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刺客,很有可能是張桓派來的。而如果張桓手裡有許多這樣的死士的話,那就剛好可以解釋他需要這麼多錢的原因了。
張淳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所以他決定馬上趕回鉅鹿,再想辦法應對。
天一亮,張淳領着護衛們就直接出城。朝着冀州的方向馬不停蹄的趕。
第二天中午,隊伍來到安次附近,在路過一座木橋的時候,橋身突然斷裂,幾個護衛掉進了河裡。與此同時,一羣黑衣人從路邊閃身出來,包圍了張淳的馬車。
“媽的,無膽鼠輩!居然偷襲你們爺爺!”李大牛二話不說,下馬拔刀就衝了過去。
李大牛在張淳的護衛隊裡,武功不算是最好的,但是也在上流水平。才四五個回合,一個黑衣人就被他打翻在地。黑衣人看李大牛厲害,馬上換成三人夾擊,一起對付他。
張淳帶的護衛不多,也就三四十人,而黑衣人起碼有差不多一百個左右,廝殺一陣,護衛們身上基本都掛了彩。
安排了兩個護衛保護貂蟬,張淳跳下馬車運起靈氣,殺進黑衣人的隊伍裡。
這些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張淳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長劍出鞘,銀色劍身燃起熊熊烈火,火焰過處帶着一條條耀眼的紅光。
張淳一加入戰鬥,黑衣人馬上倒下了十來個。眼見不是張淳的對手,黑衣人吹了一個口哨,紛紛四下逃走了。
李大牛想追,被張淳攔了下來。“不要耽擱時間追他們了,回鉅鹿要緊!”
“這些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之前還只是暗裡來,現在都敢明着殺了!”李大牛朝張淳問道。
“自然是想要我們死的人。我們要加快速度,恐怕他們還會繼續追殺我們的。”張淳命令護衛們把馬車丟掉,自己騎馬帶着貂蟬走。
趕了一天的路,下午到了涿郡的方城。
張淳包下一間驛館,讓護衛們加強戒備,自己找了一間中間點的房間,把李大牛叫到了房間裡。
“我看這些殺手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再往鉅鹿去,一定還會遇到他們的埋伏。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我們要想個辦法,把他們擺脫了!”張淳說道。
“想辦法這個事情,我是不在行的,你想好了我照做就是!”李大牛倒是有自知之明。
“我們現在已經在這驛館裡落了腳,他們肯定會以爲我們今晚不會再走了,你趕緊讓弟兄們吃飽飯,天一黑你們就馬上騎馬趕路。出其不意,他們一定追不上你們!”現在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騎馬,一起騎馬誰都追不上誰,張淳這個辦法行得通!
“我們?”李大牛疑惑地問道:“難道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不走,你們把馬都騎走,他們肯定以爲我也一起走了,我和夫人另有安排,你到了鉅鹿,把這封信交給聖君就是!”張淳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
“好!我馬上就去安排!”李大牛得到命令,轉身就走了。
“都怪我任性,拖累了王爺!”等李大牛一出門,貂蟬有些自責地說道。
“呵呵......別說傻話了,這些天有你陪着我,我纔沒這麼無聊呢!”張淳安慰道。
要是說實話,貂蟬現在的確是張淳的拖累,要不是因爲怕連續幾天的長途騎馬貂蟬受不了,張淳肯定和李大牛一起走了。
“姐姐們只說要我來守着你,不讓你再領些美女回家了,卻不知道這外面那麼多危險。哎......下次我們再也不會跟着王爺出門了!”貂蟬懊惱地說道。
“其實也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兇險,再說了,每一次兇險我們不都是化險爲夷了嗎?”張淳笑着抱了抱貂蟬。“你放心,明天我們就安全了!”
“嗯,王爺有勇有謀,我自然不擔心!”貂蟬笑着靠在張淳的懷裡。
天一黑,李大牛一聲令下,所有護衛全都蒙上臉,迅速衝進馬廄,騎馬就往城外奔去。
沒多久,一羣黑衣人也紛紛上馬追了出去。張淳在樓上看得真切,心裡暗笑。什麼都不用管,晚上他可以安心地和貂蟬睡一覺了!
