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主公援軍來了,該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徐晃喝住戰馬,一舉手中的斧刃槍,調轉馬頭朝着已經殺過河的昌豨中軍人馬,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
“殺……”一時之間整個戰場上,喊殺震天。
面對突然殺出的數千漢軍,渡過河的昌豨回首左右,見自己的中軍人馬已經大部過河,而剩下的也都堵在了河水之中,這個時候若是撤退的話,不但會與後軍擁擠在一起,造成自相踐踏的後果,與其這樣還不如拼死一搏。
而昌豨也看出漢軍雖然聲勢頗大,實際上人數也不過與自己相當,這個時候血氣上涌的昌豨,稍稍鎮定下來後,立即吼道:“兒郎們,前面就是金山錢山,只要殺過去,任你們搶掠,若有後退着,斬立決!”
原本河岸旁邊的泰山寇,眼見漢軍突然殺到,頓時一陣騷亂,人人都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但這時昌豨的這一嗓子喊出,這幫匪徒們的**卻再次點燃,個個咬牙切齒的吼道:“搶光他們,搶光他們……”
“殺!”率先與泰山賊短兵接觸的正是徐晃,飛馬持槍的徐晃,怒吼着衝進了敵人軍陣,手中斧刃槍雷霆掃出,一名衝出來的小頭目手中大刀一擋,由於力道不足,直接被徐晃斧刃劈開胸膛。
馬背上的身軀則是被斧刃槍挑飛而出,跌落在了敵陣之中。
“殺!”八百赤焰軍將士,形成一道錐形三角陣型,拱衛着徐晃突入了敵陣之中。
兩百步的距離對於戰馬來說,不過眨眼的功夫,韓烈親率百名精銳騎兵,猶如一道從九天降落的閃電,瞬間就撕裂了一道口子,從敵人的側翼直接切入,直擊大纛旗幟下的昌豨而來。
昌豨在本陣之中,眼看着一隊黑色洪流切入大陣,驚異之下,立即吼道:“左右長槍列陣,給我擋住他們。”
劉二狗子雖然驚懼,但這個時候作爲昌豨的心腹,他自然得肩負起這個責任,手持一杆長槍的他,飛身落下馬背,率領換上長槍長矛兵器的一百親兵,悍然的圍在了昌豨身前。
“死。”一馬當先的韓烈,藉着戰馬的衝勢,手中的斬馬刀化作一道寒光斬下,衝在最前面的劉二狗子只感覺眼前白光一閃,齊肩之上的頭顱被隨即被冰冷鋒利的刀芒斬飛而出,熱血飛濺,半空中的頭顱表情猶自如身前一般,充滿了不甘的猙獰之色。
“死開。”韓烈連眼角都沒有擡一下,去勢不減的斬馬刀一個橫掃下去,數名手持長槍的軍士,直接被震得連退了數步,要麼槍桿被斬馬刀斬斷,要麼被斬馬刀傳來的強大震盪之力,震得虎口發麻和長槍脫落。
“殺了他。”昌豨看到劉二狗子這麼一個照面人頭飛落之時,雙目爆裂的他,一揮手中的三叉戟,遙指着韓烈怒吼一聲,左右將士怒吼着紛紛衝殺了上來。
雖然韓烈勇猛,但這個時候殺紅了眼的泰山寇,也已然沒有畏懼之心,一時之間各式兵器朝着韓烈便刺殺了過來。
“保護主公。”李陽這小子雖然平時有些膽小,但跟隨韓烈多時的他,對於韓烈的安全,他早已經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因爲他知道,沒有韓烈,就不會有他生存的空間。
“殺,殺,殺……”百騎衝陣,百刀揮砍之下,左右衝上來的敵兵,無不人仰馬翻。
韓烈兩翼的壓力也隨即一減,韓烈回顧左右大笑道:“三角錐形陣,我來挑頭。”
鐵騎洪流,在韓烈的挑頭之下,擁堵而上的賊兵,雖然前仆後繼的堵了上來,卻依舊無法撼動韓烈分毫,沒有了後顧之憂的韓烈,如圖殺神一般,手中的斬馬刀每一刀落下,必然帶起一片血花。
而就在昌豨把所有注意力都投放在韓烈這支小股騎兵之中時,趙雲徐榮率領的右翼人馬,從後方一舉殺入了敵陣之中。
縱馬持槍的趙雲,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直驅昌豨陣前而來,當昌豨聽到身後的驚呼聲時,只見一名騎着白馬,手持銀槍,身穿白袍銀甲的敵將,如同一隻離弦之箭朝自己殺奔了而來。
