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消失
“屬下想不明白,樑王,爲什麼不在路上把他結果了,何必這麼麻煩。”一個陰狠的聲音從劉禰身邊發出,讓人忍不住冷顫。
劉禰陰着臉:“陳國康定,兩年來沒有作亂歹人。要是堂堂陳王在陳國遭遇山賊,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你不要小看了洛俊,這個人不簡單。原本我以爲我這個族親只是跟傳說的一樣,有勇無謀,現在看來,我們錯了。”
那個陰狠聲音,正是劉禰的狗頭軍師劉衛。只見劉衛惡狠狠的說道:“都是可惡的國相這個狗賊,爲什麼陳王可以將洛俊收服的妥妥的,這個狗賊樑式就處處跟我們作對。”
樑式,樑國讓,樑國的國相。爲人貪財無度,喜怒無常。爲了私慾,樑式甚至將樑國的稅率提高到十抽一,事實上對樑王府上報的,卻只是二十抽一。樑式本人自己吃了十個點,樑式與樑王的根本矛盾就在此。
劉禰一揮手:“別管樑式,他是樑國相,我們能如何。只是這陳王,我們一定要完成這任務的,一億錢的回報,夠我們用一陣子了。”
原來,這劉禰居然只是客串了殺手的身份,只不過他這個殺手卻是用謀略而已,比用刀殺人的殺手要高明不少。
劉衛:“樑王,現在那個陳留的惡漢已經用不上了,張僕那邊我看我們要抽身。免得惹上是非,這個張僕,膽子也太大了,敢到陳留國去把人家妻兒給抓了過來。”
劉禰點點頭,劉禰想幹一番大事業,可是總是處處受挫,甚至一個小小的縣令有時候都比自己有魄力,有謀略。
劉禰絕對意識不到,他腦子有限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劉衛和劉禰一驚,劉衛:“誰。”
“稟樑王,大人,袁先生求見。”
劉禰和劉衛大驚,相互看了一眼,劉禰:“知道了,帶過來。”然後看着劉衛。
劉衛:“樑王,這個姓袁我看不簡單,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那邊的,可是我卻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此人,好像就是上次樑王命屬下去汝南的時候見過,就在汝南府。”
劉禰眉頭一皺:“你懷疑他是汝南的?”
劉衛點點頭,劉禰卻笑着說道:“那就更有意思了,想不到對方能耐這麼大,都把手伸到汝南去了,那我們更要好好完成這次任務了。”
劉衛大急,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說什麼,一切都只是感覺而已,感覺哪裡不對勁。
劉寵和典韋謀劃了很久,一個時辰之後,哭鼻子劉福進來提醒:“陳王,時候到了,該去樑王府赴宴了。”
劉寵笑一下:“那你去不去啊?”
劉福鼻子一酸:“我一定要去,嗚嗚,陳王,你看看你昨夜都幹了什麼,今天可沒把小的嚇死,那一身血啊,嗚嗚,陳王,你可千萬---”
劉敢身爲一個武夫,最受不了這種哭哭啼啼的,一把將劉福腦袋按下去:“讓開,陳王,我們走吧。”
劉寵哈哈哈大笑,劉福劉敢,兩個人絕對是劉寵的活寶。劉寵回頭看了一眼結實的典韋,點點頭:“等我。”
樑王設宴,宴請陳王,這不需要隱瞞,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都在場,這也是劉寵第一次見到樑式,劉寵只覺得這個人不是好東西,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劉衛看了一下劉寵身後,說道:“陳王,不知道典韋呢,他沒有跟來嗎?”
劉禰也是一驚,劉寵心中多看了劉衛一眼,這個軍師,有點料啊。
“劉大夫,你怎麼知道我的護衛叫典韋的?”劉衛的官方身份是樑王府大夫。這個大夫不是醫生,而是一種官職名稱。
劉衛急忙:“呵呵,典壯士在驛館力敵羣賊,下官可是敬佩的很啊,不知道他怎麼沒來?”
