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南下暫且告一段落,駱縣淪陷也與馬家衆人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已經爲那裡流夠了血。本以爲迴歸一路平安,可到了第二日早上衆人剛啓程不久,便見前方村落冒着濃煙直衝上空,在這邊地的天高雲淡中極爲顯眼。
馬騰當下帶着勇士們縱馬查探。
一行人一路縱馬揚鞭,那冒煙的小村不過五里路程,須臾便到。
衆人到一山坡上小心隱蔽查看,此時山村情形一覽無餘,不足百戶的氐人小村此時屍橫遍地,半百之數的鮮卑牧民在村中縱馬揚刀殺人放火,村人拼死抵抗卻不及賊衆人借馬力仍舊被打的節節敗退。馬騰心頭大怒,握弓的大手捏的骨節脆響青筋暴露,當下便張弓搭箭要一箭射過去卻被馬越伸手攔住。
“三弟你攔我作甚!休要攔我,吾馬氏子孫豈可見死不救作壁上觀!”
馬越這麼一扯,不禁馬騰,就連馬宗關羽等人也都瞪着他,馬越急忙說道:“兄長誤會,非是不救,兄長且看那村中抵抗最激烈的地方那六人持長矛勁弩身披扎甲,豈不正是漢軍。我等如今在此處放箭殺不了幾個賊人便會打草驚蛇,不如縱馬衝入村子至二十步外再放箭也不遲,賊人不過五十,我等突然襲擊不過兩三個回合便可將之殺得一乾二淨!”
馬越這麼一說衆人才恍然大悟,馬騰頷首:“善!”
衆人便策馬一路衝進小村,此時鮮卑盜匪四散捕殺村民倒爲馬騰一行人提供便利,馬越雖說是二十步外,可衆人皆是一衝進村中便急不可待地張弓搭箭,對着敵人便是一輪散射。
一行六十餘人除了馬越都是好射手,一衆羌人漢子輕弓羽箭指哪射哪兒,馬騰騎驃馬挽強弓竟一箭洞穿三十步外的兩名賊人,更亮眼的便是候選,馬上左右各掛一副輕弓,能左右開弓整個人如機器一般眨眼間便射殺三名賊人,而且三支羽箭射中的都是一個位置,額頭。
比起衆人熟練的弓術,馬越一馬當先衝下山坡,衆人張弓搭箭時他沒動,只是左手策馬右手持刀,衆人四下射殺賊人時,馬越仍舊沒有作爲,只是朝着自己的目標策馬衝鋒。
並非他沒帶弓箭,而是馬越根本就不會射箭,他只有手弩,但弩箭此時已經來不及安放,只好提着環刀便衝入村中。
他的弩箭早已在前往駱縣的路上射的乾淨,全都用在鮮卑斥候身上,箭頭都被撿了回來離開駱縣卻沒有削木枝,已至如今除了手中鋼刀別無其他手段。
而馬越的目標,則是不遠處的少年,少年孩童不過八九歲身着氐人服飾,手持一柄雕滿花紋的短刀對着賊人渾身顫抖,孩子身邊沒有大人,只能步步後退,眼看賊人舉起鋼刀,可還有十步距離,情急之下馬越將手中長刀當做標槍擲出,小腿發力從馬上立起,猛然提氣投出長刀。
儘管馬越隨同候選學過一段投槍手段,但長刀與投槍不同,受力不均不夠平衡,馬越沒有一擊致命的把握,甚至他只能夠確認這飛刀能砸到賊人,是刀刃還是刀背或是刀柄便不得爲知了。因此他飛身欺上,意圖一擊不中便要將這賊人拽下馬來與之步戰。
扔出長刀的馬越便是赤手空拳,騎術不精的他在馬上不可能是賊人的對手。
果然,這一刀雖然砍中賊人卻未能將之斃命,長刀砍中賊人肋下劃出不淺的刀口之後便接着飛出紮在孩童背後的土牆上,甚至都沒能將賊人刺下馬。
賊人吃痛便是一驚,肋下鮮血噴涌而出,才扭頭馬越已然飛身砸來,按着這賊人的腦袋便將之摜下馬,腦殼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便是一地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