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的確是一個問題!”牧景聞言,臉色微微的沉下來,他沉思了半響,纔開口說道:“孤之前其實已經考慮過了這些問題,孤的心思是,海上的兵馬就直接的留在海上了,咱們在海上,這點兵力其實都是少的,所以裡面內河,我們始終還是要組建第三支水軍來作戰!”
如今明軍麾下,一共就只有兩支水軍,第一是景平水師,第二是暴熊水師,兩支水師戰鬥力都很強。
特別是景平水師,甘寧算是練出來了,這一員本來就在水上有絕對天賦的大將,在海上把他的潛力爆發出來了了。
自從景平水師越過交州,進軍海域之後,越戰越勇,縱橫大海,曾經橫跨南海,進入的南洋。
這一次水師能突襲建業都,景平水師功不可沒,如果不是從東海殺進去,打了一個突襲,就江東水軍的戰鬥力,明軍未必能打到建業城下。
不過暴熊水師的,戰鬥力也不低,諸葛亮這一員三國最聰明的人,在戰鬥上的天分,是無人能比的。
而且暴熊水師在撤出來的時候,已經進入了海上,漸漸適應海上的作戰風格,再返回內河,好像也不合適了。
另外還有一點非常關鍵的。
那就是牧景對於大海恐怕沒有人能比任何人更加有野心了。
在中原這一塊地方,不管怎麼打,都只不過是內鬥,炎黃子孫的爭鬥,輸贏都沒有太大的意義,而放眼全球纔是野望。
大航海時代是西方人啓動了,所以才造就了中華民族的災難,明清時期的閉鎖發展,也錯失的在大海上的發展。
來自未來的牧景,經歷過這個時代的人不敢於想的一段段羞辱的歷史。
蒙古人南下,佔據中原,殺的血流成河。
清兵南下,也是殺的人頭滾滾的。
這些都是恥辱。
但是也沒辦法和八國聯軍敲開了國家大門來的羞辱,日本的侵略,八年的抗戰,那是這個時代無法想象的。
而造就這種情況的,那就是炎黃子孫的坐井觀天。
牧景向來奉承一個原則,那就是的站得高,看得遠,如果只是看中原這一塊小地方,那是沒有前途的,打下十年二十年的太平,又能怎麼樣,哪怕延續四百年的漢朝,不也是說沒有就沒有嘛。
牧景更加希望,能走出去,走出中原,走出這一片大海,讓炎黃子孫來開啓大航海的時代,來開啓全球的征戰。
哪怕依舊是戰爭,但是最少有一點,炎黃子孫不捱打。
那就足夠了。
所以他一直都有心思,擴張海上的兵馬,瓊崖已經成爲了明軍的海上堡壘,景平水師的造船基地。
有這個基地在,而且明國控制的交州地區,可以源源不斷的運輸物資,打通道路,直接開啓海上的貿易。
這一次是一個機會。
不過之前不太成熟,所以他不和任何人說,現在他倒是認爲,可以嘗試性的把注意力放在的海上了。
組建第三隻水師的力量,是牧景早有了想法,但是他一直沒有說出來了,不過現在組建,也不晚。
之前昭明閣爲了防止內河,已經開始組建起來了戰鬥力。
渝都,江陵,好幾個大型船塢工坊,製造的戰船,目前都在壓在了赤壁口,隨時可以進入夏州作戰。
這就是江東水軍不敢貿然入境的原因。
“第三支水軍?”
戲志纔想了想,倒是覺得牧景這樣做沒毛病,之前或許他們不注重海上的力量,但是這一次突襲建業都帶來的影響,讓他也把目光放在的海上。
海上風波如同風暴一樣,其實比較險惡的,但是如果可以營造更大的戰船,倒是有機會。
“甘寧和諸葛亮,孤打算都留在海上!”
牧景沉思了一下,道:“讓張允回來了,組建第三隻艦隊!”
“蔡瑁呢?”
戲志才眯眼。
“這個人不能放在荊襄之地,他的影響力,還是比較厲害的,包括黃祖,他們都有很熟悉的水上作戰的經驗!”
