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看在衆人都替你求情,並且你也成功擊退那曹休小兒的份上,此番便暫且饒過你。都起來罷。”徐晃說罷,輕一擡手。卻看徐晃這舉手擡足之間,充滿了威嚴和爲一軍之首的霸氣。馬易和李楨暗暗看着,神容不由露出幾分激動、嚮往之色。徐晃看在眼裡,表面雖然沒有什麼反應,但心裡卻暗暗在笑。
這年輕人有目標有志向那自然是好的。
“對了,大公子你說軍師叫你前來協助,卻也不知兗州如今是什麼狀況?”這時,徐晃面容一沉,向馬易問道。馬易聽了,把手一拱,速是答道:“回稟將軍,如今兗州一切安好,不過我父已經聽從軍師的建議,把兗州的大量兵力,漸漸往與司隸的邊境轉移,而爲了避免兵力浪費,父親已經下令,命軍中上下開始修建關口、開墾屯田,一來是希望能夠多添城關,保衛邊境,二來則是希望能夠開墾更多的田地,日後就算軍隊離開,卻也能吸引更多的百姓前來,如此不但能解決人口緊缺的問題,說不定這若是要待上一年或是以上的話,還能補充軍糧。”
“呵呵,主公和軍師素來想得精細,再加上主公這些年來各施政策,以支持商業的發展,如今兗州是越來越繁榮、富裕。而近年,冀州在主公所頒發的政策支持之下,恢復極快,甚至也不比兗州差到哪裡去。想到這將來,我軍有着兗、冀兩地充足的錢糧支持,這心裡就實在多了。”徐晃不由盈盈笑了起來,並望向馬易在說。畢竟馬易和李楨不同,他日後很可能是要繼承其主的大業,因此除了軍事方面,政務也時十分重要的。而且說不定,待他接領大位時,天下已然一統,到時更是要有超強的政務能力,和超人的眼界遠識。一直以來,徐晃都很清楚,自家的主公能夠稱霸河北,除了他那絕世無雙的武藝之外,還有他無與倫比的眼界和遠識,正是他大行推動商業的發展,兗州纔能有如今這般富裕。而恰恰有了這些富裕的財力支持,這在軍事以及政務的實施上,才能如魚得水,畢竟這天下無論幹些什麼事,都是需要酬勞的。就像是此番,馬縱橫大量屯軍在邊境,這聽似是好處多多,不但能牽制曹操,又能修建城關,開墾屯田。但這背後若無強大的財力支持,那根本是無法實施的。畢竟,將士們付出努力,卻連俸祿都得不到,單憑滿口空話,又有誰人願意來替你賣命?再有,這修葺、建造城關,避免不了大興土木,這處處可都是要花錢的。更不用說,爲了提醒將士們的積極性,這每隔一段時間,就得有獎勵和賞賜。而馬縱橫素來都喜歡用競爭的方式來激勵部下,而每每給出的獎勵都是十分豐厚的,也正因如此,馬縱橫麾下的軍隊,無論是做什麼事情,都非常地賣命。對於馬縱橫這種方式,不少諸侯得知後,卻也紛紛效仿,可大多都是半途而廢,原因無他,全因這些諸侯每年爲了支撐和擴張軍隊,已經花費了大量的錢糧,根本沒有多餘的地方花在這賞賜上。當然卻也並非每一個諸侯都是如此。譬如曹操,對於馬縱橫這種用競爭激勵麾下,並且加以獎勵的方式,十分地欣賞,甚至不惜大費財力支持,而曹操自然也收穫到了其想要的效果,只不過如此一來,曹操的財力日劇而減,甚至被稱爲有着王佐之才的‘荀彧’爲此被逼得焦頭爛額,後來曹操聽聞荀彧淪落到要暗中變賣家產來維持這巨大的花銷,才知自己的財力將竭,並與麾下謀士經過討論後,降低了賞賜,然後荀彧又提出,與其效仿馬縱橫這種競爭賞賜模式,倒不如學習其大力支持商業的手段,以吸引兗、冀兩地的富人,如此不但能削弱馬縱橫的財力,而且未來還能增加自方的收入。曹操聽了,才恍然大悟,欣然答應。只不過曹操卻已錯失了最好的時機,畢竟如今天下大部分的商人以及有財力的世家已經在兗、冀之地投下了大量的財產,不少人更是全副身家都投了進去,再加上這些年來,馬縱橫承諾的各種條款,一一都辦到了,在這亂世之中,如此誠信並又具備實力的諸侯可不好找,自不會向曹操靠攏。曹操後知後覺,雖然後來用不少手段拉來了一些世家,但還是並無多大的效果。
因此,強大的財力,以及精良的兵部,這兩樣東西,恰恰正是馬縱橫征戰天下,手中所持最爲鋒利的兩柄寶劍!
