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陶謙有意督促臧霸攔截自己,圍繞這個議題,韓烈隨即召集衆將,針對此事展開了щww{][lā}
“眼下我們有近二十萬衆,兵力不過六千,若敵人來襲,我們根本防無可防,再往南走上一兩天,就將進入泰山羣寇的邊界,也就是說我們隨時都會面臨敵人的襲擊騷擾,若一旦泰山羣寇大軍壓來,我們今日的勝果隨時都會化爲烏有。”韓烈的神情多少有些凝重,泰山羣寇都是全民皆兵,雖然整體實力並不是很強,但臧霸孫觀等十悍將,聚衆而起,足有三四萬人馬,一旦壓境,好不容易收攏的二十萬人馬,怕是真會毀於旦夕。
對於衆將來說,這無疑是嚴肅的話題,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雖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眼下對於衆將來說,保護這批裹挾而來的百姓,纔是戰爭的勝負的關鍵。
若僅僅是爲了自保,韓烈現在完全可以集中所有兵力,拋棄所有百姓,趁泰山羣寇還未做出反應之時,輕裝前進,奔回利城。
可要是韓烈這樣做了,那此次出兵又有什麼意義呢?而引起這場紛爭的根本原因,顯然也是這二十萬人口,但凡有一點眼光之人,都能看到二十萬百姓潛力,一旦安置下來,足以成就一方牧守。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打擊,出了琅琊,莒南之北便是新泰,新泰的泰山寇首領吳敦,實力最小,我們能夠抓住時機,把他給吃掉,必可震懾住這股敵人。”徐晃行軍打仗,向來主張進攻爲上,被動挨打可不是他的個性。
“主動進攻,雖然不失爲一個辦法,但眼下我們對新泰的敵情不明,貿然進攻是不是過於冒險了?”趙雲微微遲疑了一下,但不是說趙雲膽小,而是因爲他性格謹慎所爲。
“我去新泰探查一下,若可行,就拿下新泰,畢竟新泰地理位置關鍵,若我們能攻下新泰,就可以派兵駐守,徹底遏制這個咽喉之地,從而把開陽、東平一線的臧霸孫觀給攔住,如此一來,就能拖住敵人,爲我們撤回利城爭取到一定的時間。”太史慈作爲青州人,早年就遊歷泰山東海琅琊三郡之地,所以對附近的地理也是頗爲熟悉。
坐在左首的郭嘉,身穿一身白袍長衫,頭戴冠帽,白面無鬚的他,雖然一言未發,但內斂的雙目,卻把衆人的言行舉止盡收眼底。
對於韓烈帳下竟然聚集數員猛將,郭嘉起初還是很驚訝的,在通過與這些人的言談舉止,郭嘉更是發現帳內的徐晃,趙雲,太史慈三人無不是文武兼備的大將之才,而五大三粗的典韋,雖然粗鄙,但卻同樣是勇冠三軍的猛將,至於年齡小一點的徐盛,雖然略顯稚嫩,但卻也是資質不凡,假以時日必爲上將之才。
而身爲這羣人領導者韓烈,更是胸懷大略,也是一位不世出的猛將,一個小小一方勢力,竟然擁有如此多美玉,郭嘉起初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作爲一個名士,一個有着鬼才稱號的軍師,郭嘉的眼光自然毋庸置疑,尤其是洞察人心能力,更是非常人所及。
他堅信就憑帳內這批人,加上自己的輔佐,成就王霸之業,只要不是時運不濟,絕對不是太難。
由於初來咋到,對於周邊地形郭嘉所知不多,對於泰山羣寇的瞭解,他更是所知甚少,所以他纔會一直保持緘默,不過從剛纔太史慈,徐晃幾個的對話之中,他卻抓住了關鍵。
所以當看到韓烈投來的目光之時,微微頷首的他,跪坐而起,雙掌相疊作揖道:“主公,吾認爲子公明將軍所言有理,被動挨打,弊大於利;既然要主動出擊,就要抓住切入點,而子義將軍所言拿下新泰,是符合眼下局勢的。”
“不過前提是必須探明新泰的兵馬防禦情況,並且爭取一鼓而下,若不能一鼓而下,敵人援兵趕到,那麼勢成孤軍,到時反而落入危局。”
郭嘉說到這裡,頓了頓道:“這事,我看張姑娘可行,此人手下有一隊女武士,個個身手矯健,精於暗殺刺探,若主公能讓她出手,對我們拿下新泰,必然可提高一半成功的機會。”
“呃。”韓烈一愣,雖然讓他去求張瑤,有些難以啓齒,但想想郭嘉這個提議,無疑有着巨大利益,面對衆將注視的目光,咬咬牙的韓烈,只得點點頭道:“此事就這麼辦吧。”
“主公英明。”衆將紛紛應聲而退。
想起張瑤那冰冷的目光,韓烈苦笑之餘,卻不得不去面對,那丫頭韓烈自從認識她以來,就沒見她笑過,目光冰冷,對待任何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實在難以升起親近之意。
想起此女黃巾聖女的身份,韓烈啞然失笑的想起了後世流行的諧音‘黃金剩女’,可不是嘛,一般那種‘黃金剩女’,都是外表高冷公主,讓人難以接近,最終把自己留成了精英中的‘黃金剩女’。
張瑤和貂蟬在韓烈的軍中,仍然有自由和獨立營帳,她帳下的一隊四十七人的女子隊伍,依舊是張瑤的私人部曲。
“請轉告一下貂蟬姑娘,就說韓烈求見。”來到大帳外,韓烈率先開口道。
不一會功夫,貂蟬便走了出來,看着夜色下正舉頭觀月的韓烈,貂蟬邁步走近道:“韓將軍深夜求見,不知有何要事?”
