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廷久久未說話,當看到劉峰的眼神後,馬廷搖了搖頭:“賤民年歲以高,腦子容易犯糊塗,只記得去王太守府邸做客,其他的都記不得了。”此話說完,傅青狠狠的瞪了馬廷一眼。
以傅家和王堂的關係,傅青的話可以直接過濾掉,而李家與傅家也是關係匪淺,肯定是相互串通一氣。至於馬家麼,聽田徵說這馬家一直都是中規中矩辦事,從不得罪任何人,也不與兩大家族或者是王堂交好,王廷這麼說恐怕是被那三人指點過。
劉峰自然知道他們這番話都是放屁,可是這年頭又沒有測謊的機器,人證高與物證,如此一來這王煥倒是沒有了絲毫的用處,劉峰又動不了王堂,當下只能臉色稍稍緩和:“如此說來倒是本殿下錯怪王太守了。不過王太守用人不善,管教不淑,才導致本殿下被人行刺,怎麼說王太守也脫不了干係。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便將你關押三十日,以作懲戒,希望你日後用人謹慎,莫要再招容王煥之輩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無論是王堂還是傅青都沒想到劉峰如此厚顏無恥,可是又挑不出毛病來。劉峰說的沒錯,就算王堂沒有刺殺劉峰,可是間接的導致了劉峰被行刺,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那四個兵甲又來捉拿王堂,王堂正準備再次將其推開的時候,劉峰突然眉目直立,對着王堂怒喝:“你若是再敢推開他們,我便怪你一個以下犯上,不將本殿下放在眼裡的罪名,到時候可就不是三十天的事了!”
王堂看着劉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鳥人,什麼狗屁二殿下,若是沒有這麼多兵甲,豈敢這麼囂張?彈指間便可將你幹掉!王堂很是不服,傅青拉了王堂一下:“小不忍則亂大謀,三十日便三十日,彈指一揮間。外面有我們呢,說不定季然坐不到三十日便可出來了。”傅青的話外音是劉峰能不能活過三十天都是個未知數。
既然劉峰這廝敬酒不吃吃罰酒,偏偏逼着自己使用第二個計劃,那他就是自尋死路了,將劉峰弄死,自己坐三十天的牢房又有何干?當下便不在抗拒,任憑四個兵甲將自己捆上,押送在隊伍之中。
而劉峰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彷彿剛纔的事情從未發生,衝三大族長點頭微笑:“汝等可將本殿下的府邸準備好了?”
何止準備好了,還給你準備了兩套呢,你若是乖乖聽話,那便送你一套紫氣東來的吉房,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偏偏自尋死路,那便送你一套風兇火異兇房,送你上路!傅青往前邁出一步,從外表和神態上完全像是個和善的老頭:“回二殿下的話,宅院已經準備好了,賤民前方帶路,引二殿下前去。”
劉峰閱人無數,在心機重重的宮中生活了十幾載,讓劉峰學會了一套察言觀色的本事,貌似忠良的外表、外樸內奸的眼神、暗藏禍心的善言,全都逃不脫劉峰的感官神經。劉峰從這個傅青樸實的眼睛中看見一抹混濁,那抹混濁代表的是奸詐險惡,雖然只是稍縱即逝,卻仍舊逃不脫劉峰的法眼。“前面帶路!”劉峰直接回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馬廷,馬廷也正在看劉峰,兩人視線相觸後,馬廷連忙將目光移到別處。
馬廷的眼神雖有些慌亂,可是劉峰卻未曾其中看見傅青的那般奸詐。但是沒看見並不代表沒有,或許馬廷比傅青城府更深,隱藏的更好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