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轟雷般的吼聲炸開,衆人皆驚。正首那個將領急起,瞪眼喝道:“哪來的狂徒,你可知我乃尚書令楊彪侄兒—楊明是也!還不快快跪下求饒,否則別怪楊某人不客氣!!”
“單是求饒豈能放過!?來人吶,把此人給我擒下,亂棍打死!!”另外一個將領,似乎橫行霸道慣了,被龐德這般一喝,又見他全然不像是洛陽人士,便心生歹念,要取人性命。
“哈哈哈~~!!一言不合便要亂棍打死,爾等這些紈絝子弟,還真是無法無天,不好教訓一下,爾等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胡車兒縱聲大笑,渾然不懼,周圍的數十個兵士立刻各持威武棍,涌上來打。胡車兒快步往右邊迎去,一個兵士擰棍正砸,卻被胡車兒一記崩拳把棍赫然打裂,隨即轟到那兵士面門,一聲慘叫,整個人往後就逃。
與此同時,龐德也往左邊衝去,一手搶過掃來的威武棍,擰起朝另一個撲來兵士轟然打去,‘嘭’的一聲,威武棍當場裂開。那人頭破血流,倒地就滾。
衆人見龐德、胡車兒如此兇猛皆是嚇得連番變色。電光火石之間,龐德、胡車兒掄起拳頭,衝入人叢,如同兩頭撲入羊羣的兇獸,打得一衆兵士亂竄暴飛,翻倒滾地。左邊那個將領看得心驚膽跳,眼見龐德撲來,忙是逃去,卻被龐德揪住一人,猛地就扔,那將士立刻被飛來的兵士撞倒在地,痛叫連連。龐德快步趕上,那將領心俱之下,忙急撥刀刃,卻被衝來的龐德,一腳踢飛,正隻手掌還發出‘咵啦’一聲脆響,竟被龐德一腳踢斷了骨頭,痛得慘聲痛叫,滾地求饒。
另一邊,胡車兒不知何時奪了兩杆威武棍,亂掃亂劈,殺得一片混亂,那在右邊的將領,看得眼切,‘唰’的撥出一柄銳劍,一下發狠,竟朝着胡車兒衝了過來。胡車兒左手一棍迎去,那鋒利的銳劍把威武棍砍斷瞬間,胡車兒另一手的威武棍早就掃來,正中那將領頭顱,‘啪’的一聲,威武棍暴裂開來的同時,那將士直挺挺地就撲倒在地,當場昏死過去。
“從今日起,我倆便是這裡的副將!誰還敢造反!!?”胡車兒扯聲一吼,周圍的兵士本就心怯,這下一聽,那還敢動手,紛紛跪地拜罪。
那楊明早就嚇得肝膽欲裂,連忙跪地拜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知罪,還請兩位好漢莫要傷害小的,小的自幼骨子脆,不耐打啊!!”
龐德和胡車兒聽話,卻還是顧忌着楊明身後的楊家。兩人眼神一對。胡車兒便是喝道:“來人吶,把這些人都給我綁了。通知外頭的人,立刻到城外集合,敢有怠慢,這些人就是他們的下場!!”
胡車兒令聲一起,幾個小將連忙領命,各是指揮。至於楊明那幾個將領,更是由胡車兒、龐德親自來綁。
話說,在城下集合的兵衆,聽着城上連陣動亂,無不變色。不久後,卻見城上騷亂喊聲一片,各隊兵士慌亂地朝城下來趕。所有人不禁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少時,城上的兵衆全都趕來集合,馬縱橫卻讓這些人都到一邊列隊。須臾,龐德和胡車兒押着楊明那三個將領來到。
“跪下!!”馬縱橫面容冷冽,一聲吼起,比起龐德、胡車兒的吼聲更是厲害幾分,如同霹靂驟起,嚇得楊明那三個將領,還有那些剛來的兵衆連忙跪倒在地。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全當老子好欺負!?仲業,藐視shang將,整軍怠慢,按照軍法,該當何罪!?”馬縱橫冷聲喝道。在後的文聘一聽,忙是答道:“回稟將軍!該杖打三十,再視情奪定,若情況惡劣者,當斬立決,已證軍度,倘若情況較輕者,免去軍職,逐出軍中!”
