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子特派幷州刺史丁原出兵討伐,又命大將軍即日整備兵馬,前往河東相援,他和馬縱橫都被大將軍選中,要隨軍出征。
馬縱橫剛是聽完,兩人已來到正廳。何進喜而迎之,其弟何苗也跟在身後,雖然貴爲車騎將軍,但見了袁紹還略一點頭示意,倒是彷彿對馬縱視若未睹。
“哼,這些人雖是常爲自己出身遭到不公待遇鳴冤,但卻又百般討好世家之人。真是噁心極了!!”馬縱橫心裡暗付,對何苗厭惡更深。
這時,何進請衆人入內說話,馬縱橫遂與袁紹一同跟隨入內,拜禮畢,依何進吩咐,各是坐定。何進遂把今日劉宏之命,說與兩人。袁紹聞言,先是忿然大罵一番董卓,然後便是慨然領命。何進大喜,讚揚袁紹一番後,遂令其統率一萬前軍。袁紹得令,心中暗喜不已。何進調撥畢,又轉眼望向馬縱橫。
馬縱橫面色一震,抖數精神,即道:“大將軍如此寵信,末將自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縱橫威猛,勇冠三軍,我令你爲先鋒上jiang,率六千兵馬先往河東出發!!”何進一聽,喜而令之。馬縱橫自是領命,又分別舉薦龐德、胡車兒、文聘等將。何進依許,一一封之,命馬縱橫領其部署,再又在軍中挑選三千勇士,限兩日內整備完畢,立刻出發。馬縱橫只覺甚爲匆急,不過見何進一臉不容置疑的樣子,還是沒有說出,領了將命。
何進遂又命其弟何苗統領後軍八千,兼輜重部隊。何苗得令。至於何進則自率精銳一萬,爲之中軍。何進調撥已定,遂與衆人商議軍中佈置,直至夜時,衆人才是散去。
卻說馬縱橫因要準備戰事,也無需再去宮中。馬縱橫心知小彩蝶平日會打探宮中消息,想劉雪玉不久自會知道,雖不能親自告別,但眼下戰事在前,也不想爲此分心。於是,馬縱橫先到東門城上,告訴一衆部將,衆將聽聞將要出征,不少都面露怯色,唯有龐德、胡車兒、文聘還有一少部分將領,爲此興奮。馬縱橫心知洛陽許久未有戰事,這些人許多都未曾經歷沙場磨礪,何況此番董卓率領近三十萬雄兵,會因此怯戰,也在所難免,便勉勵一番,然後命諸將各做準備,明日自另有部隊來交接。諸將見馬縱橫面色肅穆,也紛紛大起精神,一一領命。
次日,馬縱橫吩咐文聘負責交接,自己便和龐德、胡車兒到城北外的軍營裡挑選兵馬。哪知馬縱橫三人來到,連報幾回,都無人來迎。
這城北軍營此下是由何苗麾下將領負責,馬縱橫心知這定是有意怠慢,又等候一陣,不見有人來迎,怒聲和身後的龐德、胡車兒喝道:“赤鬼兒、老胡!!隨我入營!!”
龐德、胡車兒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這下一聽馬縱橫令聲一起,扯聲大喝,便隨馬縱橫衝入營內。轅門前的守衛,早知馬縱橫勇名,又見他身後兩個將領凶神惡煞,此時強欲來衝,都是嚇得變色,忙是攔去。
馬縱橫卻是不理,馳馬猛地撞入,幾個守衛一齊翻倒,周圍的兵衆一看,連忙大喊起來。馬縱橫兇目圓瞪,只顧朝營內徑直突去。
“報~~!!不好了,馬將軍那三人強行來破營了!!”這時,正在帳內談言歡笑的幾個將領,聽得兵士來報,頓時紛紛變色。其中一個臉上有疤,滿臉兇相的大漢猛地站起,怒聲喝道:“好哇!!這馬家小兒以爲自己有幾分武勇,竟敢如此放肆!!都隨我來~~!!”
那大漢正是這軍營統將,名叫黃涸,頗有武力,在黃巾之亂時,曾立過不少功績。
只聽黃涸一聲喝下,另外幾個將領也紛紛高喝,旋即隨着怒氣衝衝的黃涸趕出。
而就在黃涸走出帳外的同時,只聽連陣急喊響起,須臾又是一陣狂風襲來,急轉眼望去,正見猶如鬼神一般的馬縱橫飛馬衝來,凶煞駭人!
黃涸那幾個將領無不俱之,馬縱橫猛地勒住馬匹,扯聲吼道:“誰是軍中上jiang!!?”
黃涸心頭一跳,忙抖數精神,喝道:“馬家小兒,你敢強闖我營,該當何罪!!?”
“我乃大將軍親封先鋒上jiang,今日奉令來此,屢番上報,你皆怠之,又該當何罪!!?”馬縱橫喝聲如雷,震耳欲聾,立刻就把黃涸的喝聲蓋住。黃涸渾身一震,竟不住地瑟瑟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旋即龐德、胡車兒騎馬趕到,兩人都是熊背虎腰,健碩強壯,黃涸頓時更是害怕,周圍趕來的兵衆一聽,卻都不敢輕舉妄動。
“赤鬼兒,此人該當何罪!!?”馬縱橫見他不答,卻也不想輕易放過,冷聲喝道。
“回稟將軍,怠慢軍中要將,可酌情定罪。如今董豺虎兵犯河東,洛陽岌岌可危,大將軍命你爲先鋒馳援河東,此人故意怠之,足夠砍他項上人頭十回不止了!!”龐德咧嘴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
馬縱橫治軍嚴明,甚至不惜得罪一衆豪門世族,其惡名早就遠傳。黃涸一聽,面色頓變,早沒了一開始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只想着息事寧人,忙道:“馬將軍恕罪,適才我等正在帳內商議要事,若有得罪,還望馬將軍莫要介懷。”
那幾個將領見黃涸主動認錯,忙也紛紛告罪。馬縱橫卻是連連冷笑,忽地翻身下馬,喝道:“軍紀如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諒你等事出有因,只杖打軍杖三十,你可服耶!?”
