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出告示了!”
“這是關於科舉的告示!”
“朝廷宣佈,昭明閣將會組建科舉大考委員會,由朝廷蔡相,出任委員會的委員長,乃是第一屆科舉主考官,主考天下士子!”
“朝廷又宣佈,鹿門山書院的司馬祭酒爲科舉大考委員會的副委員長,負責監督科舉事情,保證做的的公正公平,不允許任何的舞弊!”
“還有,教育司主事士燮將會擔任副委員長,主考縣試和州試!”
“朝廷還宣佈了,將會在今歲三月十二日,進行縣試!”
“……”
這會議纔剛剛落下,下午就已經開始黏貼告示了,告示一出來,頓時引起了一片片的議論之聲了。
“這個科舉大考委員會是什麼意思,不是朝廷主持科舉嗎?”
“這你就不懂了,朝廷主持,那也要分人,科舉之事,乃是選賢納才之舉,人都是有私心的,想要做到公平公正,就要用點手段啊!”
“我認爲朝廷這樣做,很合適,蔡相人品可信,他爲主考,天下讀書人都信服,大是大非面前,蔡相絕不會偏袒任何人,唯學識可出仕!”
“此言大善,而且如果單單是朝廷之人,或許我們還害怕他們會因爲什麼而針對我們士林中人,如今鹿門山書院的司馬祭酒親自擔任副委員長的職務,監督科舉一切事宜,那我們就放心了!”
不管是蔡邕,還是的司馬微,在天下讀書人的心中,都是享譽盛名的大儒,他們的學識沒有人懷疑,而且他們的人品更是不容質疑。
他們親自出面主持科舉,這自然是對天下讀書人的信任。
這一次,誰也別想要通過什麼身份,來走捷徑,只有通過自己的學識,正正當當考試,考出一個未來了。
這對不少人來說,都是一個安慰。
特別是那些沒有門路的寒門士子。
相對於世家名門的讀書人,寒門士子的道路就顯得的窄小很多了,他們更擔心所謂的科舉,不過只是一個場面話而已。
如今他們倒是放心了,因爲他們可以不相信牧景,不相信牧明朝廷,但是不會不相信蔡邕,不會不相信司馬微。
“縣試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要做好準備了!”
“大明新建,百廢待興,如今正是需要人才的認識,吾等學子,苦讀多年,不久是爲了有朝一日,可以出仕爲官,治理地方,安撫百姓,建功立業,光宗耀祖嗎,機會就在眼前,決不能錯過!”
“三月縣試,某志在必得!”
“陛下力排衆議,以科舉之製取代的舉薦制度,乃是冒了風險的,這是給我們寒門士子的一次機會,我們決不能仍陛下失望!”
“天下人小看我們的世家子弟,這一次我們得讓天下人看看,論學識論能力,我們家傳淵博,更是用功學習,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考試就考試,誰怕誰啊!”
“上了考場,我們就比一比,誰更有學識,誰更有能力!”
三月縣試開始撩動了不少讀書人的心情,無數的讀書人紛紛的開始奔走,開始努力,乃是做好一切的準備。
這一次,朝廷的第一屆科舉,對於所有有志向的讀書人來說,都是一次不得缺乏的機會了。
這一刻,不管是世家,名門,清流,寒門,等等的讀書人,他們都在摩拳擦掌起來了,要在這鬥獸場上,贏得最後的勝利。
“鴻都門學,乃是大明天下第一學府,昔日由陛下親建,蔡相親自的擔任了祭酒,可爲天下讀書人嚮往的聖地,吾等決不能讓天下讀書人看不起,這一次科舉,書院若不能入仕五十人,提頭來見!”
鴻都門學一直都是牧景所扶持,所以在這時候是志向最高了,他們志不在縣試,不在州試,他們要在會試上大展風采。
這時候整個學院都是的上下一心的,包括各地的分學院,都是熱血沸騰,自信滿滿的。
“鹿門山書院不能墮落了英明,你們的師兄,徐庶,石韜好些人都已經是出仕了,雖然爲徵辟而出,但是這證明了我們書院是能出人才的,荊襄之地人傑地靈,不能讓天下人小看!”
