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刀在半空中再次變換,雖然不及高高揮舞,但憑藉着寸勁使大刀再次劈砍。這一招與其說是劈砍,不如說是震動。
“當!”彷彿深山中的大鐘!一陣震耳欲聾的嗡嗡聲從關羽和周瑜接觸的病人上發出。
周瑜虎口瞬間破裂,手中利劍脫手飛出。周瑜駭然令一隻手卻是在空中一抓,頓時將利劍拿住。
關羽卻也有些難受,對面這看似文弱的傢伙居然有些力氣,而且自己手上本就受了傷,之前被弓箭射到,血流一直不曾停止,雖然那疼痛感幾乎不可察覺,但一陣陣脫力感傳來,手指似乎有些抽筋!
周瑜一手將利劍拿住,而後雙腿猛夾馬腹急速向後退去。他此時已然明瞭和對方實力相差太大,和關羽對敵根本是在尋思。而且現今形勢他這一方大佔上風,作爲一軍統帥,指揮大軍方纔是正道,自己和這人廝打着實落了下乘,而且若是自己被殺,這到手的勝利可能被反奪回去。
周邊將士早見關羽迫着主將周瑜廝打,心神大顫,連忙圍了上來。雖然剛纔關羽如同殺神一般,一刀揮出,便是十餘名同伴落馬,將衆人徹底震住,但此時安能讓他殺了自己一方主將?當下不要命般的涌了過來。
關羽大刀急速揮舞,只是此時這些將士根本不畏懼死亡,縱然他連斬數人,半空中殘肢亂飛,卻未將衆人震退,反而愈發洶涌。
“咔!”一柄大刀劈來,正披在關羽背後鐵甲上,關羽身子猛的向前一衝,一口鮮血徑直噴了出來。
“殺馬!”周瑜一旁大吼。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現今關羽被十餘人圍困,一旦將他馬匹斬殺,落於地上後,關羽安能繼續逞威豪?
便在此時,一聲大吼從不遠處傳來,“誰人敢殺我兄弟!”
“轟轟轟!”大隊騎兵衝來。卻是劉備人馬急速趕來,在關羽最危急的時刻趕到。
劉備一聲大吼一聲之後,手中雌雄一對劍殺了過來。“二弟,二弟,大哥來救你!”劉備口中喝聲不斷。
嚴顏一馬當先,緊隨劉備,急速衝了過來。法正,張鬆練滿令大軍追擊,兩人雖然算是謀士,卻也上的戰場,如同將士一般急速衝了過來。兩人心中有些擔憂,剛纔那形勢,若是再稍稍晚些,只怕關於長將軍就將死於對方馬下!而之前他二人曾建議主公退軍,若是當時主公沒有退軍,而是繼續在這裡搖旗吶喊,那麼必然等到關將軍衝過來,關將軍何至於這般危險?自己一方更可以痛殲孫策人馬。
可以說兩人有過,此時還不表現,更待何時?
“嗖嗖!”劉備心中焦急,手中雌雄一對劍猛的扔了出來,“咣咣”兩聲將斬向關羽的馬刀盪開。
關羽聽的劉備的聲音大喜,口中連呼“大哥!”一股傲視天地的氣概從他身上逸散出來。“喝!”關羽仰天一聲大吼,手中偃月刀瞬間狂舞,“咔咔咔”身周大刀在他這一狂舞之下瞬間斷裂。關羽猛提馬繮繩,坐下那馬匹似乎也知道了此時乃是最佳求生機會,四蹄跳動,頓時從人羣中從了出來。
周瑜見狀,心中大怒,焉能讓你這般逃回?從一旁將士手中奪過一柄弓箭,一道冷箭再次射出。
“小心!”劉備大急,疾聲叫道。
關羽心中一驚,身子急速趴下!那冷箭頓時從關羽頭上飛過。
“放箭,放箭!”周瑜大吼。
“嗖嗖嗖!”剛纔和關羽人馬交鋒之人不過一千餘人,後方將士卻是被前方人馬擋住,並不曾近身搏殺,一直一旁待命。此時聽的周瑜命令,瞬間幾百只利箭朝着關羽射來。
那嗖嗖的穿刺之聲便是那噠噠的馬蹄聲也掩映不住。關羽駭然,不敢回頭,身子猛的往馬腹下一縮。
“突突!”馬匹便是一聲悲鳴都不及發出,瞬間倒地,身子在地上劃出五六米方纔停下來。
“二弟!”劉備心頭悲愴,瞬間想起當日二弟爲了自己怒斬顏良,文丑,而後過五關,斬六將,哪裡料到二弟今日這般慘死?他一聲悲啼,“孫策,吾要你血債血償!”就欲發兵攻打,卻聽法正一聲大吼,“關將軍!”
劉備連忙看來,果然看見關將軍從一個死屍身後爬起。卻是剛纔關羽知道數百隻利箭射來他根本無法抵擋,竄於馬腹之下不過是惑敵的招數,在穿入馬腹之後他手臂在地上猛的一按,身子瞬間竄了出去。只是人們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那馬身上,哪裡看到關羽從馬腹下竄出?
劉備連忙看來,見關羽還活着,並未被利箭射死,心中大喜,只是關羽此時一隻手臂垂下,另一手臂卻是鮮血緩緩垂下,頭盔不知何時掉落,偏偏血污凝結,傷勢極其嚴重。
劉備連忙衝上去,一把將關羽抱住。嚴顏緊隨其後,令大軍將關羽,劉備護住。
一旁周瑜心中暗歎,見擊殺關羽已經沒有了機會,而且自己這邊不過三千騎兵,對方人馬衆多,不下萬餘,此地又沒有衝鋒的地域,一旦交戰三千騎兵只怕瞬間敗亡。見對方沉浸在對關將軍的唏噓中,他連忙令大軍撤退。
“嚴將軍,追!趕盡殺絕,對方有一人活,汝則不必活!”劉備牙齒咬的極緊,一字一句極其生硬。
嚴顏,法正,張鬆等人身子俱是一顫。何曾見主公這般狠辣?“末將遵命!”嚴顏大吼一聲,連忙領軍追殺上去。
劉備轉身看了張鬆個,法正兩人一眼,面色陰鶩。半晌方纔冷冷道,“剩下人馬隨我返回。”
法正,張鬆兩人哪裡敢有言語,見劉備扶着關羽離開,兩人連忙約束人馬隨着劉備返回。兩人咋舌不已,剛纔關將軍勇武兩人看的清清楚楚,有這般猛將,劉備亦非庸才,輔佐這般主公,大事可成。只是現今主公對他二人有些微詞,兩人心中有些惴惴。當時那等情形,自己一方人馬不足,怎能不實行那穩妥之道?又哪裡知道關將軍這邊形勢這般危急?兩人心中有些酸楚,卻也無奈,隨着剩餘人馬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