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從馬縱橫右邊臂膀上射出,不過這倒更激起馬縱橫的兇性,只聽他一聲怒喝,遽然飛馬衝起,文丑急是一槍搠出,被馬縱橫霍地避過,就在人馬分過瞬間,馬縱橫回刀一起,只見鬼神手中血色狂龍猛地回首來吞,眼看就要施出伏龍鬼神刀法中的龍回亢鬼。⊙頂點小說,文丑嚇得面色陡變,急是挪身閃避。哪知馬縱橫虛刀一晃,猛地奔飛而去。那幾個河北將士見馬縱橫猝是殺來,不由紛紛色變,其中兩個急起迎去,剩下一個又取暗器來襲。
馬縱橫馳馬狂奔,倏地盪開了襲來暗器,迎住左右殺至的河北將士,就從縫隙赫然突過,人馬過去間,那兩個河北將士紛紛猝是裂開,血液飛灑。
嘩啦啦啦啦~~!!大雨淋漓,卻洗刷不了馬縱橫滿臉的血色,那僅剩的那員河北將士,看着馬縱橫慨然殺到,竟也不知躲閃,就像是僵硬一般,動彈不得。
於是,正見龍刃蓋頭劈落,那河北將士連人和馬瞬間就被劈開了兩半。
雷霆閃爍,風雨更烈。在這一瞬間,馬縱橫再次完美詮釋了何謂鬼神!
只不過連番惡戰至今,馬縱橫已不知不覺殺了快有兩個時辰,加上新傷舊傷一併失血,他似乎也有些疲憊了!
文丑此下倒是心情極度複雜,有衝動、有畏懼也有幾分瘋狂和兇戾!
卻想他原本乃是河北第一猛士,從不知畏懼何物,但不知何時開始,他屢戰屢敗,不知被多少人暗中恥笑!
因此,他正需蓋世一戰,來再次爲自己證名!!而眼下恰恰正是他最好的機會!!可這個機會,卻很有可能要讓他喪失性命,而且若要爭取,他務必抱有必死的決心!!
文丑眼角瞪得迸裂,牙齒都要咬碎。
馬縱橫再次勒住了赤烏,似在歇息,似在等候着文丑發作!
就在此時,卻有人替文丑做了抉擇,驀然只聽陣陣鳴金號角急起。文丑聚起的氣勢,鼓起的決心,瞬間化爲烏有,不甘地發出一聲咆哮,急是奔馬沖走。
“哪裡逃~!!”馬縱橫目光冷酷,急是轉馬狂奔追去。
而此時,早就如到了沸點還在不斷加熱,快要炸開的沸水,集聚無與倫比殺氣的馬家軍洶涌殺出,氣勢之濃烈,簡直是驚天動地。
“哇啊啊啊~~!~!!殺~~!!都給我拼命的殺~~!!不把這些陰險狡猾的河北鼠輩殺幹殺淨,難泄我心頭之恨哇~~!!!”
“諸將聽令,主公在陣前力斬百將,神武蓋天,我等身爲他的部下,焉能給他丟臉,給我殺他個天翻地覆,橫屍遍野,以慰胡將軍在天之靈~~!!!”
只聽臧霸、曹性都面露瘋狂兇暴之色,全都被狂暴的殺氣給泯滅了人性,此時此刻他倆以及整支馬家軍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殺殺殺殺殺殺殺~!!
“審正南你這懦夫害慘我也~~!!”文丑眼看隨着自己撤走,馬家軍澎湃如洪的氣勢盛起,心中恨透了下令的審配。畢竟以眼下局勢來看,此番他又有必敗無疑。
而適才,他起碼還有拼死一搏的機會!!
只不過審配倒不是這般認爲,他覺得文丑當時若與馬縱橫拼死一戰,那纔是必死無疑!而如今河北軍已承受不起再折去文丑的損失,否則一旦消息傳開,河北各地的軍隊的士氣定會大遭創擊,甚至一蹶不振!
審配畢竟是謀士,思慮考量比文丑這些武人要仔細多了,哪裡敢在如此關鍵的時候,把整個河北的安危也給賭上!?
不過文丑眼下卻是怒不可遏,恨透審配的同時,卻又是渾身肉緊心驚膽跳,只聽後方蹄聲不斷逼近,文丑回頭一望,正見兩道血光閃現,那鬼神相勢手中的那條惡龍,更是大張血嘴,怒吼連連。
可就在此時,驀然一干河北騎兵飛騰衝出,各是拽弓射箭,卻不朝人,紛紛朝馬去射。原來審配知道馬縱橫極其愛惜他的坐騎,而前番他的坐騎受了傷,這回他必不肯再讓他的坐騎添傷。
果然,馬縱橫見亂箭射來,怒喝一聲,急是勒住戰馬,亂刀揮動,快速砍破一根根襲來的箭矢。赤烏見箭矢朝着它屢屢射來,似乎也無比忿怒,嘶鳴連連。
就在這時,後方震天動地的殺聲如狂潮巨浪翻滾而來,大雨也熄滅不了馬家軍上下此時濃烈如炎的殺氣。文丑急是衝回陣內,看他樣子,好像被嚇得丟了魂一般。審配忙是喝令一干盾兵、長槍兵各擺隊形準備抵擋,又命僅剩的五、六名將士快速擁護文丑撤走。
“河北鼠輩,爾等休要怪我,要怪就怪爾等選錯了敵人~~!!”驀然間,一道如能傳達九霄,震盪九幽的咆哮聲慨然震動,河北軍上下都被嚇得膽子欲裂,眼看馬家軍在馬縱橫率領之下,猶如成了鬼神所率領的地獄鬼軍,欲征服人間,甚至是殺上天庭,誅滅神佛~!
