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內,陳宮得到影軍書函,看了劉峰命令,一翻尋思心中大嘆,吾不如奉孝矣!當即他將書信焚燒,隨後去見呂布。
去歲呂布佔據徐州之後,暗暗提防曹操,但曹軍攻打兗州,而後袁紹大軍攻打曹操,之後出現關羽千里走單騎之事,曹操一直無心理會呂布,呂布在徐州境內亦逍遙自在。每日陪着貂嬋飲酒作樂,偶爾除外打獵,至於軍旅事宜,盡數交予高順,張遼兩人。
這些日子,陳宮早已經發現高順,張遼二人堪稱帥才,往來結交繁密,對兩人性格也有了些瞭解。
高順此人對呂布極爲忠誠,反觀張遼,表面上同樣忠誠,但心中卻隱隱自傷,似乎自嘆懷才不遇。陳宮自是每日對兩人一翻誇讚,同時投兩人所好,極力結交。這兩人見識到陳宮計策之後自然也是頗爲謙遜,三人關係倒是頗爲密切。只是心中暗暗傾向張遼,高順雖然將才,但不免有些愚忠,偏偏呂布非明主,只怕日後難得善終。
且說陳宮得到劉峰密函後,連忙來尋呂布,剛好看到張遼從呂布現在所居住的刺史府出來,一臉不愉之色,心中暗喜,連忙上前詢問。
張遼見事陳宮,臉上不愉之色收起,對陳宮微微一禮:“見過先生。”
“將軍因爲何事不愉?”這些日子陳宮和張遼已經頗爲熟悉,是以他徑直言語,只是張遼此人頗守禮法,每次依然見面行禮。
張遼微微一嘆:“主公今日出城圍獵,遼隨之,主公一箭射出正中一隻麋鹿,那麋鹿卻未死,麋鹿竄入百姓田地,遼進言放過那麋鹿,不宜將百姓糧食踐踏。不料主公大怒,誤以爲遼譏諷主公箭術不精,將田地大肆踐踏,百姓哭鬧,卻被主公一戟斬殺,回到府上又對遼一翻喝罵。”
陳宮心中卻是大喜,好,呂布自掘墳墓,忠言逆耳,如此正好令張遼歸附主公。陳宮連忙一翻勸慰。張遼心中依舊不愉,聊了幾句便即離開。
陳宮走進府中,等待親兵傳信,約莫一盞茶時間後,親兵出來領陳宮進入。
原來呂布此人雖好酒色,但對於軍旅之事頗爲看重,府上雖然有守衛把門,但一些將領可通過一聲後便徑直進入,但自從和貂嬋在園中游玩,被踏破之後,那將士竟然對貂嬋流露出貪婪之色,呂布大怒,當即將那人擊殺,隨後下令所以將領進入府中,無比等候傳喚。
陳宮走進府內,聞得空氣中酒香陣陣,亦滿是胭脂氣息,心中暗喜,他已經近月沒有看見呂布,傳言呂布這些時日每日裡喝酒聽曲,除了今日的圍獵不動刀槍多日,難怪今日一箭不能射死麋鹿。果然溫柔鄉是英雄冢!
“先生有何教布?”呂布坐於堂前,見陳宮走來,微微站起。
呂布此人雖然好色,但也知道自己缺乏謀略,當日正是陳宮協助,他才奪下徐州,現在身爲一州之主,可以說多拜陳宮所賜,而且此人計謀着實厲害,劉峰能有今日勢力多虧陳宮謀劃,是以雖然對於將士諸多傲慢,但是對於陳宮還是頗爲尊重。
陳宮連忙行禮,口稱不敢:“主公,今日宮發現在豫州,徐州邊境上一隻隊伍逐漸北上,意欲到那曹操領地。”
呂布頓時凝神:“先生髮現什麼對布不妙之處?”
陳宮點頭,面色凝重:“宮此來乃是爲主公日後安危着想。主公若想穩守徐州,則此隊人馬事關重大。”
“此話怎講?”呂布疑惑。
“主公這對人馬乃是曹操的父親曹嵩,以及其次子,其夫人的隊伍。”陳宮說道。
呂布面色微變:“先生意欲何爲?”
陳宮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
呂布面色一變:“先生,此話怎講?那曹操勢力龐大,吾等本就實力不如對方,此時曹操西面面臨袁紹大軍,下方則是劉闢軍馬,此時並無心力攻打我徐州?我軍爲何要主動招惹?此計不妥。”
陳宮不由搖了搖頭:“將軍乃是天下第一武將,難道怕了那曹操?若是主公擊殺曹嵩等人,宮可保主公穩守徐州,可令徐州爲主公基業,延續千載。”
呂布聽陳宮說的懇切,不由的心動起來,但是考慮到曹操勢力,不由一陣忌憚。
“主公,且聽宮說來,如若我軍擊殺曹嵩,則曹操必然大軍來攻我徐州……”
呂布頓時將陳宮的話打斷:“不錯,曹操大軍來攻,我徐州危矣!”
陳宮微微一笑:“不然,主公所謂富貴險中求。曹操大軍來攻打我徐州,則其青州,兗州必然空虛,我軍可事先傳信袁紹,聯合袁紹攻打曹操,同時兗州下方劉闢重用劉關張三人,據說那劉闢身子愈發不堪,有將州牧大權交予劉備的意思,那劉關張和曹操亦有深仇大恨,屆時我等三軍聯合攻打曹操,曹操縱然兵多將廣,但是豈是我三軍敵手?論謀士,袁紹帳下,審配,田豐之流不屬於程昱,荀彧等人,論武將,將軍功蓋天下,論兵力,我三方大軍是那曹操大軍數倍,曹操豈能不敗?”
“再者,將軍難道沒有逐鹿天下的意思,只要宮中途暗暗調控,令那袁紹大軍損傷慘重,曹操戰敗,袁紹損傷慘重,那劉關張三人彈丸之地難成氣候,屆時主公佔據冀州,青州,兗州,徐州四州之地,與那劉峰並立,即便不能一統天下,卻也佔據半壁江山,將軍三思矣!”
呂布聽得體內熱血澎湃,身子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口中低聲言語:“半壁江山,逐鹿中原?”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好,就依先生妙計!實誠之後,先生就是我開國國師!”
陳宮身子差點一個踉蹌摔倒,沒想到自己畫這麼大個餅,呂布還真敢想!不過他臉上卻是一片激動之色:“屬下定然不叫主公失望。”
看着陳宮大步而去,呂布心頭大喜,隱約間看見自己似乎成就帝王霸業,羣臣山呼萬歲,他口中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