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相府後,曹寧便帶着西涼軍中的王牌部隊飛熊軍縱馬疾行,直奔任務地點而去。
但曹寧也不是個一點腦子都沒有的莽夫,至少他把五千飛熊軍分成了數個部分,分別派往了洛陽城中的各處沖霄樓和天璇閣。
一點腦子都沒有的莽夫,用東北話來說怎麼形容呢?
在東北,一般情況下我們都形容這種人爲“山炮”!
珍愛生命,遠離山炮。
因爲山炮的字典裡只有兩個字:幹他!
至於珍愛生命跟遠離山炮之間有什麼聯繫,這麼說吧,山炮狠起來連自己都打!
……
言歸正傳,在飛熊軍的屠刀下,洛陽城中各處沖霄樓和天璇閣的相關人員很快便被屠戮一空,無數不相干的人遭受了池魚之災,皆是慘死在了飛熊軍的屠刀之下。
好在呂布早就對這種情況有所預料,錦衣衛的骨幹成員,在很久之前便被呂布轉移到了別處以實行化整爲零的戰略。
連李儒都能想到的事情,郭嘉等人有怎麼會想不到?
因此西涼軍此番血洗沖霄樓和天璇閣,看似對呂布的情報系統造成了極大的摧毀,但這兩處機構中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物。
即便是有錦衣衛,也不過是最低級的那種,中層往上的錦衣衛,早就在呂布的安排下化整爲零,分佈於各州郡的各行各業中,每個人都被賦予了新的身份。
有人成爲了小商鋪的掌櫃;有人成爲了挑着貨擔的販夫;還有人成爲了種田養桑的百姓;亦或是朝中的大小官員;乃至於各路諸侯的心腹手下。
雖然行業千差萬別,但每個人心中都牢記着他們的身份和使命。
無需多言,“錦衣衛”三字,足矣。
對於他們的死,呂布會感到難過,但並不會感到惋惜或是心痛。
生在亂世當中,命如草芥的年代,易子而食的現狀,死些人並算不得是什麼大事。
一場戰鬥中死傷的士兵都是這場血洗的數倍,難道說呂布就此便不打仗了麼?
所以接到消息的呂布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可以說是內心毫無波瀾,壓根就沒什麼情緒波動。
呂布僅是爲這些死難者默哀了片刻,而後便又開始忙碌手中的事情,畢竟這些人是因呂布而死的,爲他們默哀也是人之常情。
洛陽城中的沖霄樓和天璇閣被毀並不要緊,過些日子再重新開起來就是了,反正董卓也在洛陽待不了多久,但此事的前提很重要,那便是董卓沒有火燒洛陽城。
若是洛陽城成爲了一片廢墟,那還開個雞脖了!
……
血洗了洛陽城中的沖霄樓和天璇閣後,董卓心情大好,簡直可以說是如沐春風。
次日,哼着小曲的董卓帶着曹寧橫行霸道的來到了金殿外。
望着金殿兩旁站立的西涼悍卒,董卓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到董卓的身影,一衆文武大臣都是耷拉着腦袋,不敢直視董卓。
袁槐死了,蔡邕、王允逃了,馬日磾現在還在牢裡關着,剩下的大臣們哪還敢跟董卓叫板?
況且昨天董卓剛一回到洛陽便縱兵殺了那麼多的人,這些大臣們躲董卓還來不及,哪敢上前捋董卓的虎鬚?
隨着一陣浩蕩的鐘鼓齊鳴,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各自按序列徐徐入殿。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趾高氣昂的董卓,每走一步,董卓臉上的橫肉便隨之一顫。
曹寧則是緊緊的跟在董卓身後,他那粗糙的大手,同樣牢牢的握在腰間佩劍的劍柄上。
董卓那肥胖的身軀一出現在視野中,龍椅上的少帝頓時就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
在大臣們紛紛朝拜叩首、三呼萬歲之後,少帝強作鎮定的開口道:“列位愛卿免禮平身。”
其實三呼萬歲本不不是這個朝代的產物,但也不知是呂布穿越至此所帶來的蝴蝶效應還是怎麼,三呼萬歲竟然提前許久出現,一衆文武大臣們叫的還挺順口。
少帝話音落下,文武大臣便起身分列於金殿兩側,恭恭敬敬的站好。
當然了,行禮的這個過程不包括董卓在內,因爲他與天子同座,位置離天子的龍椅就幾步之遙,哪裡還用行什麼禮?劉辯不給他行禮都不錯了!
看着不遠處的董卓,少帝的心中害怕極了,甚至有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但理智告訴劉辯,他要是不經董卓同意就擅自起身離開,那估計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想起董卓往日的暴行,劉辯本來紅潤的臉色迅速便白,本來還興高采烈的劉辯一下子變得無精打采,就連一旁垂簾聽政的何太后也是提心吊膽。
董卓不在的這幾天,那可真是給他們娘倆高興壞了。
但這好日子還沒過幾天,董卓便回來了,剛一回來就送了他們娘倆一份大禮,血洗沖霄樓!
這讓他們娘倆怎麼想?你縱兵殺了那麼多人是給誰看呢?
但湊巧的事,少帝的表情被董卓盡收眼底,一抹不快出現在了董卓臉上。
董卓瞪着劉辯問到:“陛下,是臣哪裡做的不好惹陛下不喜了麼?爲何見了臣以後,陛下便不太高興呢?”
沒錯,就是瞪!董卓哪裡管什麼直視不直視天子的,這位直接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就敢瞪天子!
劉辯要是真給董卓惹生氣了,惱羞成怒了,那董卓起身上前擡手給倆大耳光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劉辯聽後心中叫苦不迭,急忙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組織了一番語言後,劉辯儘量以一個平緩的語氣說到:“相國誤會了!朕是見相國爲國事奔波,日漸消瘦。這才幾天功夫不見,相國整整消瘦了一圈啊!朕這心裡,實在是心疼相國啊!”
“噗……”大臣們聽後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俱是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就這比缸還粗的腰,您就敢在這瞪眼睛說瞎話?
若是呂布在此,一定會吟詩一句送給劉辯:“造化鍾神秀啊!”
垂簾聽政的何太后也是強忍笑意,以免笑出什麼岔子來。
在感到好笑的同時,何太后的心中還涌上了一股心酸和欣慰。
心酸是因爲劉辯是堂堂的大漢天子,居然還得看一個權臣的眼色行事;
欣慰則是因爲劉辯不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孩子,雖然還不能做到獨當一面,更沒有一個天子應有的能力和手腕,但他正在逐漸成長。
改變,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