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呂布正在處置陳琳沒法做主的公務,曹少欽便匆匆趕來,對着呂布低聲說到:“主公,您快去看看吧!軍營那邊出亂子了!”
呂布詫異的擡起頭,衝着曹少欽問到:“出什麼亂子了?”
隨即呂布心思電閃,再度開口問到:“可是陳慶之那邊?”
曹少欽點頭道:“主公慧眼如炬,正是如此!”
呂布緩緩的嘆了口氣,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副將、士兵都給安排完了,沒想到還能鬧出亂子來,這可真特麼艹蛋!
呂布放下了手頭的公務,起身開口道:“走吧,路上說!”
曹少欽拱手道:“諾!”
朝着軍營行進的路上,呂布從曹少欽口中得知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此事是錦衣衛的弟兄先報告給李元芳的,李元芳得知後立刻將消息傳給了曹少欽。
今日是陳慶之給三千白袍軍開見面會的日子,呂布本以爲不會有什麼事了,但他高估了陳慶之,或者說是低估了這羣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們。
據曹少欽所說,陳慶之往點將臺上那麼一站,底下的士兵們頓時就開鍋了。
王彬和羅文極力組織,就差動手了也沒管用,士兵們絲毫不買賬,反而一個個鬧的更歡了。
按照這羣士兵的話來說,王彬和羅文他倆任何一人擔任主將,他們都不會有絲毫情緒,但這白面書生來擔任,他們不服!
呂布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太難了!
看來還得想個主意幫陳慶之立威纔是啊!
待呂布帶着曹少欽到了陳慶之所在的校場之時,士兵們依舊是亂哄哄的。
面色鐵青的呂布走向了點將臺,瞥了一眼身旁神色如常的陳慶之。
待呂布登上了點將臺後,在場的三千士兵頓時都閉上了嘴,用熾熱的目光看着他們心中的英雄、他們的神!
陳慶之並未多說,僅是衝着呂布行了個禮:“主公,末將讓您失望了!”
呂布聽後襬了擺手:“讓吾失望的不是你,而是他們!”
說罷呂布擡手指了指校場內的三千士兵,臉上的失望之色不加掩飾。
其實陳慶之早就預料到了這種事的發生,雖然呂布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切便利條件,但這身體素質,卻是個硬傷。
要說排兵佈陣、行兵打仗,陳慶之絕對不服任何人。
可這力氣武藝一事,他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體質先天就是這樣,陳慶之也沒什麼辦法。
許多東西不是靠努力就能完成的,更是講究一個天賦。
你讓諸葛亮棄武從文,那不成他,雞鳴而起、掌燈而息,勤學苦練個幾年就能趕上呂布了?
這很明顯是個不現實的事情,有些時候,天賦的重要性遠遠大於努力。
呂布不禁回想起了現代時候的事情,呂布從來都不是那種死讀書的學生。
他勤工儉學,外加幫着老院長幹活,沒事還跟老院長搓搓麻將,但成績卻是一直沒落下過。
從小打大,班級裡有許多比呂布努力百倍的同學,但他們的成績卻一直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
這種事氣不氣?
很氣,但卻無可奈何。
天賦這東西,不是說你氣就能改變的。
言歸正傳,在來之前,呂布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呂布還是低估了士兵們對於陳慶之這個主將的牴觸。
呂布一看這不是不服啊,這幫新兵蛋子這是要揍陳慶之吧?
且說這三千士兵聽了呂布的話後很是不解和疑惑,他們讓自家主公失望了?主公何出此言?
見此,呂布氣沉丹田,緩緩喝道:“爾等不服?”
一衆士兵七嘴八舌的說到:“不敢!”
呂布的嘴角擒着一抹冷笑:“不敢?還有爾等不敢做的事情麼?吾給爾等委派的主將爾等都敢不認,爾等還有什麼不敢的?”
頓了頓,呂布接着說到:“你們,是最令吾失望的士兵,沒有之一!”
呂布的話音落下,這些士兵都紛紛收起了笑容,轉而一副板着臉的表情。
呂布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了他們的心頭,最失望的士兵,這傷人的字眼使得他們瞬間噤若寒蟬。
望着滿臉不服氣的士兵們,呂布冷笑道:“吾說錯了你們?”
一個士兵先衝着呂布行了一禮,而後朗聲道:“主公,我等都是新兵不假,但我等也是在這苦寒之地生長的漢子,連仗都還沒打過,您爲何便說我等是最令您失望的士兵?”
呂布臉上的冷笑一直都沒有消退,聽後呂布沉聲喝道:“吾且問你,入伍之前,幽州軍的軍規爾等可曾牢記?”
這士兵聽後下意識的回答道:“幽州軍軍規第一條,軍令如山,不從軍令者……”
說到此處這士兵頓時語塞,支支吾吾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呂布猛的喝道:“怎麼不接着說下去了?給吾往下說!”
這士兵一臉苦澀的說到:“不從軍令者,斬!”
呂布厲聲喝道:“那吾叫你們聽從陳慶之的命令,在他手下爲卒,這可是軍令?”
事到如今,這士兵也只得梗着脖子喝道:“是!”
呂布咄咄逼人的說到:“那依我幽州軍軍規,是不是該把爾等都斬了?爾等對此可有怨言?”
這士兵倒也是條漢子,到了這份上也沒服軟,繼續梗着脖子喝道:“該斬!請主公發落,在下絕無怨言!”
呂布聽後揮手道:“好!來人吶,把他拖出去斬了!另外多調些人手來,吾要將這三千人一同斬了!”
呂布話音落下,頓時便有數個士兵上前,將這士兵五花大綁,緩緩的朝着校場外走去。
校場內的三千士兵有心求情,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裡有資格給旁人求情?
就在這時,呂布突然隱晦的給陳慶之使了個眼神。
陳慶之好歹也是智力破百的人,見了呂布的眼神後頓時便明白了呂布的意思。
陳慶之高聲喝道:“主公且慢!”
呂布裝作疑惑的打量着陳慶之:“何事?”
陳慶之拱手道:“主公容稟,此乃末將御下不嚴惹出的亂子,也是因爲末將的緣故,方纔出了這等差錯。懇請主公責罰末將一人,不要責罰這些弟兄們!此事與他們無干,是末將不配作他們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