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臉色不善,陰陽怪氣的問:“舊侍?哀家怎麼不知道張讓還有舊侍,到底是何人啊?”
“回太后的話,是張恆!”
直到此刻,靈帝纔算是稍稍有了點興趣:“張恆?守宮署的那個張恆?此人早些年便死了,難不成還能復活了?”
自劉峰到安德殿到現在,靈帝以及皇后太后的表現實在反常,若是別的臣子死了,這三個人這般倒也沒關係,可是如今死的是十常侍啊,怎麼都擺着一副後爹後媽的摸樣呢?
“父皇,那人真的是張恆,兒臣隨侍有人認得這個人,若是不信大可讓守宮署的人來認。”
“不必了,孤相信你。”靈帝擺了擺手,示意劉峰繼續說。
靈帝越是不在意,劉峰就越是擔心,到底出了什麼叉子了?昨夜的一切行動,劉峰自認天衣無縫,無論是擒拿刺客,還是突襲張讓府邸,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甚至爲了逼真,劉峰連夜將細軟人馬都清點好,裝成即日便可離城的準備,劉峰實在想不通哪裡出了問題。
劉峰咬了咬牙將剩下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沒有絲毫掩蓋,畢竟這件事藏着掖着反倒會惹來麻煩。
待說完後,靈帝依然是原來那般不鹹不淡:“如此說來張讓等人便是該死,我兒我做的對,你們先退下吧,孤與峰兒說兩句話。”整個安德殿轉眼之間便只剩下劉峰和靈帝,劉峰實在不知道靈帝葫蘆裡到底賣着什麼藥,只能故作鎮定的守在下方。
伴君如伴虎,劉峰雖爲虎子,只要靈帝發威,隨時都可以要了劉峰這隻小老虎的命。虎毒不食子這個觀念在這個時代很淡,尤其是在皇族之中,尤爲平淡,彷彿殺一個皇子如滅一個賊臣。
靈帝緩緩走下龍椅,行至劉峰面前,眼睛緊緊的盯着劉峰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什麼。劉峰不卑不亢的與靈帝對視,只是眼中卻故意的透露出些許的敬畏。
半晌之後,靈帝嘆了口氣,拍了拍劉峰的肩膀:“峰兒,可知孤是什麼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王!”劉峰好不思索的回答。
靈帝微微一笑:“沒錯,孤乃一朝之主,整個王朝發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脫孤的眼睛,昨夜一事,其中緣由,孤原原本本全都知道了。”
別的地方不敢說,就單單洛陽城,恐怕街頭巷尾,無處不存在靈帝的眼線,斥候。但凡洛陽城發生大事,靈帝可第一時間知道。
“父皇,兒臣別無他心,一心一意只爲誅賊!”劉峰突然跪倒在地,語氣堅定道。面對帝王,不可有絲毫的懈怠,靈帝現在是在笑,可是劉峰需要考慮到靈帝笑容下隱藏的殺機,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就算自己二皇子的頭銜也保不了自己。
突然靈帝一改剛纔的隨意,語氣凌厲,彷彿是在質問一個犯人,而不是自己的兒子:“峰兒,做事需知度量,說話要知分寸,如今孤已知道緣由,你竟然還敢嘴硬,欺瞞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