“主公雄才大略,軍師足智多謀,兩人組合,可謂是當年的高祖與張良。我等上下在主公和軍師的帶領之下,將來一定能建立起不世之霸業!”這時,樑習不由強震神色地喊了起來。聽樑習所言後,一干將領不禁都是紛紛抖數精神,頗是激動地應和起來,各個都是顯得信心十足。
“這就是父親所創立的威望。”馬易眼看整個營帳,一下子就活躍亢奮起來,各個活力十足,全然沒有大戰過後疲憊的樣子,如此超乎尋常的事情,馬易卻心裡明會,知道衆人的精神糧食所在。
而徐晃卻是一直暗暗在留意着馬易,眼看馬易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暗暗一笑,猝是一沉神容,又是問道:“除此之外,莫非再無其他事情了嗎?”
“對了,有一事我卻是不懂,正想問問徐將軍。”馬易聽了,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露出幾分急色,問道。
“哦?不知何事?大公子請說。”徐晃聽了,眼神一亮,遂是問道。馬易點了點頭轉即答道:“說來,不久前我父讓龐將軍出兵河東,卻又把趙師兄調往了河東。並且我看趙師兄當日離開濮陽時,神色與以往十分不同,這就像是大敵當前一般,我雖幾番試探,但趙師兄卻都避而不說。這莫非河東會有什麼不測之事?”
馬易此言一出,徐晃不由神色一怔,轉即沉起了神色。而樑習聽了,不由神色一變,皺眉便道:“這理應不會,畢竟如今幷州戰事正是如茶如火,而曹操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司隸集中,有兗州的兵力牽制,想必曹操是不敢輕易起兵。依我之見,大公子可能是神經過敏了。”
馬易聽了,微微色變,但樑習的一番話似乎並無把他說服,他聽罷,不禁沉思起來。說來,當初得知趙雲要前往河東,馬易曾向其父以及龐統要求一同隨趙雲前往,可兩人都是拒絕了他。而馬易也看出,此番其父答應讓他前來協助徐晃,卻也是有着安撫他的意圖。其父如此謹慎,這正也是馬易暗暗有所憂慮的原因之一。
這時,徐晃忽然輕嘆一聲,道:“此事大公子還是不要多加揣測是好。主公和軍師竟有如此調撥,自然有他們的深意。再說大公子竟然已經到了這,還得專心眼下的戰事,最好就是能夠多建功績,不要辜負主公和軍師對你的期盼。”
馬易聽話,不由神容一沉,與徐晃對視一陣後,輕嘆一聲,但並無不依不饒,遂是頷首道:“易明白了。”
卻說就在馬易和李楨趕到支援徐晃,並且首戰便取得不好功績的同時。這日,在河東與雍州西北邊境的藍田城外,正見沙塵大作,一支大軍聲勢浩蕩正往奔殺而來,並且士氣甚高,喊聲更是震天徹地。
而在藍田城上,一員身穿麒麟雲銀環甲手持龍膽亮銀槍的將領,正在眺望着遠方而來的大軍,面色冷厲,非但毫無懼色,反而渾身散發着一股蠢蠢欲動的戰意。
此人赫然正是馬縱橫麾下鼎鼎大名的龍膽上將趙雲是也!
“趙將軍,看來果然如主公和軍師所料,這馬孟起根本就不在乎那老賊的女兒,更沒有沉淪在美色之中不可自拔,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動靜,所圖的恰恰正是河東也!”這時,一個將領趕到了趙雲身旁,眼發精光地望向遠處,並與趙雲謂道。卻看那人身材高挑健碩,眼睛細長,皮膚黝黑,看上去頗有陽剛之氣,正是近年新召入軍中的一員年輕將領,名叫州泰。卻說這州泰乃南陽郡人,如今年僅十六,因其父早喪,遂隨其叔父州翁。而州翁見州泰年少有才,更是不惜錢財,從小就替州泰聘請師生學習武藝和兵法。而不久前,馬縱橫徵召天下賢才,州泰學有所成,有心前往投靠,卻放心不下其叔父州翁。州翁看出州泰的想法,卻反而把州泰喚到自己面前,加以喝叱,並要州泰立刻出發,若不能出人頭地,他死不心息,更不准他回家來見。州泰心知自己叔父是不希望因爲自己而連累他的仕途,跪哭拜謝後,遂是收拾行裝當日出發。而州泰到了濮陽後,果然憑着其出色的才能,得到了馬縱橫的召見。馬縱橫考驗他一番後,一如既往其大膽用人的作風,立刻讓州泰擔任一支隊伍的小隊長,並安排到趙雲麾下,暗中又命趙雲好好栽培。
趙雲對於馬縱橫的眼光那是絕對的信任,而州泰也是出色,雖然趙雲給了他不少的機會,但州泰都能把握,並且超乎趙雲的預料所完成,又在連番軍中競爭取勝,因此得到了提撥,如今任趙雲麾下一員騎都尉。而州泰對於自己升遷之快,也是十分詫異,雖然這歷程十分地艱苦,並且壓力也是巨大的,但自己卻比同期入伍的人來說,實在是多了不少機會,因此對於趙雲是十分的感激,有一回更是親自到了趙雲府中跪拜而謝。趙雲嚇了一跳,卻也瞞不住事,便把馬縱橫的交託,向州泰一五一十地說出。州泰聽了,詫異不已,並且又是受寵若驚,根本沒想到自己能夠得到馬縱橫如此的重視和器重,激動之下,更是不由淚流滿面,至此在軍中做事,倍有動力,但恐有令趙雲和馬縱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