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都給我聽着!你們這些龜孫子要是給大爺我獻出十萬錢,大爺心慈手軟說不定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呢!”,長沙城外,某個身高馬大的大漢囂張的叫嚷,他身後的士兵們也跟打了雞血一樣嗷嗷直叫;
早就得到消息的李煜率領韓玄等人登上牆頭,觀看敵軍陣勢,很遺憾,完全沒有參考的價值,這些人連最基本的排兵佈陣都不會,看樣子打仗也只是憑藉着一時的勇力沒頭沒腦的衝鋒吧?
“韓將軍,你被這樣的敵人打敗了?我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好啊!”,李煜的話有些耐人尋味,韓玄聽得,黑黝的面龐閃過一絲紅潤,慚愧的說道:“末將指揮無方”
李煜打斷了他的話:“算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無所謂的事兒!倒是這沙摩柯不失爲一員猛將!”
沙摩柯胯下騎着南方少有的戰馬,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威風抖擻,很是威武
這些年來沙摩柯與韓玄做鬥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彼此之間也算了解,仰望城頭,沙摩柯發現韓玄此時此刻的表現都是畢恭畢敬的,而那個人應該是個大官吧?
想到這裡沙摩柯放下了手中的鐵蒺藜骨朵,抽出腰間寶弓,搭上羽箭,“嗖——!”的一聲破空之聲,李煜只感覺自己的心臟漏了兩拍兒,好在馬超一直在關注他這個對手。紫電槍激舞,點下了這支羽箭;
“暗箭傷人!你就這點本事嗎?”,馬超遙指沙摩柯,冷冷的喝道;
沙摩柯眼睛一眯緊緊地盯着城頭上那個威風凜凜的將軍,無由來的有了一絲驚懼,搖晃搖晃腦袋,甩去了心中的雜念。沙摩柯嘀咕了一句:老婆孩子還在家裡餓的嗷嗷叫,手段光明能當飯吃嗎?
臉上擔憂的神情一閃而逝,沙摩柯又換上了放蕩不羈的表情。懶洋洋的喝問:“你又是哪頭啊?快快下來與本大爺大戰三百回合!莫要耶噪!”
馬超被氣得不輕,轉過身了正瞧見李煜正在偷着樂,並且對他點了點頭:“要活的!”
“沙摩柯。你這個愚昧不教的蠻夷!今天,就讓老子教教你什麼叫做真正的強者!”,兩軍對陣,馬超大喝,意圖以他洪亮的嗓門嚇唬一下沙摩柯,可當他正眼瞧對方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蠻王,就像是豬哥一般留着口水這廝該不會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吧?馬超心中一片惡寒;
沙摩柯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當然不會有那種特殊愛好!他流口水的原因是因爲他覺得馬超這一身裝備太漂亮了?不!是太值錢了!那身金甲至少能賣上萬錢,那匹寶馬。還有那杆長槍,都非凡品!
“咕嚕!”,沙摩柯喉嚨聳動了一下,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你!對!就是你!把你那身鎧甲扒下來,再將你的武器、戰馬送給本大爺。大爺就饒你不死!”
“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馬超暴喝一聲,策馬挺槍而出,手中的紫電槍畫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刺向了沙摩柯的喉嚨,看樣子是想一槍斃敵;
沙摩柯若是這麼容易便被幹掉的,他也就不會一統五溪蠻人了。要知道這些蠻人最是敬重強者,也因此數百年的歷史間出現過的一統所有部落的蠻王少之又少,而沙摩柯無疑是其中之一;
鐵蒺藜骨朵的樣子其實就像是狼牙棒一般,只不過是比狼牙棒稍輕一些,頭部稍短一些;
“呀?勁兒還挺大!小白臉子!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馬超的槍被沙摩柯及使用鐵蒺藜骨朵上的刺擋了下來,並且在他的力量牽引下,馬超的第一招落空了;
馬超的武藝從全面性上直逼呂布,無論是速度、力量以及技巧都已經逐步接近十年前的呂布的狀態,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雖然在他的怪力之下被揮舞的像一根兒燈草,但他卻只能被迫的防禦着;
比我力量大的沒我速度快,比我速度快的沒有我技巧高超,技巧比我高超的力量有沒有我大,這便是呂布對馬超傳授的心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心得;
沙摩柯的力量可能比馬超高出一線,但是在速度上只能在馬超屁股後面吃灰塵,兩人的較量當中,沙摩柯處於絕對的被壓制的狀態,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憋屈過!
蠻王有蠻王的驕傲,沙摩柯雖然爲人放蕩不羈,不擇手段,可他終究是蠻人的希望,蠻人的驕傲,他若一敗,這些年來他努力做過的事情都會變成無用功,要知道他統合五溪蠻人也是費了極大的功夫的,這些蠻人臣服於他的真正原因基本上都是建立在他的勇武之上;
今年夏天初時,五溪蠻人歡樂的開墾自己的土地,在世外桃源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天不遂人願,領地當中發生了大面積的蝗蟲災害,災害將所有蠻人的希望幾乎吞噬了!