“該死,韓烈手下何來如此之多猛將?”昌豨看看正面率隊的韓烈,再回首看着白馬銀槍殺來的趙雲,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昌豨這個人看似粗鄙不堪,但卻最懂趨利避害,眼前的韓烈和身後的趙雲,他自問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對手,一旦被纏住,絕對是死路一條。
沒有任何遲疑,他調轉馬頭便朝身後的河水衝去,因爲他知道再不走,那兩個殺神要是殺了上來,自己只怕連半分機會都沒有。
“敵將休走,常山趙子龍來也。”縱馬飛奔的趙雲,手中龍膽槍連點帶刺,化作一片槍影,所遇之敵,根本無一合之人。
原本正在拼死抵抗的泰山賊寇,被趙雲這麼一喝,回頭之際,只見大纛氣質已然被趙雲一槍掃落,而他們的大首領昌豨這會已然不見了蹤影。
燃燒的熱血也隨之冷卻,戰陣之上的這羣嗷嗷叫的血腥漢子,見帥旗倒了,主帥已經棄他而走,哪裡還有心再戰,一時紛紛四散驚走。
一槍掃羅昌豨軍陣大旗的趙雲,舉目之下,只見昌豨已經衝進了河流之中,而眼前到處都是擁擠的士兵,這個時候要想再追趕,已然根本不可能。
“想跑,吃我一箭。”趙雲冷哼一聲,隨即伸手拿起馬背上的神臂弓,一支精鐵羽箭飛射而出。
“嗖!”聽到耳邊傳來破風之聲的昌豨,顧不得多想的他,一頭栽進便滾落下了馬背,跌入水中的昌豨,驚魂未定的剛剛爬起來,卻見一支凌厲的箭矢已然射到了眼前。
單膝跪在水中的昌豨,雙眸血紅的看着眼前的箭矢越來越大,最後穿透自己身上的甲冑,直透自己胸膛的強大力力道把他的身軀帶飛了數步方纔墜落。
縱橫徐州多年的一代兇寇,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冰冷的河水中,由於死亡來的太快,以至於他連半個念頭都升起,就這麼永遠的閉上了雙目。
“昌豨已死,投降者免死!”趙雲大喝一聲,手中神臂弓一收,換上龍膽槍在手,朝着一名衝上來的賊兵舉槍便刺了出去。
“噗!”鋒利的槍刃透體而過,已然身死的敵兵,手中的兵器也隨之掉落。
“殺,給我殺光這些賊子。”典韋由於體重超標,加上雙手兵器的重量,若是再穿上甲冑的話,即便是上好的戰馬也支撐不了他騎的重量,爲此他往往都是一衝進敵陣,便直接飛身下馬,選擇步戰。
手持雙鐵戟的典韋,在衝入敵陣的剎那,舉手邊掃飛了一名揮矛殺來的賊兵頭目,反手又是一戟,笨重的鐵戟砸在一名靠上來的敵兵頭顱之上,直接把對方的頭顱砸個血液腦漿直噴。
另一邊的徐榮,雖然單兵戰鬥力不如韓烈,趙雲等人,但他卻牢牢的控制着陣型,所部人馬左突右進,殺的賊兵那也是人仰馬翻。
“昌豨已死,投降免死!”隨着大陣之中傳來的喊聲,韓烈所部軍士紛紛呼應,一時河水北岸,到處都是昌豨已死的喊聲,這會原本就堵在河對岸的大股賊兵,眼見大纛旗幟倒了,又聽到昌豨戰死,再看看殺氣騰騰,士氣如虹的漢軍軍勢,還未渡河的泰山賊兵,再也顧不得許多,紛紛落荒而逃。
“傳令徐榮所部留下打掃戰場,其餘各部一路殺進莒南。”韓烈眼見敵兵開始潰散,當機立斷的下達了追擊命令,趁現在士氣高昂,正可一鼓作氣攻下莒南。
“殺,殺啊!”赤焰軍各部將士在各自的主將的帶領下,迅速匯聚到了韓烈的大纛之下,形成一道鐵拳,以狂風掃落葉般的架勢,一舉殺入了莒南。
莒南城內昌豨原本雖然安排了兩千守軍,但這個時候被全軍潰敗影響,守城的軍隊根本未做抵抗,就率先逃離而去。
“勝了,我們勝利了。”當衝進城池的軍士,看到城樓上迎風飄揚的赤焰軍旗時,三軍將士無不歡呼而起。
鮮血染紅了戰袍的韓烈,在衆將的簇擁下,掩飾不住喜色站到城門樓上時,正好看到天邊那一輪即將落下的夕陽,望着那霞光萬道的天際,心情大好的韓烈,回頭看着城樓下緩緩開進的隊伍,沉聲道:“傳令三軍,凡入城者,燒殺搶掠,奸(淫)偷盜者,一律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