牧景對於這兩員大將,還是挺看好的。
但是他們在荊襄之地的根基太重了,荊襄之地,世家門閥,多不勝數,好不容易讓新政壓住了他們。
一旦蔡瑁和黃祖回來,他們有了主心骨,說不定就很容易的會反撲,反撲會造成新政的不安分。
“可惜了!”
戲志才但從戰場上來分析的話,他認爲蔡瑁和黃祖,是最合適的內河作戰了,張允的經驗,都不如兩位。
“不得不從各方面考慮!”牧景苦笑:“我們也不想,可我們沒辦法啊!”
他們明國,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他們有能用的人。
但是也得考慮,怎麼用。
明國不是沒有人才的,西川之地,荊襄大地,都是人才輩出的,另外關中,西涼,也不是沒有人才。
但是人才,也要善用,要考慮各方面的問題。
“現在我們的新政,已經壓迫的很多人都喘息不過氣來了,這時候,我們如果鬆懈一下,很容易就會造成他們直接反噬!”
牧景道:“爲了這件事情,徐庶都不能在荊襄待下去了!”
“爲什麼?”
戲志纔有些疑惑。
徐庶絕對是新政的人才,如果能在荊襄待下去,能讓荊襄之地各州的新政更加具有影響力,鞏固新政的制度。
“總要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真的強壓下去,還是會造成一些不良的影響,新政對很多人好,同樣也會傷害很多人的利益!”
牧景嘆息的說道:“這也是孤沒辦法控制的事情,任何的制度,任何的政策,任何的決定,都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他笑了笑,倒是沒有失信心,反而顯得更加自信起來了,繼續說道:“而孤要做了,就是讓大部分人都滿意就行了!”
明國的新政,那是牧景孕育良久的制度,是他爲了未來的而奠基,甚至直接顛覆的漢朝制度,一下子跨越的千年,走到了明清時代制度。
這只是第一步。
後面還會有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其實牧景不急。
因爲他年輕,年輕代表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和那些人慢慢的消耗,不過該做的,他還是會堅決的去做,頂多只是手段緩和一些。
比如這一次,讓徐庶離開荊襄,北上河南,就算是他的一個緩和。
“那徐庶去哪裡?”
戲志纔可不僅僅只是軍師,他是昭明閣參政大臣,入閣大臣,協管天下大事,但凡是明國事務,他都有權利管理。
“去河南!”
牧景道:“河南我們吃下來了,就要堅守下來,軍事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是民生,得民意才能得到天下,必須要儘快恢復河南,如今昭明閣已經決議,把河南改爲洛州,徐庶是洛州總督,後期還會調遣一些新派官吏!”
“你會同意昭明閣的決議,恐怕不僅僅如此吧!”
“當然!”
牧景笑了笑,道:“荊襄還是根基重了一些,雖然我們新政有些成效,但是漸漸的復甦的一些荊襄豪門,開始給我們壓力了,上面的壓力我能扛得住,但是徐庶未必能壓得住,他們不能成事,可搗亂是沒問題的!”
“而河南,百戰之地,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打爛了,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牧景冷笑:“當初董卓挾持百姓南下,就已經把河南的根基都抽掉了,這時候,徐庶去,反而更能讓新政深入民心!”
“的確如此!”
戲志才點頭,不過他也有些猶豫:“不過河南還是四方爭奪之地,肯定會爆發戰事了,如果說徐庶鎮不住,他始終是沒辦法管理民生的!”
“孤相信徐元直!”
牧景道:“徐元直這人,有一股執着的勁頭,他是有機會的,而且我們在關中,將有重兵,他會善於用勢,只要他不強着來,問題不大!”
“那就好!”
戲志才點了點頭,對於徐庶的瞭解,他自然是不如牧景的,牧景既然決定徐庶能擔當重任,他就相信牧景,所以也相信徐庶。
迴歸正題:“那第三支水師,你準備用什麼的軍號!”
“咱們還不至於用裘全新的軍號,所以孤決定,用昭明!”牧景想了想,說道:“昭明水師!”
