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似乎註定了不平凡。首發e公孫卞暗中華馨兒,華佗兩人休息,他則在房間中戒備。
一個多時辰後,一直寵辱不驚的公孫卞臉‘色’變了變。掏出炭筆在地上劃了起來。
窗外一片寧靜,但不時響起一陣鷓鴣聲響,寧靜中卻帶着一絲詭異。天邊的月亮不知何時隱去,一簇閃爍的火光透過窗櫺不時搖曳一下,給屋子帶來一點光亮。
華馨兒,華佗哪裡能夠睡得着,雖然看不見公孫卞臉‘色’,但見公孫卞在地上不時寫寫劃劃,時而停筆思索,不由走了過來:“將軍,有什麼不妥嗎?”
公孫卞點頭,輕聲道:“我們一個兄弟被抓住了。”
華馨兒臉‘色’微變:“什麼時候?”華佗輕聲道:“那你們豈不是暴‘露’了?”
公孫卞搖頭:“雖然兄弟被抓住一個,但是我們兄弟口風極緊,任由對方嚴刑‘逼’供,也不會說出我們的來歷的。”
華馨兒有些擔心:“能夠輕輕鬆鬆的進入到曹‘操’營帳,天底下有這般實力的恐怕沒有多少人,曹‘操’只怕能夠輕易的猜測那位將士的來歷。”
公孫卞微微變‘色’,華馨兒此話有些道理。那位兄弟是在曹營重地一個不慎被察覺,如果不是那位兄弟自己出錯,曹‘操’軍馬並未會發覺,這般本事,曹‘操’不想到自己主公身上纔怪。曹‘操’此人生‘性’多疑,今日華老爺子稍稍提出離開便招到曹‘操’懷疑,依着曹‘操’的‘性’子,只怕會將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糟糕,若是讓他知道了主母和華老爺子的關係,安能放過華老爺子?
看來華老爺子剛纔說的曹‘操’大營明日由兵馬相攜尋找靈‘藥’,但現今看來此計不可。縱然之前曹‘操’真的有這個想法,只怕抓住那個兄弟之後定然起了疑心。
公孫卞想了想,主公曾說過一切在由之掌握主動,若是在這等裡等到明天,寄託於曹‘操’不曾發現這裡面的貓膩,未免太過被動。他稍稍斟酌了一下言語,輕聲道:“情況有變只怕我們需要馬上離開。”
華馨兒面‘色’微變,未及說話,華佗已然叫了起來:“莫不是我們被發覺了?”
“或許沒有,但是情況很危險,不能坐以待斃。”公孫卞道。
“我們怎麼做?”華馨兒道。
華佗忍不住看了華馨兒一眼,今天下午時候見到侄‘女’的時候就發覺當年那個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小丫頭已經完全長大了,一種上位者的貴族氣息隱隱逸散出來,此時聽着公孫將軍的話,他心中有些發顫,但是聽侄‘女’的話,雖然有一絲緊張,但比之自己卻是鎮定多了。
“最近曹‘操’一直盤旋在徐州,據兄弟們打探,乃是在拉攏徐州大族糜氏一族。現今將糜竺下獄,兩方顯然沒有談攏,我們可以藉此做些事情。”公孫卞道。
“如何做?”華佗,華馨兒兩人看着公孫卞。
“之前進入曹營時這種形勢我們已然想到,夫人和老爺子無須過多擔心。曹‘操’雖然需要依賴老爺子的醫術爲他去除頭痛,但是卻未必將老爺子看的多重,在他心中那糜氏一族的財富纔是他看中的。昔年主公佔據徐州時候,也曾見過糜竺此人,當日曾對此人發出招徠,但後來因爲當時形勢危急,此事不了了之,而後軍師陳宮臨走前亦曾勸說過糜竺,不過糜竺並未答應。以曹‘操’愛才的名聲來看,曹‘操’自然知曉此點,現今草擦將糜竺下獄,顯然招徠糜竺不成功,繼而求其財。我們可以在他身上做文章。”
“進入曹營時,末將已經派遣兄弟對曹‘操’大軍內部形勢‘摸’索一翻,知曉那糜竺被關押之地,若是糜竺那裡出現問題,曹‘操’必然大驚,對華老爺子您這邊的防備就會減弱,我們便趁此機會逃出去。”
兩人點了點頭。
公孫卞附耳在華佗耳旁,低語了數句。
華佗微微點頭,手指擺着一個姿勢,而公孫卞則糾正他的手勢。
華馨兒知道影軍中的傳信不僅僅是書信,更多的時候需要的是一種其他的,不爲外人所知的方法,之前外面響着的鷓鴣聲便是其一,更有種種古怪的記號作爲傳遞消息的途徑,便是最普通的書信傳遞方式,那上面額字需要用一種特別的閱讀方式查看,否則只會發現文不達意,根本看不懂書信上寫的是什麼。見公孫卞指導叔叔手上動作,她知曉定然是公孫卞讓叔叔向外傳遞消息。
現今房外被對方人馬暗中監視,放縱但有異動便可能被對方抓住把柄,倒是叔叔出去,雖然有些怪異,但他們一時間卻也抓不住什麼把柄,最多稍稍奇怪罷了。
不多時,華佗掌握了那種手勢,看了公孫卞一眼,微微點頭,便即走了出去。公孫卞卻是取出一柄匕首‘交’予華馨兒,示意防敵。
華馨兒接過貼身藏了。心中尋思,若是被曹‘操’的人馬捉了去,就用着匕首自盡,聽聞曹‘操’那人乃是個大‘色’鬼,自己的身子只屬於夫君,其他任何人都動不得。
且說華佗走到‘門’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了出去。雖然外面一片寧靜,此時之前在附近遊弋的鷓鴣聲已然消失不見,夜晚寧靜一片,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山雨‘欲’來前的沉鬱感。
華佗走了出去,四周看了看,除了明面上的守衛外,似乎四周並沒有什麼人。他心中好笑,自己怎麼可能發現那些暗哨?他擡頭看着天空,嘆息了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說罷,舉起手來,似乎在望月亮,只是此時天空中哪裡有月亮,而且夜‘色’濃密,更無須用手遮住眼簾,防禦那刺目的光華了。
此舉着實有些怪異,但華佗爲了將那個手勢打出去,也只能如此了。
看着那空‘洞’‘洞’,漆黑的夜空半空,華佗嘆了口氣:“寤寐思服,寤寐思服!”轉身走回房間。
房間中公孫卞看的好笑,他現今雖然是影軍統領,投身從軍,但一表人才,做的文字功課,文思不差,聽的老爺子那幾句蹩腳的話語,心中嘆道:“難爲老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