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和你這猾賊好好地殺個痛快,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讓你看看我們西涼兒郎的骨氣!!!!”楊炳狂噴口沫,怒聲大吼,一聲喝出時,一員將領早把馬匹牽來,提起手中長刀便是殺出。
“殺吶~~!!!”
彷彿要用盡身體最後一份力量,楊炳嘶聲狂吼起來,在後的西涼將領、兵士無不紛紛逼出自己體內僅存的力氣,上馬提刃,準備廝殺。
烈日之下,馬飛如風。‘嚓’的一聲,幾道血液濺落在張遼的銀甲之上,張遼肅冷的面容微微有了一絲變化,眼裡閃過幾分敬佩之色,卻見他舉起的月牙銀獅寶戟,正搠中了楊炳的心窩。
楊炳一口血液噴出,神識迅速地飛逝,可臨死之前,卻拼命地想要舉起手中的長刀。
這個念頭,他想了一天一夜!他好想砍一刀,狠狠地砍這可恨的張遼一刀!
“楊將軍~!!!”幾個趕來的西涼將領看着楊炳瞬間被張遼擊殺,全都發瘋似地喊了起來。
張遼把戟一撥,冷聲道:“你們的統將是條好漢,所以我讓他死在我張文遠的戟下!”
“畜生我和你拼了~~!!!!”一個西涼將領,已成復仇惡獸,狂拍馬殺來。但逝去的體力,卻無法瞬間恢復。‘嘭’的一聲,張遼一戟盪開他的長槍,在猛而砍下,那人立刻被砍開兩半。緊接着又是一人殺來,不到三合,被張遼刺中心窩,便也倒翻落馬。不一時,兩方兵士紛紛殺上,混戰一團。正如張遼所言,這些西涼鐵騎根本無力再戰,因此就連高覽這些優劣不齊的部隊也把西涼鐵騎一一殺翻,只看連個西涼騎兵被拽翻落馬。高覽手提猛虎鋼矛奮力連掃,數員西涼鐵騎一邊厲叫,一邊滾翻落馬。兩軍看似廝殺激烈,實則卻是一面倒的戰況。可潰不成軍的西涼鐵騎卻無人喊起投心,只顧各自爲戰,只爲了身爲西涼鐵騎這支部隊的傲氣!
“寧死,不可降也!”這時,一個砍斷一條手臂,倒落馬下,正迎着飛砍過來的大刀的西涼將領吼了起來。
“寧死,不可屈也~!”一個正被數十兵士圍着,縱馬舉刀,瞪圓大眼,滿臉扶須的西涼大漢,也跟着吼起。
“寧死,衛其榮也~!”數個已被打翻落馬,圍在一起的西涼兵士望着紛紛逼來的敵兵,怒聲吼道。
“嗷嗷嗷嗷~~!!寧死,衛其名也~!!”一個魁梧高大的西涼漢子,沖天怒嘯,如同地獄衝出的修羅,聚着一柄碩大的鐵錘,衝向瞭如同那一夜成爲衆人心中夢魘的張遼。
“殺啊~~!!!”巨漢擰起鐵錘,如要破天裂地,朝着張遼那張冷酷的面容狠狠砸落。張遼揮戟便掃,卻也去勢洶洶,兩柄兵器赫然撞在一起,火星迸射間,錘子的去勢卻是更猛,陡地逼開了張遼的長戟。電光火石之間,那巨漢擰錘又掃,張遼身子一伏,霍地避開,兩人剛是人馬分過瞬間,張遼飛戟快速一刺,正中巨漢後背。巨漢痛叫一聲,最終隨着張遼的長戟撥開,滾翻落馬。此時,張遼已策馬揚長而去。
“殺了這張遼,爲楊、嚴兩位將軍報仇雪恨!!”眼看張遼殺入腹地,各處的西涼騎兵紛紛吼起,策馬殺來。只不過,張遼從昨夜初更發起第一波襲擊後,便立即歇息。如今是精神充沛,而這些西涼騎兵只不過含着一口血氣拼殺,又哪能抵擋得住張遼?
卻見張遼如同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狠狠地撕破西涼軍的隊伍,張遼一路殺突間,血雨狂飆,人仰馬翻,可謂是無敵之姿。高覽還有各個將領看得張遼如此兇猛,士氣大振,更是引兵殺上。
而這時,西涼兵那口血氣已被衆人打散,再也無力支撐,但至此依舊沒有投降,紛紛迎接敵人舉來的屠刀。
剩下的就只有無情的屠殺。而在這部軍隊之中,大多都是出自黑山賊的俘虜,對於這些人來說,屠殺或者已是家常便飯,卻見這些人出手比起張遼、高覽的部署,更是狠辣無情,只一陣間那些西涼鐵騎已陣亡大半。
就在此時,猝然間,西北方向傳來陣陣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原來昨夜楊炳派去求援的將士,就在不久前遇到了樊稠的大部,那將士坐下戰馬活活被跑死,報說完後,也昏死過去。
樊稠聽報,又驚又怒,即刻引兵趕來。
“不好!!西涼援兵以致,衆人聽令,把戰馬都給搶了,然後迅速撤走。高覽你指揮兵隊,我引兵前去替你攔截一陣!!”張遼疾聲喝道,雖然無法收服這些精銳的西涼鐵騎,但若是能得到他們的戰馬,也是極好的,畢竟在這亂世之中,騎兵的價值可是要遠遠高於其他部隊。
張遼喝聲一起,不等高覽回話,拔馬便去。高覽見狀,卻也憂心張遼連番激戰,有個萬一,忙教幾員將領各率隊伍,前往擁護。
“我的鐵騎~~!!!”那奔飛正趕的大軍前頭,樊稠眼看着自己麾下最爲精銳的鐵騎已然潰不成軍,其坐下戰馬還正被敵人哄搶,氣得失聲痛叫。
“張文遠,老子要啖你肉,食你血~~!!!”就在這時,正見一血袍小將提戟殺來,樊稠咬牙切齒,眼珠子瞪得渾圓,嘶聲裂肺地吼了起來。
“將軍且慢!那張文遠能夠在十幾合間弒殺嚴綱,其勇恐怕不遜色於呂布!不如教弓弩手暗中準備,待其來殺,再以亂箭射擊,全軍一擁而上,必可擒殺之!”這時,樊稠麾下一員名叫霍泰的副將疾聲說道。此人四十出頭,也算是沙場老將。
樊稠一聽,急壓怒火,遂教弓弩手快快準備。另一邊,正引兵殺來的張遼見得樊稠的大軍猝然停下,腦念電轉,暗付道:“這樊稠能在猛將如雲的西涼大軍中擔任大將,恐怕絕非尋常之輩,我且當小心行事。”
想罷,張遼急一勒馬,其後將士都嚇了一跳,紛紛勒住,頓時風塵亂起,混亂一片。
在對面的樊稠看得兇光連起,幾欲下令廝殺。霍泰急道:“張遼生猛,將軍莫要中計輕進!”
