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此人發跡於幷州,屯兵河內,兼有幽州之地,也算是一方諸侯了!”曹操無悲無喜的說着,讓袁紹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進洛陽的時候曹操就是孑然一身。現在也只是五千人馬的典軍校尉。真早沒得混了,大不了一走了之。此時的曹操根本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也沒什麼好怕的。
袁紹就不同了,好不容易弄的這大好的前景,讓他放棄,顯然不可能:“孟德可知道,最遲掌燈之時,這丁原就能趕到洛陽。”
曹操暗中撇了撇嘴,心說,來就來吧,關我屁事?
“怕他!”
騫碩死後,西園八校尉的兵馬都被袁紹接手。何進死後,何進留下的人馬分爲就兩派。一派是何進的弟弟何苗,他掌控着西大營的一萬大軍。人數不多,可都是何進精心培養的精銳。
另一派就是何進的部將吳匡,何進生前他就是京兆督尉。權利跟後來的九門提督差不多。何進未死之前,他就跟何苗有些仇冤。而何進死後,何苗居然以大將軍胞弟的身份要來接收自己的兵馬。
靠!老子好不容易有了出頭之日,豈能一句話就把到手的好處讓給你?吳匡當然不同意!因此何進原本的勢力直接決裂了,而且互相摩擦,甚至大戰過一場。要不是袁紹從中調節說不定,直接火拼洛陽城也說不定。而後袁紹又派人說服吳匡,讓吳匡投靠了自己。這便宜撿的,袁紹做夢都偷着樂。
故而曹操說丁原三萬人不足爲懼。
“丁原人馬不多,可聽聞他手下主簿呂布卻有萬夫不擋之勇,威震並幽兩地,手下無一敵手,胡人聞風而逃啊!”
呂布這人,曹操也是聽說過的。
據說是匈奴跟漢人得混血,父母死的也早,十足的野孩子一個。後來被丁原遇到,收做義子,因爲其驍勇,被封爲騎督尉。後來丁原屯兵河內就讓他做了主簿。
這個主簿其實是個文官,讓呂布這個比丁原還要文盲的傢伙做,其實也是褒獎大於實際意義。重要的是主簿可是隨身官員,丁原年紀也大了,也更怕死了。叫呂布當這個主簿,更多的是給他當貼身保鏢。
“那本初以爲如何對待丁原呢?”曹操是打算在洛陽局勢明朗之前和稀泥了。袁紹此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加之心眼也小。曹操就沒打算真的跟他綁一條繩上。
袁紹直接對着曹操翻了翻白眼,我要是有辦法還叫你來幹什麼,你這不是廢話嗎?
“孟德,我心已亂,卻不知如何是好!還請孟德教我啊!”
教你?別教到最後把我也給陷進去!
曹操可是聰明人,傻事,是從來不會幹的!
不過眼下也必須搪塞過去,心中靈機一動:“丁原雖是不弱,可還未到達洛陽的董卓更強。我看不如聯合丁原來對抗董卓。”
“對啊!”袁紹一拍大腿,興奮的站了起來:“孟德果然智計百出,我這就叫人去遊說丁原。”
袁紹這大能耐的人沒有,食客卻真的不少。找一個誇誇其談的說客,還真是一抓一大把。沒多久一個叫樑功的傢伙就道貌岸然的出城去見丁原了。
眼看洛陽已經近在眼前,丁原心裡也是一片火熱。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哪有不偷腥的貓?這丁原能來洛陽,顯然也是有野心的。只是幷州,幽州兩地胡人鬧的太厲害了。他又沒有董卓那個魄力,幾乎傾巣而出。只能帶三萬人馬前來,不過手中有一個呂布,足頂十萬大軍。
當然這麼說有點誇張,一個呂布再厲害也不可能真的能抵擋十萬大軍,就是十萬頭豬,呂布又不是何進,累死他也殺不完。
遠遠的,丁原看到一輛馬車從洛陽城內趕了出來,而方向卻是向着自己筆直的走來。
丁原一個眼色丟下去,馬上就有一個斥候催馬趕向馬車。
沒多久,斥候回來稟報,是袁紹食客樑功奉命前來與自己商談洛陽局勢。
商議個屁啊!不會等老子先進城再說。
丁原心裡暗罵着,心裡也十分清楚,袁紹是不會輕易讓自己大軍進洛陽的。丁原也沒自討不快,下令軍隊距離洛陽城十里駐紮了下來。而自己則帶着呂布隨樑功進了洛陽。
曹操早已經告辭離去,袁紹一人等在府中,安排好了晚宴接待丁原。此時的丁原是幷州刺史,領並幽兩處軍事,可謂是位高權重。而袁紹也是四世三公子弟,更兼是洛陽風雲人物,京兆之中最強的軍事統帥。有資格平起平坐,丁原倒也有自知之明。並沒有以高姿態的對待袁紹, 不過呂布就不同了。他見袁紹雖出門相迎丁原,可神態中卻無恭敬之意,就大大的不滿了,“哼!一個小小的校尉,豈能與我義父平起平坐?”
袁紹看了一眼呂布,只見此人身高丈二,器宇軒昂,儀表步伐,眉宇間更是殺氣四溢。登時心裡就是一緊,剛纔的時候他覺得在自己府中丁原該不會膽大的對自己不利。大意了一些,沒有多帶侍衛。可一見呂布的殺氣之後,登時有點後悔。
不過還好的是丁原及時阻止了呂布:“奉先莫要失禮,袁校尉有功於國。有資格與我平禮對待。”
袁校尉?袁紹心中冷笑了一下,看來你這老匹夫也是瞧不起我啊。要不是董卓那二十萬大軍虎視眈眈的趕來,就憑你那三萬幽州兵,我能直接滅了你!
“哼!”呂布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不過眼中殺意卻沒有減少一絲。
竟然是一隻瘋狗。袁紹心裡暗罵了呂布一句,換上笑臉:“丁刺史是老前輩,袁某理應以晚輩之禮待之。奈何國家有難,此時並不是計較的時候。您說是嗎?”
丁原冷冷一笑,“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