長談之後,算是穩住了蔡邕,最少不讓蔡邕在這事情上打亂了明侯府這未來兩三年的部署。
反攻長安朝廷,本來就是一件懸乎的事情。
最少在未來兩年之內,牧景都不考慮。
起碼都要等呂布那反骨仔反了再說吧。
以牧軍的實力,守成尚可,進攻肯定不足,要是貿貿然打起來,必然是一場一雞蛋碰石頭的戰役。
這種冒險的事情,牧景自然不做。
蔡邕和自己是不一樣。
牧景在南下突圍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和漢室劃清的一條界限,不管有機會,沒機會,在未來,他都是要自己當家做主的,決不允許頭上還有一個人。
而蔡邕始終認爲自己是漢臣,漢臣之道,忠君愛國,忠君在前,哪怕他也不太承認當今天子,但是他還是會把天子當成君主來效忠。
甚至蔡邕會希望牧景能忘卻前塵往事,重歸朝廷。
有些人的思想就是這麼天真。
偏偏這人還是蔡邕,所以他得哄着,不指望蔡邕給自己效命,最少不能讓他添亂啊。
這事情自然也瞞不過胡昭。
牧景返回昭明堂之後,胡昭立刻找上門了:“蔡祭酒說服了嗎?”
“暫時來說,應該是說服了吧!”
牧景苦笑:“但是王子師要是繼續慫恿,恐怕老頭子又會起念頭,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要不隔絕王司徒的信函?”
“不!”
牧景搖頭:“老頭子何等精明,有些事情做了他就能感覺的到,況且治標不治本的,無需去做,根本還在我們自己,明侯府需要有影響天下的影響力,才能隔絕老頭子這不該有的念想,打碎了他最後的奢望,才能讓他真真切切的認同我們!”
“蔡祭酒之名望,天下能媲美的,不過寥寥幾人!”
胡昭輕聲的道:“若是他能徹底的爲主公所用,出面爲主公搖旗,主公名聲,立刻就會打碎之前的惡名,重新建立在士林之中的名望!”
“老頭子有這等威望?”牧景眯眼,這還真看不出來了。
“主公千萬不要以爲蔡祭酒被困於太學之中,就失去了對天下的名望,他一人,可比千軍萬馬,多少學子願意聽着他的名諱,便心悅誠服!”胡昭說道。
“都說大漢是讀書人的天下,果然不然也!”
牧景苦笑。
“能穩住蔡祭酒已經算是好的結果了!”胡昭也鬆了一口氣:“接下來看一步,走一步,只是在長安,我們可能需要投入更大的精力,最少消息不能斷!”
“嗯!”
牧景道:“我已經吩咐譚宗了,他將會親自北上,長安得好好發展一下了,最少收買幾個朝廷官吏,爲我們所用,才能準確的把控朝廷動向!”
“剛剛從山都送來了奏報!”胡昭把手中的一份文卷交給他。
“這戲志才才動身沒多久,前線這麼快打起來了?”
牧景皺眉:“黃忠有些急了!”
“不!”
胡昭道:“是益州急了,益州一動,我們不動,豈不是給他們時間準備,所以黃忠動是對了,能不能打下樊城不重要,最少牽住襄陽的兵力!”
“這益州還真可以啊!”牧景冷笑:“這不是變相要挾我們出兵嗎?”
“益州既然這麼做了,我們的戰略部署又是迎合他們,出兵自然是必然的!”胡昭說道:“幸虧在前線,我們也籌備了一些時間,動起來也不會太影響戰略部署!”
“還是盯着點!”
牧景輕聲的道:“荊州不好打,這是一個那馬蜂窩,捅了,說不定就被惹出大亂子,分毫不可輕敵,你以北武堂的名義,下一道命令,告訴戲志才黃忠他們,要是實在打不下去,允許他們收兵回來!”
