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卻又回到後營之內,只看殺入重圍的趙雲,一杆龍膽神槍,快撥驟搠,宛若閃電霹靂,在亂軍之中,趙雲卻如入無人之境。又看那杆龍膽神槍,渾身上下,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銀龍吐刺,如出沒於瑞雪之中。馬超麾下的將士面對着趙雲,只覺心驚膽戰,哪敢迎敵。反之趙雲率領着三千精騎,越衝越快,越殺越猛,但見趙雲所到之處,無人敢阻,無人敢攔!!
如若這般下去,毫無疑問,馬超軍是必敗無疑,而馬超後營的軍隊,也正如趙雲所計劃一般,被逼得節節敗退,正往前營的方向退走。
就在此時,驀然一道吼聲乍起,突兀之際,好像聽到九頭魔龍在呼嘯嘶鳴一般。
“趙子龍!!有馬孟起在此,輪不得你來囂張!!”驀然,正見人馬霍散之處,兩道魔性十足的光芒先是射了過來,緊接便看見馬超挺槍策馬地衝了過來。
“馬孟起!!”眼看馬超來到,趙雲不由眉頭一皺,忽然間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轉眼,卻看馬超勒住了白麟獸,攔在了趙雲的面前,並露出一抹冷笑。
趙雲速也下意識地勒住了夜照玉獅子,麒麟目光芒冷厲,望向馬超。
“你我糾纏久矣,也該是分個生死的時候。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如何!?”馬超璀璨地笑了起來,這一來,就充滿了盛勢凌人的霸氣!
“你以爲憑着人多勢衆,就能取下趙某的首級麼!?”趙雲神容平淡,沉聲問道。
“哈哈哈,我馬孟起殺人,何須假借他人之手!?只不過眼下還不是時機!!”馬超忽然大笑起來,後面的話更是說得趙雲有些迷糊。而就在馬超話音剛落,驀然殺聲涌蕩,馬超軍的將士陡然之間,好像恢復了士氣,紛紛撲涌殺來。
趙雲見狀,先是神容一緊,那不祥的預感更是強烈起來。這時,陳鳳速是趕上,急聲喊道:“趙將軍眼下若不能逼退敵軍,恐怕將陷入包圍。趙將軍有何決意,還請早早下定!!”
“計策早定,趙某豈是臨陣退縮之輩!!殺~!!”趙雲怒喝一聲,旋即挺槍策馬,猛然朝着馬超衝了過去。而此時,馬超卻一撥馬,撤了回去。
“馬孟起你休走!!”趙雲見狀,不由急喝起來。殊不知馬超卻不理會,迅速地隱沒於人潮之中。
“這馬孟起到底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眼下見我有意死戰,卻反而撤走,這不像是他的脾性!莫非!”趙雲腦念電轉,忽然之間,腦海裡閃過一個英姿颯爽,美豔動人的女子圖像。
“祿兒有危險!!”趙雲忽地一聲驚呼,可把緊隨在他身後的陳鳳以及一干將領給嚇了一跳。突然,卻看趙雲如似暴走一般,渾身轟然迸發出一股狂暴的氣息,撥馬復回衝殺起來。
“趙將軍你這是!!?”陳鳳眼看趙雲猝然復回衝殺,不由神色大變,急忙喊道。
“事情緊急,陳鳳你速速領弟兄們撤走,其餘的回去營中再與你細說!!”
趙雲回首急聲向陳鳳喊道。陳鳳聽了,不由勃然色變,一下子根本反應不來。
“可惡!!就差一些,就差一些,只要這趙子龍引兵再深入二十丈,就能來到我軍把他包圍的最爲合適的地帶,氣煞我也!!”卻也不知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一股力量在保護着趙雲,眼看趙雲忽然撥馬撤去,馬超忽然有一種將要功虧一簣的感覺。
“衆人聽令,快給我追上去,一定要攔住那趙子龍!!今日我定要與趙子龍斬斷這份孽緣!!”卻看馬超呲牙咧嘴,滿臉猙獰,縱聲咆哮喝道。馬超身旁的一干將領,也被馬超如此可怕的面容,給嚇到了。
“還愣着作甚,衆人快往撲殺!!”此時,忽然聽得龐淯扯聲大吼起來。隨着龐淯的聲音響起,一干將領紛紛回過神來,遂各引兵發起撲殺。
與此同時,卻看趙雲讓夜照玉獅子幾乎發揮了它最快的速度,猶如一個孤膽英雄,策馬風馳電掣一般,在馬超軍之中一路徑直往後營大門的方向殺奔而去。
“射死他!!”這時,正聽馬超麾下一個將領,怒聲喊了起來。隨着這喝聲一起,霎時只見各處皆有飛矢驟起,紛紛都朝着趙雲射來。
兔起鶴落之間,卻看趙雲快得如乾坤大挪移一般,剛纔看還在那處,轉眼就到了另一個地方,那射向趙雲的飛矢,全都射了個空,反而誤傷了自己人。
“哇啊啊~~!!你他孃的,看準了來射啊!!”
“是誰偷襲老子,痛煞我也!!”
有些人更不禁罵了起來。就在此時,卻看趙雲馳馬又衝了有數十丈距離,眼看不久便要成功闖到後營大門逃出。
話說趙雲到底是想到了什麼,爲什麼突然關心起馬雲祿來呢?
