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邊,那簡雍竟果真轉身作勢便要逃走,卻被門外護衛攔住,聽呂布說話後,一副害怕的樣子,口中還囔囔在罵,一旁不少人聽了,不由都覺好笑。原來這簡雍正罵着他的軍師徐庶,說他騙了自己,回去後一定要找他算賬。
“哼,這傻子得罪了那正妒火中燒的呂奉先,不會當真以爲這般容易就能回去吧。不過說來,這呂奉先也太過意氣用事了,當年范蠡爲了離間我高祖夫差和伍子胥,連自己的女人西施也送了過來。連這點屈辱都忍受不了,如何成就大業!?”這時,卻見就在魏延下席不遠坐着的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郎,卻見他劍眉星目,脣紅齒白,真可謂是英雄少年,只不過他眼中時不時會閃爍出可怕的戾色,頗是可怕。這少年郎正是姬英,如今在呂布麾下已經升到了校尉之職,統率一支數千兵部,也算是年少有爲,加上爲人冷酷英俊,甚至成爲了徐州一干年輕才俊熱捧的對象,徐州的女子對他更是十分的青睞。只不過姬英對兒女私情根本毫不上心,加上他爲人高傲,不知拒絕了多少徐州世家的上門提親,惹得徐州世家之人都對他十分厭惡。
卻說就在姬英念頭一轉,忽然正聽一陣邪笑聲響了起來。姬英不由面色一震,投眼望去,卻見呂布竟然換了一張臉,高聲在笑。
“哈哈哈哈哈~~!你家軍師說得對,此番高士前來,我呂奉先自當好好招待,否則豈不傷了兩家的感情?左右聽令,先帶簡高士到驛站歇息一番,我這就命人準備宴席,權當替簡高士壓驚賠罪!!”呂布此言一出,其麾下一干文武無不紛紛色變。陳宮卻是皺緊了眉頭,低頭不知沉思什麼。那嚇得正慌的簡雍,這下聽是峰迴路轉,自是歡喜不已,連忙作拜,連連稱謝,看他那樣子似乎剛纔快被嚇得丟了魂,這一下還未曾拾回來似的。
不一陣後,簡雍退出。這時,姬英卻是忍耐不住,不由起身拱手問道:“主公,那大耳賊派如此昏庸之輩前來,到底是何意?況且那人一開始如此無禮,主公爲何還要設宴招待?”
姬英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紛紛應和,把目光投向了呂布。
“哈哈哈哈~!”呂布聽話,大笑幾聲,然後答道:“大耳賊派此人過來,只不過是要試探呂某。看呂某是不是還是像當年一般張狂自傲,目中無人。若是如此,自不願結爲同盟,否則倒可與呂某共舉大事,大耳賊如此謹慎,看來他也是要謀劃大事啊!!”
呂布話音一落,猶如晴天霹靂,震盪在大多人的心頭。姬英也被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喊道:“莫非是冀州!?”
“說得對!大耳賊眼下已經征服了北方各地異族,並且得到了大量的錢糧、良馬,再有不少如烏桓、鮮卑、匈奴等異族如今都願聽候大耳賊的指揮。因此,大耳賊眼下是實力充沛,而冀州富裕絕非幽州這偏荒之地可比?得一個冀州更勝數個徐州!爲了能得到冀州,大耳賊看來也是雄心勃勃,不惜要與呂某放下昔日恩怨,共同聯手!看來此番是英雄所見略同,大耳賊倒與呂某想到一塊去了,他如此盛情懇誠,我豈能負之?”呂布說着不由掛着一抹邪笑。
陳宮聽了,卻是臉色連變,神色深沉得有些可怕。這時,坐在武將席位倒數第三個位置的高順(呂布不久前欲封高順爲中郎將、裨將軍,可高順卻以‘身殘有缺’而拒絕,如今只是一個牙門將)好像發覺了陳宮的不對勁,神色一沉,問道:“軍師莫非有什麼顧慮?”
高順此言一出,呂布還有不少都把目光投向了陳宮。陳宮輕嘆一聲,道:“主公所想卻非並無道理,畢竟一旦劉皇叔取下冀州,便成了第二個袁紹。當然此人比起袁紹更要可怕多了,麾下文武又是團結一致,對其忠心耿耿。不像當年的袁紹,戰事未起,便先毀於內部之亂。再者,此人又得北方各個異族擁戴。因此一旦冀州落於其手,再與我等聯手擊敗馬羲之後,他甚至已具備了帝王之基,足可在北方稱王!”
陳宮話音一落,不少人紛紛驚呼,猝是恍然醒悟,猜猜驚醒這正如陳宮所說。
“大耳賊好大的野心,難怪不惜放下昔年恩怨,畢竟比起一個徐州,冀州纔是他大耳賊立業之基啊!!”魏延聽話,雙眸猝地睜大,精光閃爍。
這時,陳宮卻忽然搖頭,道:“不過諸位卻不想,那鬼神馬羲何等人物!?從我大漢朝成立至今,經西漢、東漢兩朝,在這數百年內,從未有過如此混亂的局勢,並且又是英雄俊才輩出,妖孽橫生的時代!但至今,卻僅有一人幾乎可以說未嘗敗績,正是那鬼神馬羲!說來自其所得兗州,曾遭主公、袁紹、袁術、劉備、曹操等諸侯連番攻打,可眼下兗州依舊固若金湯,甚至兗州之境鮮少有遭到毀壞,往往還未殺入兗州腹地,就被馬羲據於域外!