“你這丫頭,何必學張姑娘那般冷冰冰的的模樣?再怎麼說我們也是相識一場,說起來還真懷念在真定的日子,沒有刀光劍影,沒有流血犧牲。”韓烈目光迴轉,看着眼前已經嬌豔如花面容,唯獨目光多了幾分陌生感的貂蟬,臉上露出一絲柔和之色。
“韓將軍大半夜的來見我,不會只是爲了敘舊吧?”貂蟬絲毫不爲所動,雙目直視着韓烈,一副防備的模樣。
本來還想打一下感情牌的韓烈,見這丫頭油鹽不進,只得苦笑道:“想必你也知道,泰山寇隨時都會向我們進攻,可我兵力有限,要想保護民衆不失,怕是很難做到,剛纔吾召集衆將商議之後,決定先下手爲強,拿下泰山寇首領吳敦盤踞的新泰城,不過這裡面需要藉助你們的隊伍混進新泰,摸清敵人的虛實,希望貂蟬姑娘能夠讓張姑娘援助一把。”
“怎麼?我們姐妹們的生命就不是命?”貂蟬冷冷的回了一句,扭頭便走了。
“誰說你們的命不重要的?對於我來說每一條生命都是重要的,可你難道你就願意看到這一路走來的百姓,再次經歷一次兵禍?若是我不在乎他們的生命,這個時候我完全可以領軍離去,讓他們自生自滅,可是我做不到,相信你們也不想看到遭遇如此劫難吧?”韓烈望着貂蟬的背影,神色嚴肅的揚聲說道。
身形頓了頓的貂蟬,卻並沒有回答韓烈,便徑直走進了營帳。
“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韓烈搖搖頭,對於貂蟬張瑤這樣的女人,他還真是一點沒辦法沒有。
“姐姐,韓子揚希望我們可以出手幫他一把,但我拒絕他了。”走進大帳,看着起身的張瑤,貂蟬開口說道。
“他要求我們如何幫他?”張瑤反問了一句。
貂蟬隨即把韓烈的要求說了一遍,張瑤沉吟了一會,道:“你去告訴他,我可以答應他的要求,但前提是今後我可以在他的屬地之內,設立太平道觀,傳教教衆。”
“啊?”貂蟬一愣,一時有些不明白張瑤究竟是何意,但在張瑤的目光下,她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道:“姐姐說的是真的?”
“去吧。”張瑤點點頭。
張瑤的要求,韓烈並沒有拒絕,但卻做了一點阻礙,那就是傳道可以,但不能宣揚不勞而獲,把那套蠱惑人心的主張灌輸給百姓,必須是正面的,勸人向善方行。
事實上太平道的思想初衷,原本也是一種向善的宗教信仰,對此張瑤自是沒有異議。
雙方達到協議之後,黎明時分,由太史慈帶隊,張瑤親率部下的女武士隊伍,騎着韓烈準備的快馬,一路奔赴新泰城而去。
而韓烈一方,則繼續率領大隊人馬繼續前行。第二日夜裡宿營之時,留下的貂蟬和兩名馴養雀鷹的女武士,在收到張瑤送回的信函之後,立即送到了韓烈帳內。
信函是太史慈寫的,這封信函描寫的十分詳細,顯然太史慈和張瑤她們都順利混入了新泰城。
根據太史慈這份信函,韓烈獲悉新泰有人口四萬七千餘口,有精兵五千,常駐城牆的民壯三千人,實際有一萬二千人,這些人分成四批,輪流負責城牆的維護修繕和守衛工作,吳敦的五千精兵,除了守衛內城的安全外,就是徵收賦稅,把守城門,負責收取壓榨進出的人口商隊稅錢。
也正是這些城門守衛的玩忽職守,以撈錢爲上的宗旨,太史慈等人在送上一點入城費賄賂之後,才得以順利進入了城池。
從信函的內容上可以看出,太史慈對拿下城池有很大的把握,如今他帶着一隊五十人的精銳混入了城池,加上張瑤的一隊四十多人的隊伍,只要抓住機會,裡應外合,定可一舉奪下新泰城其中的一座城門,接引大隊人馬殺入城內。
“主公,下決定吧。”郭嘉看完信函後,點了點頭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