劉寵一笑:“典護衛爲了保護我,受傷了,不便出行,要不然他一個護衛,豈能離開我左右。”
樑式冷冷的一句:“客人來了難道不是應該請進去,而是在門口吹風嗎?”樑式早已經受夠了在這裡站着,他出門都有人擡,要他站這麼久,樑式早已經將劉寵都恨上了。
劉禰和劉衛雙雙眼神都露出惱羞,劉寵一看,哦,這裡面有故事啊,看來他們互相不對付啊。
流水一般的僕人將美味的食物擺上桌,成羣的舞女在池中搖曳,好幾個肥頭大腦的老爺們口水都流了。
劉禰也是哈哈哈大笑:“張老爺,王老爺,這些舞女,你們要是喜歡,儘管各自挑選兩個,哈哈。”
將僕人舞女當成禮物送人,這在這個年頭,再平凡不過得事情了。兩個豬哥頓時哈哈哈大笑,說怎麼敢怎麼敢,人卻已經跳入池中左右手攬着兩個美女,上下出手,捏的舞女呀呀大叫。
劉寵冷冷一笑,終於知道樑王府爲什麼窮了。表面光鮮,背地裡,卻要向自己開口問錢。劉寵低頭對站在身後的劉福:“劉福,給樑王府的錢,減少爲五百兩。”
一斤金是十兩,一斤金是10000錢,也就是說,五百兩等於五十萬錢,也不少了。
對於這種打腫了臉充胖子,死要面子的人,劉寵絕對沒有心思幫助他。
劉福點點頭,他巴不得劉寵說不給了呢。此時只見劉敢上前說了一句:“陳王,差不多了,典韋等着呢。”
劉寵一聽,嘴角一笑,眼光四處看周圍,正想着怎麼做。
此時樑式恰好送上門來:“陳王,樑王大賞美女,陳王不要幾個?”
劉禰也是呵呵一笑:“對了,陳王,可有喜歡的,挑幾個?”
劉寵心道,他們要兩個,我你卻給幾個,不就是看在我給你送錢的份上。
劉寵心中一轉,不理劉禰,決定拿樑式開火。
“本王可沒有樑國相那麼好興致,諾大個樑國,本王來的路上短短兩天遇見三波山賊,樑國相好修爲啊。”
大廳的氣氛頓時一冷,劉禰也是一愣。樑式卻早已經黑臉不已,這分明是說我治理無方啊。剛剛在門口等你半天的怒氣再一次升上來,兩者匯合,樑式站起來:“陳王,我大漢律法規定, 諸侯國王,沒有詔令,不得私自離開封地。陳王,可要小心啊。”
威脅,**裸的威脅。
劉寵卻絲毫不在意,說道:“大漢律法規定,是爲了防止諸侯串通京中官員,收買地方官吏,聯合其他諸侯造反。那樑國相說說,本王今天來這裡,是爲了哪個?”
劉禰一聽,頓時怒而向樑式:“樑式,你別不知好歹,陳王乃是本王族親,今日是爲了探望本王而來,難道你以爲本王要跟陳王造反嗎?”
劉衛一聽,大急,哎呀,這不是正中劉寵的挑撥之計嗎。
樑式一看劉寵模樣,心中更氣,媽的,不把我當回事一樣。
“陳王,你信不信本官這就上奏朝廷,治你的罪。”
劉寵呵呵一笑,站了起來,冷冷:“隨便。”然後又對劉禰一拱手:“樑王,我身體不舒服,告辭了。”冷冷的看了一眼樑式,就往外走。
氣氛尷尬不已,樑式一看,也怒氣沖天,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離開。劉禰一看,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場面,頓時所剩無幾,哭笑不得。
陳王的馬車就在門外,劉寵咚的一下衝上車,低聲:“走。”剛過一個拐角,就見劉寵從上面跳下來,手中提着朴刀。
劉敢:“陳王,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劉寵搖搖頭:“不行,你是衛隊長,你在驛館可以隱瞞很多東西,你要跟着馬車回去。”
劉福剛要說話,劉寵一指:“也是一樣,天亮之前我跟典韋一定回去,你們走吧,快點,直接將馬車駕回驛館,別引人注目。”
街道上噠噠的馬蹄聲就這樣消失了,消失的,還有劉寵的身影。
樑王府,兩個人影閃進去,劉衛:“怎麼樣?”
人影:“回大人,陳王的馬車一直回到驛館,中途沒有去其他地方。”
劉衛眉頭一皺,自語:“難道我又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