“所以我們要去考試,要去獨佔鰲頭,要讓天下人知道,鹿門山書院,乃是一座能教育人才的書院!”
“不管是爲書院揚名,還是爲汝等前途,這一次科舉,不容有失!”
鹿門山書院在大明境內,也是數一數二的書院,這時候不能甘於落後,讀書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出仕嗎,那些所謂的清高,更多的是找不到門路舉薦出仕而已,如今機會來了,不容有失,所以鹿門山書院上下,包括祭酒親自打起,學子們一個個也開始憋着一口氣,準備科舉。
不僅僅是鴻都門學,鹿門山書院,還有在大明境內大大小小的大學府,都開始的不斷的躁動起來了。
巴蜀書院,南中書院,關中書院……
大明這些年可不僅僅是在打仗,在教育上一擲千金都是經常的事情了,這也營造出了大明境內的學術氛圍不一樣。
大明境內,每一個縣,都有一座縣學府,縣學府基本上是以啓蒙爲主,上了縣學府之後,經過考試,掌握的一定的只是,就可以進入了州學府,每一個州建立了一座中等學府。
這是牧景利用後世的教育體系,打造出來了一套大明的教育系統。
在州學府之上,那就是大學府。
大學府不是說隨隨便便你修建一座學院,就能評爲大學府了,教育司統管教育事業,如果你沒有教育司的證明,你就是野雞學院,根本稱不上是大明的大學府。
而大學府不管是在師資力量,還是在待遇上,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入學標準也是有一條線的,能進入的學子,基本上都是挑選出來的精銳,在學識上有一定的造詣了,是屬於人才的儲備之地了。
其實這一次科舉,除了一些世家名門秘密培養的子弟之外,基本上都是各大學府在的爭鋒而已了。
其中以鴻都門學,鹿門山學院爲代表性。
而其他大部分的學府,後面都有支持人,哪怕不是官方的,都是各大世家門閥在暗中的支持,不然不管是師資力量,還是學子資質,都很難有達到大學府的標準的。
這一次的科舉,在很多人眼中,更像是一次世家門閥和朝廷之間的較量,不,準確來說,當場皇帝和世家門閥之間的較量。
牧景要改制,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世家門閥之所以存在時間這麼長,是因爲他們懂的變通生存之道。
要是每一次都直接和朝廷死扛,早死八百年了,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先認栽,然後慢慢的顯露崢嶸。
他們掌控人口,掌控土地,掌控知識傳承,最關鍵的是掌控人才,只要不硬抗,最後都會讓朝廷吃虧的。
所以他們才能一直當不倒翁。
只是他們非常不幸運,遇上的牧景,牧景先改良的造紙術,讓大規模的紙張出現,讓書寫變得更加的貼地氣,而不是昂貴的根本用不起,然後又發明了活字印刷術,讓書本出現,變得簡單輕易起來了,讓只是傳承變得容易起來了。
這就斷了他們的一條路。
至於人口土地。
這時候牧景不會大動干戈,但是當朝廷越來越強勢的時候,早晚會清算的,而且他們要是以爲掌控土地和人口就敢動亂,牧景分分鐘平亂。
最後就是人才了。
舉薦制是世家門閥生存的一個根基,這個根基已經被牧景打斷了,不過世家門閥也不是不懂的變通。
舉薦制變成科舉制,行啊,如果我們的子弟成爲了每一次科舉的主流,那也沒有什麼區別的事情。
論人才,所謂寒門讀書人,自然時比不上世家門閥的,畢竟讀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世家門閥世代傳承的知識,也讓他們有了先手。
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鴻都門學,哪怕是鹿門山書院都有很重的世家門閥的痕跡。
至於鴻都門學能不能在這一次之中,以壓倒性的姿態,打破世家門閥長年的人才壟斷之勢,就要看運氣了。
這一點,連牧景自己的都不敢有絕對的信心。
……………………
司馬微是秘密入京了,畢竟一開始牧景不敢大張旗鼓的讓胡昭他們洞悉先機,所以只能安排他悄無聲息的入京。
他從鹿門山出發,因爲年紀大了不能太過於折騰,普通人只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他用了大概五天,才抵達渝都城。
進入渝都城,他算是開眼界了。
他不是沒有來過渝都,昔年遊學天下,哪裡都去過,只是昔年他來得是江州,江州城給他的感覺,也就是一般般。
可這才幾年的時間。
大明立於江州之上,改渝都城,渝都城的發展,彷彿讓他變得完全的不認識了。
“那是什麼?”