“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凡是怠慢者,先打三十軍杖。爲首將領三人,知法犯法,諒情況尚輕,免去死刑,杖打三十後,皆逐出軍中!”馬縱橫疾聲而道,雙眸好似發着兇光。那楊明瞪大了眼,怎都料不到馬縱橫手段如此狠辣,忙道:“將軍恕罪!我乃尚書令楊彪!”
“軍中一切以法令至上,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馬縱橫一樣照罰不誤!!”馬縱橫不等那楊明說完,厲聲打斷。那些早來的兵衆,見馬縱橫治軍嚴明,不畏強權,無不都心中佩服。
“魏飛!還不教人行刑!?仲業,你在旁監督!但有人敢手下留情,一併入罪,杖打三十!”就在一衆人都被馬縱橫雷厲風行的手段所愕然時,馬縱橫旋即又向魏飛和文聘吩咐道。
“將軍,就在這裡行刑!?”這時,城裡已集聚不少百姓,指手畫腳,議論紛紛。楊明那幾人畢竟是出自世家,魏飛有所顧慮,一邊說着,一邊還用眼神示意。哪知馬縱橫根本就不理,重重頷首道:“就在這裡!”
魏飛心頭一震,卻無因此失落,反而心裡有幾分**辣的感覺,急是扯聲怒喝,先教人取來軍杖。那些被處罰的兵衆見狀,紛紛哀聲求饒。楊明那三人中昏死那個,被一兵士用水潑醒,回過神來,才知自己被擒住,又見楊明被五花大綁,便知不好,竟破口大罵起來。
“爾等這些蠻夷,竟敢這樣對老子!!老子伯父可是少府黃琬,他知道絕不會饒你~~!!!”喝話人名叫黃斌,出自黃家旁系。而黃家乃江夏大族,黃琬的祖父黃瓊更曾官拜太尉。
馬縱橫聞言,面色頓寒,扯聲喝道:“藐視shang將,出言不遜,屢犯不改!該當何罪!?”
“當加罰二十軍杖!奴役修葺城池三年!”文聘疾聲便答。這時,那些取軍杖的兵士正好回來。
馬縱橫問了那人姓名後,喝道:“黃斌合計杖打八十,其餘人各是三十,立刻行刑!!”
馬縱橫喝聲一起,黃斌如遭晴天霹靂,一時間呆若木雞,整個人都是傻了。魏飛不敢怠慢,忙教兵士就位,令聲一下,一柄柄粗大的軍杖,杖杖到肉,一時間慘烈的慘叫聲遍地響起。有些人卻是熬不到十杖便生生昏死過去。文聘就在一旁監視,使得魏飛不敢又絲毫怠慢,急教那些停下手來的兵士繼續行刑,這倒把一些想要裝死,矇混過關的人活活打得又慘叫起來。
很快那慘烈的慘叫聲,便變成淒厲的哀嚎聲。馬縱橫依舊面色冷酷,全然沒有留情的意思,打到快二十杖時,楊明先昏死過去。至於那黃斌雖是長得着實,但此下也被打得神識模糊。一陣後,除了黃斌外,其餘人的三十軍杖全數打完,昏死的近有大半,還能保持神智的,連哀聲都變得虛弱,有氣無力地叫着。
那負責刑罰黃斌的將領,見黃斌已然皮開肉爛,還是不敢下手,急道:“將軍,再打下去,我怕這人會生生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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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馬縱橫一撇頭,雙眸一瞪,兇光畢露。那將領嚇得,心頭一怯,又見馬縱橫手段狠辣,哪敢再有怠慢,忙擰棍就打。黃斌再熬三棍,‘哇’的一聲,便是昏死過去。這時,魏飛急急趕到馬縱橫耳邊,嘀咕了幾句,大概是說着些替黃斌求情的話,卻反被馬縱橫喝叱退下。
一杖一杖打下,可見血肉橫飛,衆人心怯,還是平生有史以來感覺到軍規的嚴肅可怕。
五十軍杖打完,黃斌宛如變成了一堆不會動的爛肉。馬縱橫冷道:“老胡,你帶幾個兵士先把這黃斌送回家中,待其傷勢一好,立刻讓他服刑!”
