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辭別呂布後徑直回到家中,匆匆打點了一番行裝後,便帶着一隊百十人的輕騎直奔河東而去。
有了呂布開具的文書,這一路上關羽自然是暢通無阻。
待到了河東解良的一個小村外,近鄉情怯的關羽擡手示意將士們停止行進,隨即翻身跳下了戰馬。
望着熟悉的村莊,兒時的一幕幕一股腦的涌上心頭,關羽突然被沙迷了眼,紅了眼眶。
眼前那低矮的土牆,破舊的房屋,破敗的欄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自從失手殺人逃亡在外起,關羽已經有數個年頭沒有歸鄉,此刻站在村口的他竟是有那麼一絲膽怯。
深吸了一口氣,關羽擡手道:“爾等在此等候,周倉隨某歸鄉!”
“得令!”百餘騎齊齊應諾道。
緊接着,關羽翻身起上了玉頂火龍駒,朝着日思夜寐的家中進發。
關羽身後的周倉懷抱青龍偃月刀,縱馬緊隨其後。
關羽與周倉縱馬疾行在村子中,村中的百姓都是好奇的張望是何人鬧出的動靜。
畢竟在這個小村子,戰馬是個稀罕物,就像現代的豪車開進小山村一般,自然會引來百姓們觀望。
來到了家門前,關羽翻身下馬,把目光投向了院內。
只見一個素面朝天的女子正在吃力的搖着井轆轆,從井中打水上來。
關羽望着這女子,略帶哽咽的說到:“夫、夫人!”
這女子聞聲擡起頭來,當她望見關羽的面容之時,好不容易裝滿的水桶直接摔在了地上,井水灑了滿地。
“金定當心!”關羽急忙大步上前。
“夫君,真的是你麼?妾身莫不是在做夢?”關羽的髮妻胡金定喃喃道。
“是爲父,是爲父啊!”關羽將胡金定擁入懷中,眼含熱淚。
“咳咳咳,沒傷着吧?金定。”就在這時,屋內傳出了一陣咳嗽聲,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走到院中。
當這個老者看到了相擁的關羽和胡金定之時,直接愣在了原地。
“父親,孩兒不孝!”關羽納頭便拜,兩行熱淚不受控制的迅速流下。
“當真是我兒長生?”關父又驚又喜,老淚縱橫。
“父親,是長生,孩兒回來了!”關羽哽咽着說到。
“嗨,你這逆子,回來作甚?趕緊走,否則一會官府的人就該來捉你了!”關父急道。
“父親莫憂,孩兒此番回來並非是一人歸來。”關羽指了指門口抱着青龍偃月刀的周倉,對着關父解釋道。
“糊塗!他一人能擋住官府的追兵麼?趕緊走,否則就來不及了!”關父心急如焚,連連催促。
見此,關羽衝着周倉說到:“周倉,叫弟兄們到某家門前護衛!”
懷抱青龍偃月刀的周倉拱手道:“末將領命!”
片刻的功夫,整個村子都被隆隆的馬蹄聲所充斥,百餘輕騎將關羽家門前的小道堵的密不透風。
“拜見將軍!”百餘輕騎齊齊喝道。
“爾等護衛在本將家外,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關羽下令道。
“得令!”百餘輕騎齊齊喝道。
此時,關父和胡金定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並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兒長生,這些兵士都是你的手下?”瞠目結舌的關父詢問道。
“稟報父親,正是如此!孩兒現在九原侯呂奉先麾下爲將,官拜忠義將軍,孩兒麾下共統領一萬人馬!”關羽如實回答道。
“我兒出息了,我兒出息了!關家列祖列宗保佑啊!”關父老淚縱橫,伏地叩首。
待關父帶着關羽叩謝過關家列祖列宗後,關羽開口道:“父親,咱們進去說話吧!”
關父滿臉的喜意,連連點頭:“對對,咱們進去說話!”
回到屋中後,關羽將這些年的經歷與關父和胡金定粗略的講述了一遍,並將欲他二人接去遼東一事告知了關父。
關父已經高興的不知東南西北了,自然是一口應下隨關羽前去遼東一事,並沒有整出什麼故土難離的幺蛾子來。
關父再三囑咐關羽道:“孩兒,呂君侯對你可謂是形同再造,你定要好生輔佐,若是你做了什麼對不住君侯的事情,那爲父便打死你這個逆子!”
關羽聽後開口道:“請父親放心,主公對孩兒的大恩,孩兒此生都無法還清,哪怕是爲主公戰死沙場,孩兒亦是無怨無悔!”
關父聽後點了點頭:“理應如此,理應如此,但此時你還不能戰死沙場。”
關羽疑惑的問到:“父親,這是爲何?”
關父瞪了關羽一眼:“逆子,難不成你要讓關家絕後?”
胡金定聽後一臉羞澀的低下了頭,關羽卻是連連賠罪道:“父親莫惱,是孩兒疏忽了。”
關父怒氣衝衝的說到:“關家有子嗣之後,你當天便戰死老夫也絕不攔着你!”
關羽滿臉賠笑,不住的勸慰着關父。
正在關羽與關父、胡金定寒暄之際,外面突然傳來的一陣吵嚷聲。
“八成是官府得了消息,前來拿人了!”關父擔憂的說到。
“父親莫憂,莫說是那些官差,就是咱們河東的郡兵,也不是孩兒手下這些兵士的對手!”關羽輕笑道。
就在這時,外面的吵嚷聲突然變爲了打鬥聲。
關羽和關父走出屋子,打算看看來人是何方神聖。
走到了院中,只見一個彪形大漢正在與數名幷州狼騎激戰。
此時已經有近十名幷州狼騎的士兵被打倒在地,來人手中提着一杆從幷州狼騎那奪過的長槍,正在大殺四方。
關羽看後很是疑惑,這是何人?爲何看上去如此的眼熟?
只見這大漢身長八尺掛零,身材魁梧,一張國字臉上五官端正,面相剛毅。
“哎呀,長生,快叫他們住手!這是徐家的公明!”關父急道。
關羽聽後這纔想起來這大漢是何許人也,原來此人正是他幼時的玩伴——徐晃!
“都住手!速速給某退下!”關羽爆喝道。
幷州狼騎得了關羽的命令後徐徐退下,但仍是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個彪形大漢,生怕他暴起發難。
徐晃見了關父後行禮道:“伯父恕罪,晃無法向您行禮了!這些兵士是長生兄的仇家麼?此等戰力,絕非是河東的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