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領着人馬出現在了泉陵城,桂陽、長沙二郡的大部分移民都移來了泉陵,與武陵不同,泉陵的治安卻是十分的安定,原因無他,比之武陵,零陵更像是霍弋這一支軍的大本營,他的大部分精銳都駐紮此處。
泉陵城更是重中之重,駐紮泉陵的,乃是曾經跟隨霍弋橫掃江東兩都督的數千騎兵,以及新募的軍勇,駐守桂陽、長沙與零陵交界地的,基本都是霍弋重新編練後的三郡郡兵,以及部分降卒。以之來防備新敗的江東軍,再以騎兵居中調應,卻是十分穩妥的做法。
霍弋一進零陵,便有飛騎報知了泉陵的鄧艾等人。待到霍弋到了泉陵,卻是驚了一驚,泉陵城已經不似前番的破敗場景,城關修繕一新,加高加厚外,城內的設施亦是按照霍弋之前的設想,變得更加完善。
鄧艾等人可說是望眼欲穿,霍弋一去蜀中數月,雖說各項事情自有人去負責,亦是有條不紊,但是衆人皆是因霍弋而起,或者乾脆由霍弋簡拔才能坐居高位。是以霍弋儼然是零陵郡衆人的主心骨。
零陵一郡的軍隊愈發壯大,移民數量的增多,使得潛在兵源亦是增多了起來,霍弋臨行前,要全郡募兵,本身霍弋在零陵的人馬亦是極多,算上三郡整編後的郡兵,已是有一萬五千餘人的數目。
加之自移民中募得的兵源,數目已經在兩萬五千餘人。整整募兵一萬人。這還是鄧艾在募兵時精挑細選的結果。實則按照其他軍隊的標準,零陵一郡現在可募兵五萬以上。但是霍弋想來求精的精神到底還是影響了自己手底下的一干將官。
聞聽了鄧艾關於募兵的彙報,霍弋有些興奮,頭一回,他感覺到自己能夠把握這個時代的脈搏,甚至有實力去改變一些東西了。畢竟便是像後世那個偉人說的“槍桿子裡頭出政權”,只有牢牢的將一支軍隊掌握在自己手裡頭,自己說話才能硬氣。
高進並着,路遙四人被霍弋安插進五支新募兵的營地,每營兩千人。抽調了已經成軍,並且久經戰陣的各軍精銳進這五營來充任低級軍官。這五營人馬的主官待定,訓練期間,由鄧艾兼任主將。但是霍弋一歸,這五營人馬的主將便只能是霍弋。
事實上三國時期,各將領都有自己的私人部曲,這也是主公劉備所默許的,便是固陵太守劉琰那般不談兵事的人物,手底下也有一千私兵。
霍弋雖知道各將領豪族隱瞞人口鉅萬,卻不曾想嚴重到如此程度。霍弋本來十分排斥這樣的行徑,但是時至此時,自己又不想去動用那深山裡的力量,便只能自己來私募一些兵來充實自己的部曲。
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霍弋私人部曲的,便只有現時的親衛,以及當年自己自南郡領出來的那五百精銳。
現下的這五百精銳,便已然如同霍弋所猜想的那般,打散後混入霍弋麾下的各支部隊,充當着中下級軍官的角色。加之這些軍隊的主官,亦是霍弋一手簡拔,似鄧艾、霍良、李賀等一干人。亦是有早先投效霍弋的比如王衝、王賀、王鳴之流。這一支軍隊,通過霍弋對軍官的掌控,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裡。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換了任何一人,都不大可能指揮的動霍弋手底下的這支軍隊。
但是畢竟這些軍隊中有各地的郡兵,亦是有關羽增援霍弋的五千人馬,再有便是荊南兩戰裡頭,俘虜的江東士。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些都不是霍弋的私人部曲。
這新募的五營人馬,霍弋更是有私心的,從高進五人分別被安插在各營中便可以看出來,霍弋是要將這五營人馬,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高進五人自小受過嚴格的訓練,以及戰陣兵法的薰陶,不是普通的農家子弟可以比的,所以,這五人的脫穎而出亦是指日可待的事。
待這五人出頭,這五營人馬便要交到他們手裡,到那時,亦是各軍重新整合,劃分各軍將具體職位的時刻,零陵的霍家軍馬,勢必要經一番洗刷。
霍弋甚至重新制定了自己這五營部曲的訓練大綱,比之當初那五百精銳的訓練之法,或有不及,但是在自己看來卻更爲科學有效。因爲那底子又不一樣,這新募的人馬,多半是農家子弟,又怎麼見過戰陣的場面?而南郡練兵時的五百精卒,卻是百戰餘生的主,那般狠命的練,加上各種不同素養的培養,是要他們能在霍弋日後的征戰中,承擔着軍中魂魄的重要作用,他們中的優秀者,是必定要成爲將軍甚至更高存在的。
霍弋的新練兵法,更講求紀律與榮辱的教育,加上基礎技能的學習,各類武器的運用,合陣交戰的要旨,攻城守城的方法,這卻是一真正的士兵要去學習的東西。
高進五人果是不負霍弋的指望,只短短三個月,便以實力擊敗了自己營中的教官,霍弋亦是兌現了自己的諾言,五人分別被提爲五營的將官,位置約同於平常的牙將。
霍弋是個懶人,便以五人的名字命名了這五營人馬,高進的自是叫進字營,路遙的叫遙字營,趙珩的珩字營,復元的元字營,伊雲的雲字營。這五營的人馬訓練,亦是甩手掌櫃一般,仍在了五人手裡,霍弋只說,新兵訓練結束,各營要考覈,評比五營成績,賞優罰劣。
五人又都是年輕人,自己骨子裡都有些傲勁,雖說平日裡交好,但是到了這事關榮譽的節骨眼,誰又坑想讓,各自操練士卒,其積極性,比之霍弋卻是高了不止一籌。
霍弋又重新劃定了各軍的防區,王衝領着王賀王鳴,及部分參謀營軍官,署理長沙一帶防禦,麾下有那三千餘精騎,加上兩郡郡兵;鄧艾則統轄江東降卒,及一衆步軍,加上一郡郡兵,守禦桂陽一線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