胡車兒聞言,神色一震,立刻領命。馬縱橫隨即向衆人申明禁令,嚴肅法規,衆人見識過馬縱橫的威風,無人再敢放肆,一一領命。馬縱橫隨即才讓衆人散去,另外又令一干大小將領隨他到城上敵樓,分撥職務。衆將無一再敢怠慢,至於那楊明和另外一個將領,馬縱橫還是秉存一絲善心,教人送了他倆回去。
於是,就在馬縱橫上任的第一日,再次驚動了整個洛陽城。馬縱橫嚴懲楊明,還有幾乎把黃斌活活打死一事,僅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洛陽城。
何進得知後,卻是更加賞識馬縱橫的膽識,當夜召其還有龐德、胡車兒兩位副將到府中款待。
“哈哈哈哈~~!!打得好~~!!這些世家子弟,自詡不凡,素來輕視寒門之人,而且大多都是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想我當年出身下賤,暗中不知多少次被這些世家子弟刁難恥笑。就算如今我掌控天下兵馬,位登大將軍之職,這些世家子弟背地裡還是看不起我,都罵我作屠夫!縱橫今日所爲,可算是替所有出身寒門,還有那些被世族子弟欺辱久矣的官吏、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啊!!”何進縱聲大笑,一喜之下,還真情表露,看他那樣子,似乎很是解氣。
卻說,在漢朝時期,各地的世族素來都是掌控權勢的一方,對於出身寒門、身份低賤的人,天生就會排斥。至於漢室皇家,更是天下第一大世族,若非有利可圖或是有着超凡本領亦或是另有特殊原因,這些人根本就入不了皇家的法眼。譬如如今朝中,十有**的大臣都是出自世家。何進能擔當大將軍之職,卻也靠着外戚的關係。至於張讓那些宦黨,常伴在劉宏身旁伺候,可是經過數十年的精心經營,才能贏得劉宏的寵信,其中的辛酸卻非是常人能夠想象。
這種風氣由來已久,直到後來的魏晉南北朝,選拔人才的九品中正制,更是**裸地講究出身,所謂‘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可見一斑。
對於何進的真情表露,馬縱橫卻是暗暗眉頭一皺,遂向龐德、胡車兒投去眼色,示意小心說話,靜觀其變。兩人會意。馬縱橫旋即一拱手,肅然答道:“楊明、黃斌自恃身份,屢番藐視shang將,怠慢整軍,馬某不過是秉公執法。”
“好!縱橫爲人正直,實在教人佩服。只不過朝中大臣,十有**都是世家之人,其中楊、黃兩家,在朝中權勢更是不少。你如此肆無忌憚地嚴懲其家中子弟,想必會惹來不少麻煩。不過你也不必多慮,有何緊要之事,都可找我商量!只要你是在理,何某定然保你無失!!”何進眼中縈繞光芒,可謂是大施恩惠。
馬縱橫腦念電轉,暗裡腹誹道:“看來這何遂高是有意提拔我來抑制朝中世家的勢力。竟然我已得罪了朝中宦黨,袁氏兄弟還有那曹孟德皆有害我之心,倒不如先和這何遂高虛以委蛇,有他暗中庇護,我倒也不用束手束腳,反正他也蹦躂不了多久!”
馬縱橫念頭一定,遂是急出席位,龐德、胡車兒見狀,也忙跟出,三人一齊單膝跪下。馬縱橫慨然而道:“承蒙大將軍如此看重,縱橫願效以死命,以報大將軍之恩德!!”
“哈哈哈哈~~!!好,好,好~~!!識時務者爲俊傑~!縱橫前途無量,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