樊稠聽了,幾乎咬碎鋼牙,卻見張遼漸漸整頓好兵馬,另一邊他的部隊已然搶下了大半的戰馬,紛紛逃去。
“他孃的!!老子等不了~~!!!”樊稠一聲怒罵,提起手中六十八斤喪鬼狼牙棒,縱馬疾奔而去。霍泰看得眼切,忙一邊趕去,一邊教諸將殺上。
“全軍聽令,馬弓手分開兩翼,其他人莫要輕舉妄動,見我回時再來接應!!”張遼不愧是天才人物,一剎那間,便制定好最好的計劃,眼看樊稠殺近,耳裡卻聽着坐下白馬的呼吸聲。衆人一邊散開,一邊卻不覺屏住呼吸,眼看着樊稠領着其麾下近四、五千大軍,如惡鬼猛獸般,吞天滅地一般撲殺過來。
“殺~!!!”張遼一聲怒喝,如同獅嘯驟起,手中輕拍坐下白馬,那已然顯得有些疲憊的白馬再次爆發起來,嘶鳴一聲,縱飛而去。
“我乃河內太守樊稠也!!小兒可是張文遠耶!?”樊稠見張遼殺來,心裡卻也以爲他已是強弩之末,一邊飛馬趕去,一邊扯聲喝道。
“樊稠惡賊,某正是張遼!”
“好,你給我死來~~!!”
樊稠聽得答應,渾身殺氣轟然爆發,馳馬赫然逼近,舉起那六十六斤喪鬼狼牙棒暴砸而落。須臾,張遼亦是殺近,揮起手中銀戟就劈。兩人兵器轟然撞在一起,發出‘嘭’的一聲暴響,兩人戰馬立即各是盪開。
“這張遼竟還有這般力氣,真悍將也!”
“惡鬼樊稠,果然名不虛傳!”
兩人腦海裡,念頭各起,眼神對視,倏又馳馬殺往。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交鋒,皆是奮力拼殺,一剎那間便是數十回合。樊稠仗着體力充沛,招招都是使狠,張遼雖然武藝高他不止一籌,但連番激戰,加上又要顧慮坐下戰馬,因此被樊稠逼了個平手。
“樊將軍堅持住,我等來也~~!!”霍泰疾聲大喝,眼睛瞪得快要迸裂,急急飛馬趕來,在他左右盡是策馬飛趕的西涼將領。
“嗷嗷嗷~~!!吃老子一棒!!”樊稠面色兇惡,盡顯惡鬼之色,舉起喪鬼狼牙棒猛掃過來。張遼飛戟一挑,卻是靈巧避過,急轉戟搠來時,樊稠面色一驚,忙是挪身閃開,哪知張遼殺來卻是虛招,這下早已拔馬逃去。
“猾賊休逃~!!!”樊稠大怒,哪裡肯舍,即是急追過去。這時,霍泰等人紛紛趕到,數十人各馳馬急追。突兀,張遼坐下白馬一聲急鳴,原來卻是前蹄受了傷,速度陡地慢了下來。
“快追!!!”樊稠急得心臟都快到嗓子眼去了,忙是大吼起來。就在此時,張遼面前那隊人馬兩翼,猝然紛紛射來冷箭。樊稠嚇了一跳,忙是舉起狼牙棒亂打,身邊一連幾個將領中箭倒下。緊急時刻,那霍泰倒也威猛,和幾個將領悍然殺上。還好那隊伍的兵士早有準備,紛紛殺出,將霍泰和那幾個西涼將領都是殺退。於此同時,先領着奪下第一批戰馬兵衆逃去的高覽,見不少兵士還沒趕上,回頭一望,竟見不少人在互相搶着戰馬,有些人還在與一些頑強抵抗的西涼兵廝殺,大怒不已,忙是急勒馬趕回,扯聲吼道:“莫要爭搶,敵兵快要殺來,搶不到戰馬便用腿去跑,誰敢亂搶,老子殺了他~~!!”
高覽吼聲一起,大半人嚇得忙是奔跑而去。卻見有個原黑山賊頭領竟還不肯聽令,把一個同袍拽落馬下。高覽見了,即飛馬趕去,一矛便把他刺死。其他人看了,都不敢再是放肆,紛紛止住貪念各是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