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聽到李煜說淳于瓊奸,淫婦女時,更是怒氣衝衝的轉過臉死盯着淳于瓊的一個死黨蔣奇,似乎在質問他爲什麼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蔣奇被嚇的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袁紹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強烈不滿,但他轉過身後並沒有認錯的打算,他打算將錯就錯,面子第一的袁紹何時認過錯?
“李懷德!不要太過分!不經過我的同意,你打傷我軍重將!殺害我士兵!這筆賬我們也該算算!”
想他袁本初縱橫河北,佔據三州之地,加上他自己的大將軍位置,他們袁家已經是五世三公的超級豪門了!士族領袖!誰人不給三分面子?
只有這個李煜幾次三番與他作對,言語中奚落鄙視不斷,好像他眼裡就只有一個曹操,就算他有才能,如此恃才而驕遲早弄死他!
“大將軍!凡事都要講道理!這個淫賊淳于瓊!敗軍之將不思自己是如何失敗的!反而將傷害轉嫁與百姓身上!此爲不仁!犯罪之後不伏法,還唆使士兵抵抗,此爲不義!
違法亂紀,不思教誨!視軍法軍紀如無物!此爲不信!出言侮我,再不濟我也是司隸校尉!直接歸天子管轄!出征之時更是有督軍的權利!我代表的是天子!他竟然侮我!此爲不禮!
將他擒獲後,他竟然言語囂張、叫囂!一個敗軍之將違法亂紀之後倒是厲害得緊啊!戰場上怎麼沒有這份勇力呢?此爲不智!如此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下三濫的東西大將軍竟然說他是冀州軍的重——將?
如此卑劣、下流之人,冀州軍竟然還有人幫助他抵抗巡邏隊!哼哼!都是罪犯!敢問大將軍!我這樣做有錯嗎?士卒當場處死!淳于瓊給他留半條命就不錯了!”
李煜聲音高亢,言辭激烈,頗有些聲色俱厲的樣子,冀州軍與淳于瓊同僚的將領面露羞愧之色,很多士兵也低下了頭,袁紹臉上青一會兒、紫一會兒,半晌無語;“厲害!”,夏侯惇在李煜身邊偷偷豎起大拇指,一臉的拜服,就是曹操也屢屢在袁紹這裡吃癟,跟袁紹打交道的時候,夏侯惇也是有份的,他還第一次見到袁紹如此模樣,心中頓時暢快;“謬讚了!”,李煜撇撇嘴,一臉的牛逼哄哄;袁紹身邊的沮授靠了上來:“主公!還請息雷霆之怒!千萬不要做出不智的事情啊!”
“放心!外面呂布、公孫瓚還虎視眈眈,我就是再蠢也不會自毀城牆!只是這李懷德頭疼啊!”,袁紹捂着額頭,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爲淳于瓊討還公道了;沮授想了想,朝袁紹一拱手,策馬上前,袁紹現在抹不下臉來,做臣子的自然要分憂:“來人!先將淳于瓊擡下去醫治!”,隨着喊叫,幾個士兵將街道中心的淳于瓊擡了回去;馬超搭起弓,看向李煜,示意要不要出手,李煜隱蔽的搖了搖頭:“靜觀其變!打是打不起來了!倒是來了個厲害角色!”
風姿卓越的沮授一身青衣長袍,風度翩然:“久聞一字千金李懷德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先生字不但寫了得!口才也是不差啊!淳于瓊將軍,早在靈帝時期便是西園八校尉之一,與你們曹司空也是有同僚之宜的!先生如此不顧情面,着實令人難堪啊!人嘛!難免犯錯!剛剛大敗,淳于瓊將軍血氣上涌,亂了心智,但是先生下手狠了些吧?”
“哈哈!沮公與先生!你這話我不愛聽!淳于瓊!這是個敗類!軍人的恥辱!不處罰他不足以服世人!說他資歷老?不知沮授先生可聽說過有志不在年高、無能空活百歲?
若是人人都像他這樣,違法亂紀,那麼要軍規何用?要國家法紀何用?天下豈不是亂了套?這種不知禮儀廉恥,亂了三綱五常的東西,拉出去砍了也不爲過!”
“好!”,李煜話音一停,曹軍當中就有人帶頭起鬨,大聲叫好,對於年輕人來說那聲“有志不在年高,無能空活百歲?”更是激勵了他們;沮授面色一滯,隨即道:“古人有云,大戰之前不斬將!李先生雖未斬殺淳于瓊,卻也傷了他,以至於上不了戰場,呂布、公孫瓚二十餘萬鐵騎就圍在城外,如此作爲豈不是自毀城牆?若要論處罰,爲何不等到戰後呢?再者說淳將軍隸屬於大將軍麾下,你又有什麼權利處罰他呢?”
