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傳令兵大聲地喊道,陳留郡府中曹氏集團的主要骨幹匯聚一堂,正在討論着什麼事情;
“說!”,曹操;
“門外有一人自稱潁川戲忠,前來投效!”,傳令兵不敢怠慢,這些日子他早就被李煜拎着耳朵告訴,一旦有人來投效,無論他是什麼人,一定要稟告!否則——斬!
“潁川戲忠?戲···志才?···嗎?”,李煜想了一下,急忙站起來,:“主公還是親自迎接的好!”,曹操笑了一下:“看來先生是知道此人嘍!”
“有所耳聞,此人大才、十倍於我!”,李煜道;
“切!看見一個人,你就說他才幹是你的十倍,這句話你可是越說越順溜了!哈哈哈!走!走!看看比懷德要厲害十倍的人物長什麼樣!”,曹操哈哈一笑率先向外走去,身後呼呼啦啦的跟着一大羣人;
只見門外靠牆立着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漢子,那漢子面色蠟黃,就連喝一口手中葫蘆裡的酒,手都會不自覺地發抖,而且眼窩深陷,眼珠灰暗,看上去像一個垂死之人,身上罩着的長袍在他身上顯得輕飄飄的,見到曹操出來,他灰暗的眼睛卻猛然爆射出一股精光,審視着曹操;
曹操躬身行禮:“敢問這位可是戲忠先生?”,費了好大勁戲忠才掙扎着立直身體,費力的行禮:“在下潁川戲忠、戲志才!拜見曹公!”,果然是他!李煜暗道;
戲志纔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只有與好朋友談論時纔會暢所欲言,目前可以跟他暢所欲言的人也只有郭嘉一人而已;
他與郭嘉、郭奉孝是至交好友,他卻要大郭嘉十幾歲,因爲他們同爲寒門士子,所以有很多共同話題,而郭嘉的好友荀彧,就很不受他的歡迎,因爲荀氏是豪族,他覺得有些自卑;
有才華卻鬱郁不得志,導致了他一直以來借酒消愁,而本身就有病的他也自感覺無甚多日子,就從潁川一路行來,就是爲了施展自己的才華,哪怕是一次也足夠了!
像戲志才這樣的人,就是封建選拔制度的最大受害者,有才華卻無處施展;
漢朝使用的官吏選拔制度是從光武帝劉秀延至下來的“舉孝廉”,只是到了後來就成爲豪門世族壯大勢力的工具;
就拿袁氏兄弟、曹操這些人來說,他們根本就無甚德行,當時他們就是洛陽最大的一夥紈絝子弟,簡直就是無惡不作,可就是這樣他們還被舉孝廉,入仕,因爲他們有家世;
戲志才也曾想過投靠某些豪門世族之類的諸侯勢力,只是想到不會被重用也就作罷,曹操目前也算是一股勢力而且很弱小,需要人才來支持,加上曹操的出身也就是比一些小士族好上一點,遠遠不能與大士族相比,名聲也要壞上很多,所謂閹宦之後不過如是;
禮賢下士,這是戲志纔對曹操的第一印象,因爲在之前他一沒名聲,二沒身份,曹操能做到親身相迎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他還親自將戲志才扶到正廳內,讓戲志才頓時感到備受重視,心中感動無以言復;
因爲在年輕時他想要憑藉自己的才華博取功名,卻飽受白眼與嘲笑,他那冰冷的心彷彿煥發了活力,有節奏的一下快過一下的跳動起來;
“適才我等正在談論青州黃巾復起的事情,不知先生有何看法?”,曹操笑眯眯的問道;
胸有抱負;這是戲志纔對曹操的第二個印象,雖只擁有陳留一地卻已經在考慮千里之外的事情了,看來他是不會蝸居這一個地方的;
這纔是戲志才希望看到的主公,要富有野心,如果連野心都沒有的話,拿什麼爭奪這個天下呢?
