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如何是好？”面如死灰的張允喃喃道。
“將軍，請將兵馬交由末將指揮！”李舜臣斬釘截鐵道。
“好好好！”張允忙不迭的將令旗遞給了李舜臣。
“你有把握？”封長青皺眉道。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李舜臣搖頭道。
“可如此一來，若是戰敗……”封長青低聲道。
封長青雖然只說了半截話，李舜臣卻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李舜臣不接過這令旗，那麼此戰失敗的責任便都在張允。
可李舜臣接過了令旗，那麼戰敗的責任便會都被張允推給他。
“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李舜臣搖頭道。
隨着李舜臣手中令旗舞動，一些形狀怪異的船隻迅速出擊，這些船隻形似烏龜，頗爲滑稽。
沒錯，這船正是李舜臣抗倭所研製的龜船，但由於此時工藝侷限，李舜臣只能造出木質的龜船來。
儘管是這樣，荊州水軍也在這些龜船的配合下對劉備軍開展了反擊，擺脫了一直捱揍的局面。
看着不斷被擊落的士兵和被擊沉的龜船，李舜臣很是心疼，但卻別無他法。
這些士兵都是他一手操練出來的，今日卻因爲張允的愚蠢葬身於此。
若是張允早些將指揮權轉交給他，李舜臣敢保證，此戰非但不會敗，而且還會大勝！
但接過這個殘局，李舜臣只能做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
鼓聲逐漸消弭之時，整個江面上都飄滿了伏屍與破損的船隻甲板。
江水不復以往的顏色，取而代之的一片血紅。
殘破的旌旗甲冑，斷臂殘骸比比皆是。
但兩岸卻仍是一片桃紅柳綠，絲毫沒有因爲這場惡戰而改變了它的顏色。
望着徐徐退去的劉備艦隊，力竭的李舜臣直接癱倒在龜船上，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看着筋疲力盡的李舜臣，張允的心裡也產生了一絲後悔，若是當初直接將指揮權交給李舜臣，此時便不會是這個場景了吧？
萬幸這場水戰打了個平手，雖然荊州水軍的傷亡不小，但劉備的江夏水軍亦沒有討到什麼好。
……
某處不知名的草原上，一支匈奴騎兵正在放牧。
不遠處，一羣待着鐐銬的漢人奴隸正在勞作。
匈奴的奴隸主要由以下幾個部分組成：
匈奴最重要的奴隸來源便是俘虜，但這俘虜不只有漢人，也有其他民族的人。
除去戰爭，匈奴還通過買人口的方式獲得奴隸。
據《後漢書》記載，東漢時，羌族把掠奪得來的數千中原奴隸轉賣給南匈奴。
除去上述兩種，匈奴奴隸的另一重要來源便是抵債。
據《後漢書·烏桓傳》記載：被匈奴征服後，烏桓各族每年必須向匈奴統治者進貢，如無法按時繳納，那麼這個人的妻兒就會被沒收爲奴。
最後一種便是罪奴，《史記·匈奴列傳》記載：竊盜財物者，沒收其家口和家產，充作奴隸。
奴隸們或爲奴隸主放牧，或種田，或製造手工製品，年輕貌美的女子則收爲姬妾。
很顯然，這些漢人奴隸都是匈奴人通過戰爭俘虜的。
在這羣奴隸當中，有一人顯得格外突出。
此人身高超過九尺，膀大腰圓，身材魁梧，年約三十歲左右，滿臉的橫肉配上虯髯，平白爲其添了三分凶神惡煞。
跟在他身邊的男子看上去亦非常人，只見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儘管衣衫襤褸，卻難以遮擋其眼底的鋒芒與睿智。
這二人，正是被系統安排在這裡的冉閔和慕容恪。
“安排的如何了？”冉閔低聲對慕容恪問到。
“兄長放心，小弟已經和這個部落的漢人都通過氣了。”慕容恪低聲回答道。
“如此便好，伯父已經過世，咱們也是時候跟這些胡狗算算賬了！”冉閔殺氣騰騰的說到。
“這一載光陰，小弟將會用餘生來償還！”慕容恪滿臉感動的說到。
“人生在世，難得一知己，別說是這一年多的時間，就算是搭上這條命，我也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冉閔笑道。
原來冉閔和慕容恪已經被捉了一年多的時間，雖然冉閔和慕容恪能夠全身而退，但慕容恪的父親卻是經不起折騰，爲了照料老父，冉閔二人便一直沒有離開。
本來對待像慕容恪父親這樣的垂死之人，匈奴人都會直接殺掉或是扔掉，但冉閔和慕容恪倆人幹活能頂上五六個人的工作量，故此他們便對慕容恪的父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在此事上多做計較。
前幾日，慕容恪的父親離世，冉閔和慕容恪的窩囊日子也算是過到頭了。
冉閔叫慕容恪秘密聯繫漢人奴隸們，準備在今晚起事，殺掉匈奴看守，逃出這個監牢。
夜晚，冉閔端着一碗米粒數的過來的粥，臉上掛着一抹陰冷的笑容。
看了一眼在旁邊吃着肉乾的匈奴看守，冉閔直接將碗甩在了他的臉上。
只聽一聲脆響，這看守被砸的頭破血流，倒飛而出。
“找死麼？”其餘幾個看守聽到動靜，紛紛提着鞭子朝着冉閔走來。
倒地的看守掙扎了好幾下也沒有成功站起身來，顯然被冉閔給砸的不輕。
“皮癢了，想吃鞭子了是吧？”爲首的匈奴看守怒喝道。
“你覺得你的鞭子能起到什麼作用？”冉閔冷笑道。
望着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冉閔，匈奴看守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直到他看見冉閔身上帶着的鐐銬，這纔算是放下心來。
“你在看這個？”冉閔冷笑一聲，雙臂發力直接扯斷了手腕處的鐐銬。
“這東西困的住我？”冉閔紮了個馬步，腳腕的鐐銬應聲而斷。
“你們這些胡狗，都該死！”冉閔咬牙切齒道。
這個‘死’字，冉閔咬的極重。
匈奴看守聽後如墜冰窟，本能的向冉閔抽了一鞭。
鞭子被冉閔穩穩的攥在了手裡，無論匈奴看守如何用力，他都沒法抽回鞭子。
“都愣着幹什麼？”匈奴看守見勢不好，急忙叫其餘的看守來幫忙。
“你似乎很喜歡這鞭子？”冉閔伸手像捉小雞一樣拎起了匈奴看守。
“既然你這麼喜歡它，那我便用它送你上路！”冉閔將鞭子繞過這個匈奴看守的脖子，而後雙臂猛的一用力，這匈奴看守的脖子直接便被冉閔給扯斷了。
“我兄弟二人若不是爲了照顧伯父，你們這些胡狗豈能活到今日？”冉閔殺氣騰騰的奔向了其餘幾個匈奴看守。
片刻功夫，剩餘的幾個匈奴看守便都死於冉閔之手，整個過程十分流暢，冉閔充分的詮釋了何爲“暴力美學”。
“兄長的功夫半點也沒有落下！”慕容恪笑着說到。
“這要是旁人說，我非得打他個花言巧語，可兄弟你說，爲兄的心裡爲何如此的受用？”冉閔亦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