“如此敗類,沮授先生竟然替他辯駁?要是人人都像他這樣,那麼請問先生,我們要是激起民變該如何?只怕到時候內外夾攻我等死無葬身之地矣!殺一以儆百!軍法不是擺設,更不能被某些人踐踏!在鐵的軍紀面前,誰也不能做特權人物!
古語是古語,我們要變通!不是嗎?至於公與先生的第二個問題,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司隸校尉!即使身不在都城附近也有監察天下官吏的特權!上至皇親國戚、轄制縣城小吏,只要執法犯法被我知道,對不起!我不管他是誰!依法辦事!大漢王朝還沒滅亡呢?天子還健在呢!大漢王朝的律法你說是有效的還是無效的?”
“這”,沮授無言以對,汗水直冒;“當然是有效的!在這件事上我們無意多做糾纏,我只想問問李先生,涉縣一戰,爲何不盡全力?”,郭圖策馬出來,接下話茬;“哦!那你們爲什麼有機會再這攀城站住陣腳?若不是我做了後手,此時你郭元圖還能跟我在這裡說話嗎?我還想問你們呢?公孫瓚怎麼跑來了?區區一個公孫瓚都拖不住,還被人家鑽了空子,斷了糧道!被逼着決戰!我都替你們害臊!有這麼打仗的嗎?”
“我們怎麼打仗還輪不到你還指手畫腳,但是李懷德先生!爲什麼高順的十萬兵馬從河內安然撤退,我們當初的協議不是這麼寫的吧?”,逢紀上前;“哼哼!逢紀先生!恩將仇報啊!不要忘了今日你是怎麼進城的!你有何臉面在我面前質問?幷州軍都是騎兵,給你三萬步兵、兩萬騎兵,給我在平原上攔住他!腦子有病啊?當初的協議也不過是幫助你們分散呂布的注意力!
你們胃口太大了,吃相太難看,收復了幷州就完了吧!還想着吞掉呂布!他能任人宰割?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人!高順一心想跑,我奈他何?戰場形勢瞬息萬變,這也怪不得我!”
“李懷德先生!無論你如何解釋,也不得不承認你在決戰中擅自鳴金撤兵,擾我軍心以至於大敗!”,許攸捻着鬍子,神情變幻別出了這麼一句,沒辦法,別人都出頭了,他也不能不出來,不然就是不合羣、不支持袁紹嘛!
“嗤!”,李煜嗤笑:“我以爲許子遠天縱奇才,豈知竟問出如此幼稚問題!那我倒要問問了!我好想說過吧!爲什麼你們在佔據大好形勢的時候主動打開缺口放任呂布、高順匯合?別給我說什麼什麼失誤!別拿我當傻子!戰術上的事情還是懂的!
近二十萬的騎兵相會一處,就是用屁股都能想象它的威力!我們兵力上並不佔多少優勢,憑什麼這樣做?啊?我不走,難道跟你們一起送死啊?真是的!
沒有人願意出兵幫助你袁紹,袁大將軍!只有曹公不忘舊交,內憂外患之下,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的擠出了五萬軍馬來馳援!袁大將軍!我們的士兵也是有血有肉的!也是爹生娘養的!憑什麼就這樣客死他鄉?憑什麼?
無論是公理還是大義上我李煜敢拍着胸脯說,我們沒有昧着良心白拿您那百萬糧草!糧草畢竟是死物,我們付出的卻是滿腔熱血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這是等價交換嗎?大將軍!你捫心自問!
淳于瓊怎麼了!你堂堂的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竟然一點魄力沒有?不敢辦了他?還爲了這麼一個人渣大動肝火,如此對打我們?您心中安穩嗎?不害臊嗎?”
說到激動之處,李煜還擠出了幾滴貓眼淚,這叫一個感人肺腑,聲淚俱下,袁軍上下被問得啞口無言;袁紹翻身下馬遙遙一禮,表示歉意:“先生真乃仁德兼備之士!袁某今日卻是錯了,偏聽偏信導致如此,還望先生見諒!”
李煜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趕緊走下馬車,連跑帶顛的去扶起袁紹,嚇的夏侯惇一哆嗦,好在馬超與曹昂、曹純、魏延這四個小將緊跟着出陣前去;“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大將軍恩威四海,名震九州!明言納諫!這可謂是萬世楷模啊!”,李煜讚美着;“嗨!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袁紹感激不盡!來人!將淳于瓊拉下去砍了!如此敗類目無軍法,如何能留?”,袁紹大叫;“主公!淳于瓊勞苦功高,還望主公饒恕他一次!”,“沒有功勞也有苦老啊”,袁軍衆將齊下馬替淳于瓊求情,袁紹這個臉色啊!黑的滴水;李煜心想,要是砍我早砍了他了!“大將軍!釋懷,袁軍上下一心,讓人羨慕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就饒過淳于瓊這一次吧”
天知道袁紹怎麼想的,別人說都沒用,李煜一開口,得了!好使了!
當下,袁紹擺開酒宴,宴請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