他打開馬車的窗簾,看了看屹立在街道旁邊的一座塔,塔上面還有一個類似懷錶的裝置。
“大老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前面趕馬車的車伕回答:“這是我們渝都城獨有的鐘塔,上面的是時間,以前只有一座的,現在全城,已經有七座之多了,每一個百姓都能知道,每天的時間怎麼過去了,這可是咱們陛下的下旨修建了,給我們百姓帶來的很有效的工作效率啊!”
“立時間於天下之中!”
司馬微感概了一下,,微微苦笑:“這渝都城,老夫是有些孤陋寡聞了!”
“大老爺,這還不算是神蹟,渝都城可有好些神蹟,第一那就是一座橫跨在了大江之上橋樑,第二那就是巍峨的大明宮,如同巨龍直衝九天之上!”
車伕笑呵呵和司馬微聊着說道。
渝都城的交通也是很發達的,而且因爲渝都的路很好走,運輸業也發展起來了,他們這些人,專門準備一些馬車,在碼頭上,接一些下船的貴客,每天能賺不少的。
“大明宮?”
司馬微笑了笑,道:“那我們就去大明宮轉一轉吧!”
“好嘞!”
車伕轉向,往西北的日月大街去了。
“大老爺,你是第一次來渝都吧!”車伕很能聊,也兼任了一些其他的任務:“你要是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可以幫忙的,咱們渝都的客棧可是很緊張的,每天來往的商隊太多了!”
“是嗎?這麼說,渝都城還挺熱鬧的!”
司馬微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能從一些簡單的話,就能描畫出一個宏觀的景象。
渝都城的發展,超出了他想想之外,渝都城的繁榮,也是他有些的想象不到的。
這也映射出大明朝廷的未來了。
渝都乃是大明的都城,也是大明的臉面,這臉面好了,人才精神,渝都城展現出來繁榮,能體現出大明的發展。
他並不後悔走出鹿門山,只是多少有些忐忑。
他不是不沒想過出仕途,只是沒遇上而已,寒窗苦讀多年,不是說教書育人不好,而且誰都想要有一展能力的機會。
只是他從來沒有遇上好的機會,所以他只能維持自己的形象,一直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立足在士林之中。
昔年劉表倒是邀請過他,但是毫無誠意,而且他也不看好劉表,寧可居於鄉間,也不願意介入戰亂。
而如今,卻不一樣了,大明立朝,一個活力四射的朝廷,他多少是有些感興趣的,而且他早就有這方面的意向的。
可牧景一天不開口,他還得端着。
這一次牧景誠意十足的邀請他出仕,他自然不會推託太多了,太端着,那就是過於清高了。
蔡邕能立於新朝之上,他司馬徽也能。
“大老爺,到日月大街了!”
車伕提醒的說道。
“去大明宮!”
司馬徽微笑的道。
“大明宮?”車伕有些意外,連忙道:“大老爺這大明宮可不是隨便去了,日月大街上雖然不禁行,但是裡面可是守衛森嚴啊!”
牧景沒有那些封建皇帝這麼講究,只要是皇宮周圍都不讓出行,那太霸道了,大明宮周圍是不禁行的,日月大街更是繁榮到了極點。
但是大明宮畢竟是中樞,安全上需要保障,裡面自然是守衛森嚴,進出大臣,都需要覈實身份的。
普通人沒有徵召,不允許進入了。
“沒事!”
司馬徽微微一笑,自信的說道:“有人邀請我來的,沒有人會攔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