明軍是非常嚴格的管制軍號和番號的,明軍麾下,三大主力軍團,景平,昭明,暴熊。
景平水師和暴熊水師,都算是精銳,如今昭明組建第三隻水師戰鬥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接下來了,牧景會在軍事上,組建軍團,三大軍團,麾下都會有一支水師戰鬥力。
當然,這都是暫時的,只要有機會,牧景會親自組建海軍,在大海上戰鬥的艦隊,海軍更加嚴謹一些。
“張允倒是能擔當重任,不過我還是認爲,得給他一個參將!”戲志才提議說道。
“這方面,你們樞密院決議便可,直接提上來!”
牧景點點頭。
“黃樞密使沒有回來啊?”戲志才皺眉。
“快了!”
牧景道。
本來決議,黃忠護送他回來的,但是前線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好,黃忠還要鎮守前線,可他即將要登基了,黃忠肯定會回來的。
但是多少要組建好北線的防線才行。
“也好!”
戲志才道:“趁這個機會,統計一下這一戰的傷亡!”
他眼眸有些苦澀的看着牧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明軍,恐怕要面臨組建以來,最恐怖的一次傷亡!”
“誰都不想要傷亡!”
牧景搖搖頭:“孤也不想看到,但是那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想,可誰能阻止呢!”
戰場,本來就是一個犧牲的地方。
死亡是常態。
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都會伴隨無盡的死亡,哪怕牧景來自未來,他也沒辦法改變這一點的。
他能做的,只是讓傷亡減弱最低。
如果這一次不是紅衣大炮,哪怕在南陽大戰之中,明軍能打贏,都會很吃虧,畢竟魏軍可不是吃素的。
可紅衣大炮,跨越了時代的武器,去能讓明軍輕而易舉取勝,傷亡減弱最少一半以上。
“在孤登基之前,陣亡的數據必須要出來,孤要親自撫卹那些戰死的烈士,孤沒辦法把他們從戰場上帶回來,但是最少孤能讓他們死後享受應有的榮譽!”
牧景低沉的說道。
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畢竟傷亡,總是能牽動很多人的心情,包括他牧景的心情,如果不是這一次打的還算是漂亮,恐怕傷亡會更加動搖明國的根基。
“諾!”
戲志才也知道,牧景需要振奮一下民心,這或許是一場秀,但是無數戰死的將士,都需要這個榮譽,他們都願意被人記住,都願意成爲牧景登上皇帝寶座的踏腳石,沒有人願意籍籍無名的戰死的。
“還有一件事情,孤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說!”
“這一次昭明閣可能會多幾個人!”牧景看着戲志才,問:“你有什麼想法沒有了!”
“我能有什麼想法!”
戲志才吃驚,道:“這昭明閣參政的席位,可不是我能決定了!”
“沒讓你決定!”
牧景撇撇嘴。
“大王,你又想和胡昭過招啊?”戲志才頓時反應過來了。
牧景也不是沒有敵人的,胡昭對他俯視眈眈,一有機會就會攻擊他,胡昭最希望是牧景能按照自己安排來做事情,但是牧景又不傻,他豈會這麼順。
一個是君權,一個是臣權,終究是會有衝突,有矛盾的。
“他們估計願意讓鮑蘇進來了!”
牧景沒有否認,而是直接說道。
“鮑蘇?”
戲志纔想了想,道:“他有足夠資歷,也有能力,要不是在運氣上差點,恐怕早就進入昭明閣了!”
“孤沒打算攔着,只不過孤想要加一個人!”
牧景組建昭明閣,更多的是希望明國能健康的運轉,而不是讓自己一個人獨攬乾坤,任何人都容易犯錯,他也一樣。
“誰?”
戲志纔有些懷疑。
“雍州總督如何?”
牧景笑着說道。
“蒯良?”
戲志才眼眸突出,有些詫異:“你怎麼想到的這個人啊!”
“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牧景笑着回答。
“你先讓我理一下!”戲志才腦子有些亂,感覺有些不太明白牧景的想法,他沉思了半響,把自己的心思沉下來之後,才漸漸的回味了。
他試探性的看着牧景:“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