劉表這個人,歷史上很多人稱之爲守家之犬。
他的確進取不足。
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他在守家上,有着非同尋常的能力,劉備厲害吧,可是在他手下,也只能乖乖的爲他鎮守北面門戶,說句不好聽了,要不是劉表死了,劉備也沒有荊州這可乘之機,哪裡來的日後三國鼎立啊。
所以不能小看劉表。
“主公對這一次進攻荊州,好像不太看好!”胡昭道。
“嗯!”
牧景道:“打下一些地盤是有可能的,但是如果說想要吃掉劉表,我可不認爲能做得到!”
最好的打算,吃掉南郡和武陵。
這就足夠支持他們這一場戰役的成果了,想要拿下整個荊州,他可沒有劉焉這般大胃口,就算益州兵馬傾巢而出,也做不到。
“益州和我們漢中聯袂出擊都不行?”胡昭皺眉,之前他還是很看好的,畢竟益州兵力很強盛,但是在軍事上,他總部懷疑牧景的目光。
“不行!”牧景道。
“劉表這麼難打嗎?”
“劉景升此人,要說是一個厲害的對手,也不見得,離開荊州,我分分鐘能吊打他,但是在荊州之中,他的確有些能耐,最少人心他得了!”
“看來我們對荊州的戰略部署要變一變!”胡昭咬咬牙。
“不用!”
牧景搖搖頭:“我們心中知道就行,前線怎麼打,讓他們決定,沒有這一股士氣,打不下去的,能打多進去,就打多進去!”
“也對!”
胡昭頓時明白牧景的打算了。
“我們主力征戰荊州,南陽方面,需要有一個人震一震!”牧景看着胡昭:“你走一趟吧,安撫一下人心也好,震一震南陽袁軍也好,起碼不能讓南陽那些縣城有混亂之勢!”
“好!”
胡昭點頭,明侯府能做主了人,就拿了幾個,一個是牧景,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戲志才,劉勁都差了一點,如果想要鎮住人心,這事情還真需要他親自走一趟。
胡昭準備了幾天時間,把事情和劉勁都安排了一番之後,挑選了十餘個官吏,打着巡視的名頭,走上了去南陽的道路。
而牧景,這時候也沒有精力顧忌南陽的事情和荊州的戰場。
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一件事情之中。
明侯府鑄造新幣了。
這將會取而代之目前在漢中武都南陽流行的貨幣,也將會是一次貨幣上的變革。
……
明侯府,金曹。
金曹,掌貨幣,屯金餅。
金曹的主事是一個靈帝時期的老臣,已經有五十歲了,名爲南宮登,當初他就在朝廷之上的九卿官吏。
“主公,這是耗時大半年的時間,我們打造出來了錢幣!”
南宮登把手中的錢幣遞給了牧景。
“大漢通寶!”
牧景拿捏手中的五銖錢,這是五銖錢,但是打造的模樣有點區別,這已經是不是五銖錢了,是通寶。
都是銅錢,但是在唐代之前,用了是五珠,唐代之後,用的是通寶。
這一枚銅錢,正面是上通,下寶,左大,右漢,全名就是大漢通寶。
背面面是一個圖案,一條盤龍縈繞中間的方孔,雕刻的很精細,要知道爲了這一次鑄幣,明侯府可是從長安劫回來了幾個鑄幣的高手。
如今長安發行的小錢太過於粗糙,最重要的是分量太輕,根本經不起市場的考驗,也引發了長安的經濟混亂,如今小錢流入了漢中,才逼迫牧景不得不鑄幣捍衛漢中的錢幣主權。
“這銅錢做的很好!”
牧景捏了捏,認同了這一枚銅錢,這必目前盛行的五銖錢打造了很要精細,分量也沒有差,取而代之,應該是沒問題的。
“劉勁!”
“在!”劉勁親自掛帥,領着金曹打出來了這一枚通寶,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漢中,南陽,武都,能召集多少商戶,召集多少!”牧景輕聲的道:“這一次,我要來一次大變革,把大漢通寶,徹底替換我明侯府麾下所有的錢幣,日後在明侯府之下,只能用我們的大漢通寶!”
“諾!”
劉勁點頭。
這是一次大動作,一旦成功了,那明侯府就賺大了,最少徹底的把貨幣權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