“撤~~!!快快撤去~~!!”審配心畏神懼,嘶聲喊道,心裡倒也在恨袁紹昏庸自大,文丑無能莽撞!
“誒,我早說了,據守莫出,文天霸你是自取其辱啊。”張頜眼看大軍未戰,便已陣腳大亂,潰不成軍,滿臉都是失落、無奈之色,輕嘆一聲。
“張將軍,軍師有令!!”這時,一員將士急是奔馬趕到。張頜聽之,忙是抖數精神,強震神色,道:“不必多說,我早已命令一干部署準備,你速與軍師回報,教大軍望兩邊繞走,待那馬家軍撲上,我便率部雷厲抵往!”
那將士聞言,不由露出敬色,向張頜一拱手,遂是轉馬回報。一陣後,河北大軍紛紛從兩旁繞走。
而不久後,馬縱橫率兵突上,先與審配佈置的盾兵殺在一起。只見馬縱橫馳馬殺在前頭,慨然揮舞龍刃,須臾間,盾破人翻,馬縱橫飛突殺過,臧霸、曹性各是引兵洶涌殺上,只一陣就衝破了河北軍的防線。緊接着,正見馬縱橫一路強突,與河北軍長槍兵混殺起來,不到一陣便是殺開一個破口。
就在這時,卻見一支兩千餘人的軍隊火速撲上,其軍旌旗在風雨之中瑟瑟搖擺!
“張儁乂!”馬縱橫雙眸精光射動,戰意赫起,一拍赤烏,加速衝上,臧霸、曹性見狀,不敢怠慢,連忙也引兵加速廝殺。
“弓弩手聽令,射住來軍兩翼,不必懼怕!!馬家軍雖猛,但也只是血肉之軀,但若我軍上下齊心一致,共同抗敵,必可擋之~!!”
張頜口中雖是如此在說,但實則連他自己也不禁在畏懼起來,畢竟眼前這支馬家軍殺氣之濃烈,比起上一回還要厲害幾分。
其實這也並非偶然,胡車兒的悲壯犧牲,本就能激發三軍士氣,然後又有其主馬羲怒斬百將的壯舉,在此鼓舞之下,試問哪一支軍隊不會爲之瘋狂!?
張頜念頭剛轉,其軍麾下將士不少紛紛震色喊起,但聽這聲勢與馬家軍的殺聲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說時遲那時快,正見馬縱橫引兵大舉撲上,張頜急是一聲令下,其軍弓弩手急是拽弓快射。只不過臧霸、曹性卻是早有準備,命盾兵持盾壓前,雖是擋住了亂箭襲擊,但衝勢剎是被張頜軍給減弱了不少。
“張儁乂這回你是擋不住我的大軍了!!”戰況正是陷入膠着時,馬縱橫喝聲一起,策馬狂突起來。張頜眼看馬縱橫竟還能如此兇狠殺來,嚇了一跳,根本想象不了,他哪來如此多的氣力,忙是震色,快念一轉。
“這馬縱橫大有可能已是強弩之末,此下爲了攻破我軍,卻在硬撐,說不定這是殺了他的機會!!”
殺死鬼神,這巨大的誘惑,就連張頜這般謹慎的人,都不由心動起來,急喝住欲要殺出的將士,眼看着馬縱橫不斷突進,蓄而不發。
電光火石之間,眼看馬縱橫率着一干騎部來到僅有百丈距離,張頜氣勢一盛,怒聲便喝,率着麾下一干將領飛衝殺出。
眼看大雨之下,兩彪人馬在沙場上猛地相遇,剎時混殺起來。馬縱橫和張頜更是須臾就找到了對方,馳馬殺住。張頜全盛殺來,身後一面猶如藍毛雄獅的檮杌兇獸,惡煞無比,手提檮杌槍飛挑驟搠,馬縱橫也迅速揮刀抵擋。只不過正如張頜所料,畢竟還是凡人的馬縱橫已是強弩之末,在張頜快槍驟攻之下,可謂是險象環生,連連掛彩!
轉眼,又見張頜快槍飛搠,直朝馬縱橫的心窩之處。馬縱橫鬼神般的眼眸霍地瞪大,渾身氣勢再次盛發,只見鬼神舞龍,惡龍巨張血嘴,猛吞過來!
“伏龍鬼神刀法—貪龍吞獄!!”
眼看馬縱橫竟要與張頜以命搏命,甚至毫無猶豫!張頜根本沒想到已貴爲朝廷徵北將軍,一方雄主的馬縱橫竟還有這般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悍性,嚇得急是挪身,馬縱橫快刀斜裡劈落,正中張頜鎧甲上的護肩,轟地將之砍爆開來。
猛烈的刀勁瞬間令張頜面色一變,他右肩好幾塊骨頭,似乎都被震得裂開!
與此同時,馬縱橫另一手臂,快張手一抓,竟猛地就抓住了張頜檮杌槍。
“撒手~!”張頜面色大變,唯恐兵器被奪去,哪顧得肩上傷口,怒聲大喝,急要搶回。馬縱橫冷哼一聲,正要強硬奪過,這時張頜兩員將士紛紛殺來,其中一個策馬拽弓,猛然就射。馬縱橫急是扭頭就閃,飛矢剛是掠過,張頜就趁機發勁,奪回了檮杌槍。哪知馬縱橫卻是暗中故意放手,張頜剛把檮杌槍取回的瞬間,他立是飛刀橫砍,如狂龍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