黃涸聞言,不由暗怒,不過馬縱橫畢竟是何進親封的先鋒上jiang,若真把事情鬧大,他還真擔當不起。原本他收到何苗命令,只是想要挫挫馬縱橫的銳氣,也沒想到馬縱橫如此兇猛,竟敢硬闖軍營。不過他怠慢在先,若真是鬧開了,就算有何苗求情,他也避不了重罰,反而馬縱橫有將命在身,恐怖不會受到什麼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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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要黃涸說服,那絕不可能,心中自是忿忿不平,想到馬縱橫素有勇名,暗忿之下,卻也不怕死道:“我等確是怠慢在先,這三十軍杖也認了!不過要我等心服,除非馬將軍能夠以一敵之我等五人,可敢耶!?”
“你要向我挑戰!?”馬縱橫一聽,不怒反喜,忽然咧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讓黃涸陡生悔意。不過話已說出,黃涸也不能出爾反爾,在衆人面前丟了麪皮,強裝着自信滿滿的樣子,反而諷道:“聽聞馬將軍可一騎當千,頗有當年伏波之風!想必只有我等區區無人,自然是不在話下!”
黃涸此言一出,卻是旁邊的龐德和胡車兒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黃涸等人不禁惱羞成怒,紛紛怒目瞪視。馬縱橫猛一擺手,笑容愈加燦爛,不緊不慢道:“你欲馬上作戰,還是地上分出勝負?”
黃涸一聽,急和身旁的幾個將領互對眼色,然後齊齊喝道:“馬上作戰!”
“好!!我先到那邊的平地等你,若是爾等五人贏了,這軍杖全免,我由一人全替了!!”馬縱橫說罷,轉身便就上馬,和龐德、胡車兒一對眼神,策馬就往旁邊不遠的平地趕去,周邊的兵衆見馬縱橫英姿颯爽,霸氣過人都是暗暗佩服,紛紛讓道,無人敢攔。
“哼!那馬家小兒不過虛張聲勢,弟兄們無需害怕,待會就讓他見識一下我等的厲害!!”黃涸雖是心中忐忑,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是向旁邊的將領鼓勵起來。
少時,衆人在外圍成一圈,卻黃涸怕馬縱橫事後不肯認賬,故意沒有下令驅趕,任由兵衆觀看。
只見馬縱橫早已立馬等候,黃涸等五員將士各提兵器,策馬趕到。黃涸手提一杆長矛,見馬縱橫手上並無兵器也不願欺之,大聲喝道:“馬將軍什麼兵器稱手!?”
“取一長刀來!”馬縱橫不假思索,笑道。黃涸聞聲,向旁邊一個將士投去眼色,那將士會意,很快就取來一柄長刀,遞給了馬縱橫。馬縱橫接過長刀,舞了幾下,還覺得稱手,便道:“我還要挑選兵士,速戰速決!”
黃涸一聽,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無明火,卻又見馬縱橫穩若泰山,絲毫不見慌亂,自信滿滿的樣子,面色不由凝重起來,向身後將領暗道:“這馬家小兒非同尋常,也無需與他客氣,待會衆人一起殺上,速將他擊敗便是!”
另外四員將領聽了,紛紛頷首。就在此時,‘嘭’的一聲,鑼聲忽起。
“嗷嗷嗷~~!!!殺~~!!!”黃涸一聲怒喝,爲首當衝,縱馬提刀便是殺來。在他身後那四個將領也各提兵刃,紛紛追上,嘶聲大喝。
另一邊眼看儼然化作了野獸一般的黃涸四人衆一齊殺來,馬縱橫卻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視若未睹。就在當頭的黃涸快要殺到,馬縱橫眼神猝地爆出精光,其坐下馬匹一聲嘶鳴,驟飛奔起。倏然之間,兩人正面交接,黃涸雙眸瞪大,只覺一股澎湃駭人的氣勢如巨浪般撲涌過來,心頭恐懼猝起,下意識地擰槍手中長矛就扎。只不過馬縱橫的長刀顯然比他長矛更快,只見如虹光飛閃,黃涸搠出的長矛陡地斷開兩截,黃涸還未反應過來,就在人馬分過之間,被馬縱橫一手抓住了胸膛。在那一瞬間,黃涸只覺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在自己胸膛爆發起來,待回過神來,天旋地轉,竟發現自己被拋在了空中。
“殺吶~~!!!”就在這須臾之間,黃涸身後那四員將士甚至還沒發現到黃涸已被拋起,因爲如若鬼神一般的馬縱橫已然殺到他們面前,澎湃駭人的殺氣令這四人心驚肉跳,只各提兵器迎了過去。
剎時,連一陣‘啪啪’震響,周圍在觀戰的兵衆肉眼還未能捕捉得到,隱約只看見馬縱橫連刀急揮奔飛而去,然後那一個個馬上的將領,彈飛摔翻,紛紛落地,好幾柄兵器一齊飛在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