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大笑,“仁義,仁義值幾何?再者吾家主公仁義豈能由你三言兩語而定,一旦我家主公將益州拿下,而後招降衆將士,賜福於百姓,屆時舉益州百姓皆以我家主公爲榮,皆以主公爲幸,方纔稱之爲仁義!倒是將軍不但聲名狼藉,而且子孫受人唾沫,縱然現今將軍被人稱忠義,一旦我家主公將益州一統,則將軍必被稱亂黨!”
張鬆冷眼看着嚴顏,“昔日劉季玉固然對帳下將士親和,但能成就大業否,守業尚且不足?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嚴顏將軍一身武功,甘願固守一地,庸碌一生?成王敗寇,縱然將軍忠義,但劉璋死後,益州他人入主,誰還曾記得將軍英明?”
不待嚴顏回答,張鬆又道:“將軍認爲我家主公入主益州幾成把握?”
嚴顏無語。出品主公帳下謀士以法正,張鬆爲首。早就聽聞張鬆此人口才極佳,言辭極爲犀利,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卻更甚聞名。
“若非子喬見嚴顏將軍乃是可造之才,子喬方纔一翻誠懇言語,若是將軍依然執迷不悟,便當子喬剛纔那些話沒說!”說張鬆說罷,轉身欲走。“”
“且慢!吾降了!”嚴顏低聲道。
雖然降了心中卻是極爲苦楚。劉璋雖然待部下親和,奈何沒有大志,居安而不思危,將士亦缺乏血性。自己跟隨與他心中確實有些憋屈,年少時勤學苦練卻無一地可展所長,悲矣!今自己受累於忠義名聲不得不聽從命令將城門打開,繼而城池被那劉備賺去,之後數郡縣,只怕亦要如此。劉備拿下益州已然成爲定局。
降了吧!成王敗寇,張鬆說的不錯!況且這張鬆固然便有狂生之名,既然劉備能夠讓其臣服,只怕比之主公強出許多,或許自己所學真有用武之地!
劉備得知嚴顏降了,見嚴顏在張鬆引領下拜見自己,當即親自上前將嚴顏扶起,“備得嚴將軍相助,則益州可定矣!”
嚴顏見劉備這般看重自己,不惜尊貴之軀親自扶自己,心中感動,拜了一拜立於一旁。心中對於劉璋愧疚少了些許。
劉備見嚴顏臉色還有些不自然,也不強求,心道時日稍久,定然能夠讓嚴顏將軍心服口服!見諸葛亮和法正,張鬆兩人商議已定,三人臉上各自露出笑容,心中寬慰,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謀士之間若是不合,彼此自薦相互攻邪,最受傷的還是主公。昔日曾聽聞劉峰帳下謀士郭嘉,陳宮不合,他心中歡喜,不料卻是那劉峰行的瞞天過海之計,而袁紹帳下謀士卻是真的不合,結果導致袁紹現今龜縮一隅,有家回不得,狼狽之極,距離消亡不遠矣!
現今自己事業剛剛有所起步,若是此時謀士不合,說不得只能聽取其中一方,另一方若是不順從,則殺之。既然不能爲我所用,亦不能爲他人效力。想到這裡劉備臉上神色瞬間陰鶩下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亦或者說沒有精鋼鑽,莫攬瓷器活!現今劉備隱隱懂得這個道理,沒有實力之前“仁”可以換的一些名聲,卻換不來實力,真正施展仁義,乃是功成名就,大權在握之時,否則那只是小仁小義,自己不得力,他人亦未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