因此要與馬羲開戰,要冒的風險實在太大了。若我是劉備,肯定會做更有把握的事情。”說到最後,陳宮眼睛不由眯了起來。另一邊呂布聽聞陳宮所言,神色連連變化,很快似乎反應過來,面容剎地繃緊,變得陰沉可怕,問道:“你是說比起與那馬羲開戰,那大耳賊會更熱衷於與其聯合一起,齊攻徐州之地,先除我呂布!?”
“什麼!?”
“這怎麼可能~!?”
“若馬、劉兩人聯手,我等豈有抵擋之力,這可如何是好哇~!”
“完了,完了!徐州即將要遭滅頂之災也~!”
呂布此言一出,那些適才還未反應過來的文武,這下一聽,不禁紛紛驚呼大叫起來,各個神情慌張不已。呂布見眼下只不過僅僅猜測,這些人便被嚇得如雞飛狗跳,方寸大亂,氣得不由英眉豎起,邪目發光,一股澎湃駭人的邪氣猝地從他體內盛然迸發。
“還不給我閉嘴~~!!”呂布話音一落,可謂聲勢駭人,整個殿堂似乎都在搖晃起來,驀地還掀起了一陣颶風。轉眼,整個殿堂雅雀無聲。呂布面色陰寒,冷聲道:“是與不是,待會我在宴上一試便知!都退下吧!”
說罷,呂布不等衆人迴應,便是拂袖而去,轉入後堂。一干文武見狀,都不敢追上去勸說,各是面面相覷後,旋即紛紛退席而去。
一陣後,正見一干人等正從殿堂內走出,其中有一身穿錦袍,頭戴冠帽,裝束整齊的瀟灑男子,見其步伐沉穩有力,獨自在走。這時,卻有人喊住了他。
“元龍且慢!”
原來此人正是陳登是也。卻說陳登聽話,腳步遂是一停,轉身望去,正見有人趕了過來,竟赫然正是陳宮。話說陳宮與陳登兩人關係微妙,衆所周知,當初陳登因其父陳珪被陳宮挾持,不得不從劉備軍中趕了回來。當時陳宮曾勸呂布果斷地殺了陳登,滅了陳家,但卻遭到了徐州各大世家的抗議。而呂布也恐激怒了這些徐州世家,再者他又聽聞陳登在徐州聲威甚高,認爲若殺了陳登,只會激起衆怒,又會使得那些原陶謙麾下之人寒心,遂是不聽陳宮所勸,反而招納了陳登,並且放了陳珪。而對於當年曾幾番想把自己和陳家置之死地的陳宮,陳登自不會對他有好臉色,不過陳宮深受呂布器重,因此他只能能避則避,這些年與陳宮說過的話,還不足十句。
“哦?原來是軍師,不知有何吩咐?”陳登淡漠地轉過身,向陳宮一拜,遂是沉聲問道。陳宮聽話,不由眼睛微微眯起,盯了陳登一陣,纔是說道:“此處人多閒雜,不知可否到一處偏靜的地方說說話?”
陳登聽了,不禁露出幾分詫異之色,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頷首一點,道:“我倒也知道下邳城內,有一處地方,不但茶葉清香,而且環境幽靜,若軍師不嫌棄,大可到那商議。”
陳宮一聽,也不猶豫,當即頷首應道:“好,便聽你安排。”
陳登聽陳宮如此爽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遂轉過身,道:“那還請軍師隨我來罷。”
旋即,衆人眼看陳宮跟着陳登離開,不由都露出幾分詫異驚奇之色。
不一陣後,在下邳城西北角的一處,正見一架馬車徐徐趕來,停在了一處茶樓之外。很快,馬車內分別走出兩人,正是陳登和陳宮兩人。陳宮下意識地觀察了四周的環境,倒是第一次來這茶樓,不由囔囔道:“此處地方偏僻,可在樓外卻停擺了不少馬車,看來此處不簡單啊。”
陳登聽話,卻也不避嫌,道:“不瞞軍師,這茶樓正是我陳家開設,平日裡我等世家之人,時不時會聚在這裡,談些生意上的事情。畢竟眼下世道紊亂,我等世家人也不可能坐食山空。”
“生意上的事情?”陳宮聽了,望着陳登一笑,遂是邁步先是走了起來。對於陳宮的反問,陳登倒是平淡,也不回答,旋即跟在了陳宮的身後。
一陣後,正見陳宮入了茶樓,不少世家人見了陳宮,不由都露出幾分異色。畢竟陳宮這些年來,對於徐州的世家人曾有多番打壓,以來剝削徐州世家人的勢力,並且藉此斂得了不少的錢財和糧食,作爲擴張軍隊的費用。因此不少人見了陳宮後,眼神內還隱藏着幾分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