“拒軍士傳來消息,黃巾軍···”,李煜緩緩的說着黃巾軍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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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的影響力着實恐怖,當然青州的地盤也很誘人,眼看着青州黃巾軍團一路攻破臨淄,向北海攻來,孔融寫了一封書信,讓親信交予袁紹,心中的大致內容,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你要是解救與我,將來我就站在你那一邊;
袁紹頓時大喜,要是有孔融的支持,天下士子就會蜂擁而來,他袁本初就可以有更大、更強的勢力了;
二話沒說,袁紹遣原青州刺史譙和爲統帥,沮授、田豐爲參軍,張合爲先鋒,率五萬兵甲,一路從渤海增援而來,譙和只是個傀儡,真正主事的是沮授與田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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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現在是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也許漢朝四百多年的餘威還存在,可還是有一部分人先知先覺,他們知道扶、不如破而後立,而這種方式也會讓他們得到更大的利益;
有這種想法的其中就包括了沮授與田豐二人,他們早就不在效忠於漢室皇朝了,而是死心塌地的爲袁紹效力,助他奪取天下;
說起來這沮授、田豐、張合三人都是韓馥的舊部,袁紹命他們湊在一起、率軍五萬征討黃巾軍,也讓他們感覺到袁紹的信任,心中更是募定袁紹就是明主,發誓要打好這一仗,以報袁公;
張寧畢竟沒有讀過太多的書,即便是她天生聰穎,與黃巾軍中的人相比她要厲害不少,可要是對上天下都少有的名士沮授、田豐完全就不夠看;即使青州黃巾集團軍勇烈,即使他們悍不畏死的發動一波又一波的衝鋒,也只是做徒勞的用功;
青州黃巾的死穴很快就被二人抓住,機動性不足的黃巾軍不勝其煩的防備着張合的騷擾性進攻,被攻襲後方老弱的青州軍軍心渙散,不敢再戰;
這時候張寧果斷的放棄進攻北海,派人聯繫黑山軍,向北方轉移;不想路過泰山郡時,遭遇了泰山郡手應劭的頑強狙擊,雙方激戰數場,青州黃巾集團軍中沒有謀士可以出謀劃策的弱點被無限的放大,幾次交手後,損失慘重;
這時,青州黃巾軍欲繞過泰山,通過渤海地區和從太行山東進的黑山黃巾軍會合。他們在急行軍中缺乏戒備,在東光附近,遇到公孫瓚出其不意的襲擊,犧牲三萬餘人,損失輜重數萬輛。
公孫瓚這屬於跨境剿賊,從幽州深入到冀州的深處,一方面他是被袁紹再次說動,答應他剿除匪患後袁紹表他做幽州牧,二是公孫瓚心存示威的想法,讓袁紹不要太得意,不要以爲贏了一場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三就是一旦青州黃巾與黑山軍合兵,冀州當然是首當其衝,公孫瓚的老巢與他垂涎的幷州也要陷入黃巾軍的威脅之下,這都不是公孫瓚想要看到的,所以公孫瓚很賣力的剿除黃巾軍;
一連串的不順利使得張寧心浮氣躁,她指揮青州黃巾軍北上渡黃河時,又被老道的公孫瓚再次抓到戰機,他們的人剛度過一半,就被公孫瓚的輕騎打了個措手不及,前軍慌亂衝擊了後軍,死者數萬,損失車甲財物不計其數。
他們進攻北海控制青州全境的計劃破產後,北上與黑山軍會合攻下冀州的決策也宣告破滅;出擊接應他們的黑山軍與袁紹親自率領的冀州軍團打的節節敗退,退回山中不敢露頭,這一來就坑壞了青州黃巾,青州黃巾又變成孤軍奮戰的局面了;此時他們也陷入了兩難的地步;
前面是能征善戰的公孫瓚軍,後面是虎視眈眈的袁紹部沮授、田豐軍,東面是頑強的泰山應劭軍,這就是放大版的圍三闕一,青州黃巾軍只能向西去,別無他路;
而西面,就是——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