第二天,張淳買了一輛馬車,帶着貂蟬,混在人流裡緩緩出城而去。不過他不是往南,而是往北。兩天之後,他就來到了薊縣。
張淳的這一出,誰都想不到,張寶更是吃驚。
“喲!賢侄什麼時候來的幽州,怎麼都不通報一聲?”張寶已經做了幽州州長兩年了,張桓他們是一起來的。按照張淳和張寧的計劃,只要張桓三年之內在漁陽不出問題,就可以把幽州州長之位交給他來做。可惜現在已經是沒有希望了。
張桓在漁陽蓄養死士,這可是要殺頭的重罪。張寶身爲幽州州長,而且又是張桓的叔叔,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甚至這都有可能是張寶和張樑的意思。
所以張淳才覺得這個事情很嚴重,既然現在張桓他們不讓他回鉅鹿,他乾脆就直接跑到薊縣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張淳亮明瞭身份,大大方方地出現在薊縣,他們也不敢對他怎麼樣,畢竟張淳手握重兵,而且薊縣就有裴元紹領的兩萬作戰部隊。
“哈哈......三叔,我這是來調查蘇雙做的邊貿生意的,在鉅鹿閒的無聊,順便帶着夫人出來遊山玩水而已。”張淳隨便說了一個理由。
“哦,那你忙你的吧,晚上到府裡一起吃飯,我讓人準備一下!”張寶客氣道。
“好的!那就叨擾叔叔了!”張淳笑道。
“不必客氣,剛好張桓也在薊縣,你們兄弟好好聊聊!”
張桓也在薊縣,這倒讓張淳有點想不到。不過在不在也都無所謂,大家暗裡爭鬥,明裡演戲,他早就習慣了。
把貂蟬安排好,張淳馬上去找了裴元紹。
“三花死士?”裴元紹聽了張淳的講述,一臉的震驚。“我還從來沒聽過這三花死士的消息呢!不過此次軍改,的確讓地方上空閒出了許多壯丁,要是真的招募的話,的確是可以組建一支不小的隊伍的。”
“這事也還只是我的推測,暫時沒有真憑實據,等以後查清楚了再說吧!我在幽州的這幾天,你做好準備就是了,可能隨時會有事情發生!”張淳也不知道張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只能是先做好準備。
“王爺,既然你已經拿到了郡王僞造礦難的證據,我們直接發兵抓他不就行了?”裴元紹說道。
“如果這事只是張桓一人所爲,也就不怕,我擔心的是張樑和張寶也參與其中,到時候我們抓了張桓,他們狗急跳牆的話,估計要造成不小的麻煩。”
“那王爺的意思是要怎麼辦呢?”
“冷處理!把事情一點一點的擠出來慢慢解決,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張淳說道。
“那好,我先給你安排一些衛兵吧,以防萬一!”
“嗯,我其實不用,你派人保護好我夫人就好了!”
“好的!”裴元紹見識過張淳的靈術,知道他的厲害。
到了晚上,張淳帶着裴元紹一起到張寶的府邸裡參加晚宴。張桓果然也在薊縣,看到張淳,他也非常意外。
畢竟在潞縣他們要殺的人是嚴真,而不是張淳,他們根本不知道在潞縣調查的人是張淳。
“賢侄,來!自我掌管幽州以來,你還是第一次到訪,你出征洛陽,爲我們坤國又拿下了幷州和青州,確實是大功一件啊!”張寶對張淳誇讚道。
“哈哈......能有如此功績,全靠我們黃巾軍將士們的勇猛啊!那漢室已經分崩離析,遲早天下都是我們黃巾軍的!”張淳笑着說道。
“哥哥智勇雙全,父親一直讓我以你爲榜樣,以後還希望哥哥多多指教啊。”張桓拿起酒杯,也朝張淳敬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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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聽說漁陽郡在弟弟的治下政通人和,居民富庶,看來弟弟也是個治世能臣啊!今後這幽州也要交給你來管理了!”張淳和張桓喝了一杯。
“哥哥過獎了,這整個幽州都是哥哥打下來的江山,而且西平鮮卑,東克公孫。要說厲害,還是哥哥厲害,我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哈哈......”
“漁陽是個重要邊塞,又是採鐵重地,只要管好就算是立功了!”
“哥哥別提了,前幾天剛有一個巡查使,把我整個潞縣的大小官員全都徹查了一遍,說是僞造礦難,騙取朝廷賠款。估計我馬上就要受到責罰了!”張桓苦着臉說道。
“凡事要講證據啊,如果他所言非虛,那說明你的確有失察之責。如果他是無中生有,那他肯定也拿不出真憑實據啊!”張淳笑道。
“這就不好說了,我也不知道他查到了些什麼。反正我肯定是有失察之責了!”
“呵呵,不要灰心,即便是受了責罰,也只是小懲大誡而已,以後多注意注意就是了!我們都是一家人,難道還能刀兵相向不成?”張淳故意說道。
“哈哈......那也看姐姐怎麼處理了,到時候還請哥哥幫我說些好話才行!”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想隱藏,別人越逼你逼得急,反而你敞亮了幹,別人都不管你了!張淳轉走幽州這個決定,的確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