此時,卻看趙雲的營中,比起馬超軍營地的血腥慘烈,這裡倒顯得是風平浪靜。
而在馬雲祿的帳前,正見臧洪手提大刀,竟親自在守衛着。卻說臧洪和陶升早就分配好各自的任務。臧洪信不過陶升,自是親自守衛馬雲祿的安全。至於營中的守備,則是由陶升負責。
“臧將軍,外面太陽頗大,不如你進來,我倒杯茶水與你解渴。”忽然,帳中傳來一陣好聽的聲音。臧洪雖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但還是不敢逾越,忙道:“夫人客氣了,末將不渴。”
就在臧洪話音剛落,帳中的簾子卻忽然掀開起來,雖然動靜很小,但卻瞞不過臧洪,臧洪下意識地不由轉身望去,正見馬雲祿,連忙迎了過去,道:“夫人,你怎麼出來了?”
馬雲祿聽話,盈盈一笑,然後把手中盛了大半碗水的碗子遞給了臧洪,道:“臧將軍不要客氣,先喝些水。”
“好吧。”臧洪見此,也不再矯情,可就在接過馬雲祿手中的碗子時,卻不由神色猛地一怔。
一陣後,臧洪把碗中的水喝完,並把碗遞迴給了馬雲祿。馬雲祿小退一步,那會說話的大眼睛似在與臧洪交流着什麼,不過最終馬雲祿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了。
而就在馬雲祿離去不久,臧洪速把身旁一個將領喊了過來,低聲吩咐如此如此。
緊接不知過了多久,這時正見陶升帶着一隊人馬趕了過來。臧洪見了,不由一眯眼睛,又見陶升帶來的那些人,幾乎都是當年他投靠濮陽時,一同帶去的弟兄。
臧洪見了,眼睛猝射兩道精光,然後又和身旁的部下打了眼色,旋即便帶着幾個人迎了過去。
“陶都尉你不是負責安排營中的防備,這下怎麼忽然過來了?”臧洪囔囔地叫着,聲音洪亮。陶升等人都被臧洪的大嗓子震得一陣變色。
“哼,這臧洪不過是一介匹夫,憑什麼能夠得到重用,那馬羲還有趙雲都是不識才的蠢貨!!”陶升面容一抽,眼神猝地變得冷厲起來,並在心中暗暗腹誹道。不過隨着臧洪靠近過來,陶升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常,還多了幾分諂媚之色,道:“臧將軍不必多慮,末將已把一切安排妥當。倒是末將怕夫人會有所憂慮,因此特來與夫人稟報。好讓夫人安心。”
“哦?陶都尉有心了。夫人那裡,本將軍自會稟報,你先回去罷。”臧洪聽了,一挑眉頭,不緊不慢地謂道。陶升聞言,面色一變,不過還是堆起了笑容,道:“臧將軍你看我來都來了,你便看在我一片心意的份上,還是讓我見見夫人,這讓我也好安心啊。”
“夫人不久已經歇息了,並且吩咐我,不要讓閒雜人等去打擾。還請陶都尉回去罷。”臧洪聽了,不假思索地便拒絕了陶升。陶升的神色不由又變得難看幾分,死死地盯着臧洪,同時腦念電轉,忽然陰冷地笑道:“臧將軍爲何如此地執着不讓我去見夫人呢,這看來似乎頗有端倪啊。”
陶升此言一出,臧洪立刻瞪大了眼睛,在他身後兩個部下,也露出憤慨之色,正要怒叱陶升,臧洪卻一舉手,阻止了他們,並沉色道:“陶都尉的意思,莫非是指臧某做了些偷雞摸狗的事,並且會對夫人不利麼?”
“呵呵,陶升不敢。只是夫人乃萬金之軀,但有絲毫折損,你我都擔當不起。竟然昨夜趙將軍把留守大營以及保護夫人的任務交給你我倆人,某自不敢有任何遺漏的地方。”陶升卻也能言會道,這下說着說着,倒似佔着理。臧洪知道憑嘴舌,自己是說不過陶升的,遂故意一沉神色,顯出幾分怒容,問道:“若臧某就是不讓你去打擾夫人,你又能如何!?”
臧洪話音一落,陶升不由一怔,卻沒想到臧洪會如此霸道和執着。
“姓臧的,你別太得寸進尺了,我家將軍與你好好說話,你卻三番四次地刁難,這擺明心裡有鬼!!“
“說得對!!陶將軍我看我等不必與他繼續廢話下去,只管闖入帳中,先確保夫人安全再說!!”
陶升身後的兩個小隊長忽然大喊起來。臧洪聽話,不由勃然大怒,忿聲喝道:“都給我閉嘴!!區區兩個百人將,竟敢冒犯上將,我看你倆是不想活了,來人啊,將這兩人擒住!!”
臧洪這下倒來了個先發制人,一聲令下,他身後兩個將領立刻凶神惡煞地撲了出去。而陶升的人眼下還未聽得陶升的命令,不敢輕易發作,眼看着臧洪那兩個部下就要衝了過來,剛纔說話的那兩個百人將嚇得不由退後,紛紛急向陶升喊道。
“陶將軍,這姓臧的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