在這種情況下,身爲“王”,沙摩柯就要扛起相應的責任,他必須儘快的幫助子民們走出困境,讓他們重燃希望,蠻人大軍兵出五溪,攻略長沙也是因此而來;
沙摩柯的選擇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站在他的角度上來看,他的選擇是對的,他成功的使族人獲得了生的希望,讓他們走出了困境,他是一個好的領袖!
然而站在漢人的角度上來看,他們這樣做是錯誤的,他們不應該將自己的痛苦轉移到別人身上,這樣會造成更多人的痛苦;
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世界,世界因此而繽紛多彩!
沙摩柯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什麼錯的,他只是按照自己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去行動!身後蠻人軍隊的歡呼聲漸漸削弱,沙摩柯自己能夠感覺得到,他不想這些剛剛凝聚出生的希望的蠻人就這樣崩塌了心中的希望,於是他選擇了拼命!
“噗呲——!”,馬超的紫電槍洞穿了他的肩膀,沙摩柯悶哼一聲,沒有絲毫疼痛的表現!血花濺起貼在他的嘴角,沙摩柯舔了一舔,平靜中的嗜血!“殺——!”,鐵蒺藜骨朵重重的砸向馬超;
馬超無法撤回紫電槍進行防守,因爲沙摩柯已經用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武器,就在這種情況下,馬超依然沒有任何慌亂,手臂急速的搖晃了下,即使他不能完全控制紫電槍的運行軌跡,卻也險之又險的擋下了這一招!
鐵蒺藜骨朵重重的砸在地上,巨大的慣性使沙摩柯在馬上的身軀一個趔蹶,趁此機會馬超收回了武器,一個上挑,挑飛了沙摩柯的兵器,紫電槍停留在沙摩柯的勃頸上!
“你敗了!”,馬超一如既往的高傲,傲嬌的男人似乎都是那種鼻孔朝天的角色
沙摩柯翻了翻白眼,看都不看一眼隨時可以剝奪他性命的紫電槍,隨意的爲自己包紮傷口,這種“冷迴應”讓馬超怒火中燒,卻又顧忌李煜的交代,憤憤的隱忍下來:“你不怕死?”
“怕啊!但是死也要死的值得嘛!嘿嘿!要是有人用金銀珠寶砸死我,我想我會巴不得的跪求他!”,沙摩柯笑嘻嘻的迴應,他似乎是一個很喜歡錢財的人,三句話不離錢字;
“沒出息的東西!”,馬超冷冷的罵道:“我家先生,也就是現在的荊州牧大人想要見你!給我老實些,先約束你這些手下!”
不知不覺中,就在馬超挾持了沙摩柯的時候,蠻人士卒將他們已經團團包圍了,這些人異常的沉默只是那一雙雙憤恨的眸子讓人不寒而慄,這也從側面反映出沙摩柯對五溪蠻人的影響力;
“安啦!安啦!都給老子回去!這位小白臉子,要請大爺我去城裡喝酒!你們先回去吧!”,沙摩柯感受到馬超凌冽的殺機,挑了挑眉毛,依然是玩世不恭的樣子,在他獨特的斥責聲中,蠻人士兵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撤走了;
“吱嘎”,長沙城城門大開,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了出來,幾十個彪悍的士卒已經擡着兩張小榻,擺成了一個臨時的酒宴地點,李煜將要親自會一會這個五溪蠻王;
李煜對沙摩柯的第一印象還不錯,這是一員勇將,雖然他身上的毛病真的不少;而沙摩柯對李煜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像是山中的毒蛇,吐着蛇信,蓄勢待咬
“請坐!蠻王沙摩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大漢丞相曹操麾下,李煜、李懷德,如今添爲荊州刺史”,李煜一副和善的表情,風輕雲淡的與沙摩柯講話;
“嘿嘿!您找我不會就是爲了這事兒吧?如果是的話,那就沒有必要說了,這些我都知道!曹丞相現在已經是天下間最有聲望的男人了嘛!您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可就走了!家裡老婆孩子還等着我回家拿糧食造飯呢!”
“放肆!你以爲你是誰?竟敢用這種語氣對先生講話!活得不耐煩了嗎?”,馬超長槍一擺,橫在了已經起身的沙摩柯的肩頭上,將他生生的壓坐下去;
李煜擺擺手:“孟起!無妨!沙摩柯,我想知道,你認爲什麼對你纔是最重要的!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沙摩柯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問的一愣,但是在看到李煜坦誠眼神後,思索了一會兒,慎重的說道:“錢!我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