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詢問道:“儁乂有何高見?”
張郃正色道:“渤海城的守城器械應該所剩無多,吾欲親率一支精銳先登於天黑後攻城,諸位意下如何?”
沮授等人聽後俱是一愣,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但作爲先登的領頭人,張郃此行是存在着一定風險的。
潘鳳聽後立即說到:“好主意!但這率領先登攻城的人,不若換成吾來帶着弟兄們攻城!”
聞言張郃急道:“無雙兄,此事你還與吾搶什麼?”
潘鳳搖頭笑道:“儁乂,要是論派兵佈陣,三個潘鳳綁在一起也比不上你;但若是單論武藝,儁乂你絕非吾之對手!”
張郃還欲推辭,畢竟這份苦差事是他提出來的,雖然潘鳳的武藝比他要高,但他也不好將這份苦差事就這樣交給潘鳳去做,那成了什麼人了?
但未等張郃推辭,沮授、高覽等人俱是出言相勸,一致同意叫潘鳳帶人攻城,張郃則是留下指揮戰鬥。
張郃苦笑道:“諸位都這麼說了,吾還能說什麼?”
潘鳳咧嘴一笑,起身拍了拍張郃的肩膀道:“儁乂,大夥都知道你是一片好心,這是份苦差事吾也心知肚明,但也正是因爲這樣,吾才執意前往,不必多言了!”
張郃心中突然被感動所充斥,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突然語塞,只化作了一句“一切小心。”
……
夜幕剛剛降臨,潘鳳便帶着千餘名精銳先登來到了渤海城城下。
由於扛着雲梯等器械,潘鳳便也沒有刻意隱藏行蹤,那麼大的雲梯,只要袁軍士兵不瞎都能發現。
朱靈得知消息後大驚,急忙回到了城頭上。
見冀州軍又欲進攻,朱靈急忙佈置麾下將士做好防禦準備,以抵擋冀州軍的進攻。
XX城上鼓聲急鳴,烏泱泱的袁軍士兵持盾背弓登上城樓,很快就把整個城樓都擠得滿滿的。
即便是這樣,朱靈也沒有感到半點的放鬆,因爲此刻城頭上的袁軍士兵,用“外強中乾”四字便可以形容。
雖然城樓上都是袁軍士兵,可傷着不計其數,而且箭矢、滾木礌石所剩無幾,遠水解不了近渴,新拆的房屋並不足以擋下冀州軍的進攻。
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朱靈也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了。
“隨本將攻城!”潘鳳怒喝道。
說罷,潘鳳肩扛雲梯一馬當先,帶頭衝鋒。
此番潘鳳並未將大斧帶着衝城,本身潘鳳就胖,外加一百多斤的大斧,這重量實在是不便攻城。
潘鳳手中長刀舞動的如同風車一般,將周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風,迎面而來的箭矢俱被打落,無力的墜落在地。
滾木礌石也對潘鳳造不成的威脅,只見他騰跳挪移,靈活的躲避着來自城頭的攻擊。
此刻的潘鳳,可是說是一個靈活的胖子。
不過片刻的功夫,潘鳳便衝到了X城下。
只聽“咣”的一聲悶響,潘鳳將雲梯穩穩的架在了城牆上。
梯子頂端離牆垛大約半丈左右,這樣放置正是最爲恰當的高度。
如此放置,既可讓己方士卒攀上城牆,還能讓城頭上的守軍無法輕易的把雲梯推倒。
除非守軍從牆垛之間探出身子來,但很少有人會這麼做。
攻城方的弓弩手也不是吃乾飯的,要是有人敢露頭,不被射成刺蝟纔怪!
潘鳳將長刀擲地,拔出了腰間別着的短刀用嘴吊着,隨即便順着雲梯開始攀爬。
潘鳳的身後緊跟着數十名精銳先登,俱都頭頂盾牌,手提兵刃跟着XX往上攀爬。
城牆上的朱靈見到潘鳳身先士卒登城,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朱靈指着潘鳳高聲喝道:“絕不能讓他攀上城牆!給本將將其擊落!”
朱靈一聲令下,幾十名弓弩手一股腦的圍了過來,朝着潘鳳亂箭齊發。
負責投石的力卒抱起了滾木礌石,劈頭蓋臉的朝潘鳳砸了過去。
一時之間,朝着潘鳳襲來的箭雨頓時密集了數倍,伴隨箭矢而來的,還有無盡的滾木礌石。
無奈之下,潘鳳只得將大盾橫在頭頂,同時死死的抓住雲梯,以免被擊落。
由於朱靈的特殊關照,潘鳳成了活靶子,半天也沒能前進半步。
但這樣一來,別的先登死士卻是得到了機會,他們趁着袁軍將注意力放在潘鳳身上,奮力向上攀爬。
朱靈見後大驚,急忙叫士兵們別管潘鳳,又開始攻擊別的先登死士。
這也不怪朱靈,實在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兵力和守城器械就那麼多,顧了這塊顧不上那塊,跟拆東牆補西牆沒什麼去唄。
眼看着十餘個冀州軍的先登死士登上了城樓,朱靈嘆息着搖了搖頭,渤海郡完了!
冀州軍先登登城後,立即怒吼着殺向了守城的袁軍士兵。
袁軍士兵見後自然是不甘示弱,現在雙方的士兵見面便是仇人見仇人分外眼紅,都無需主將吩咐,雙方士兵立即戰作了一團。
槍槍入肉,刀刀見紅,這便是城頭上血腥殘酷的戰鬥。
陸續有冀州軍的先登登上了城樓,他們逐漸佔據了一方城牆,雖然袁軍數倍於他們,但他們沒有絲毫畏懼,頑強的和袁軍展開了血戰。
隨後,更多的冀州軍士兵踩着雲梯登上了城樓,此時渤海城的守軍已經完全無暇顧及雲梯了,因爲城樓上的麻煩他們尚沒有處理完,哪裡還有空管雲梯?
他們倒是想騰出手來處置雲梯,可城樓上的冀州軍不同意啊!
越來越多的冀州軍士兵涌上了渤海城城頭,雙方在城頭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看着朝着自己靠近的幾個袁軍將領,潘鳳不屑的笑了,老子對付不了曹寧,還打不過你們幾個臭魚爛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