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今天真是怪異,平日也不見他如此好面,不過也是難怪,他今非昔比,在洛陽也闖出了名頭,自不願給我等這些下官看見他的醜態。”張坤在心中一想,便也不再糾纏,領命退下。剛好遇見王鶴,還特意拉起聲音,吩咐王鶴說大人在裡面歇息,教其他人莫要打擾。王鶴和張坤素來交好,剛纔見張坤拿了藥草和麻布,就猜到馬縱橫或是傷了傷口。這下張坤又向他暗投眼色,遂是會意,立刻向周圍的小太監吩咐道。
馬縱橫在裡面聽着,卻是暗暗讚歎這張、王兩人都是機靈,若是日後有機會把這兩人都招納到自己麾下,也是不錯的選擇。一陣後,馬縱橫見沒人進來,便纔回到王鶯剛纔在的房間。
而當馬縱橫來到時,房間卻是沒有人。馬縱橫看了看四周,發覺有幾灘血跡。
“她果然是受了傷。”馬縱橫面色一緊,忽然窗口打開,一個人影竄了進來,正是王鶯。馬縱橫見她面色更差,嚇了一跳,連忙把盛着藥草的碗子和麻布放在几子上,然後上前一把扶住了王鶯。王鶯心裡雖是有些抗拒,但也掙扎不了,只能任由馬縱橫扶着,到一旁坐下。
忽然,馬縱橫面色凝重起來,伸手一看,自己的手掌竟全是血色。
“你背後有傷!?”馬縱橫急切地叫了起來。王鶯一張本是清秀的臉蛋兒,如今憔悴不已,轉過頭來,輕一點頭。
“你等等,我這就替你療傷。”馬縱橫急把王鶯身體立起,伸手就要脫王鶯的衣服。這時,王鶯雖是神識模糊,但也知道馬縱橫要幹嘛,忙打起精神,急道:“不…要!”
馬縱橫大手剎地停住,皺着眉頭道:“王鶯姑娘,馬某無心得罪,但你傷勢如此嚴重,而且還拖延了這麼久,若不立刻止血,你必死無疑!”
“男女授受不親…我…我與你…毫不相干…豈能被你白…佔了便宜…你這臭流氓…休想碰我…否則我一定…一定…殺了你…”
說罷,王鶯嬌軀便倒在了馬縱橫懷內,竟是昏死過去。馬縱橫一咬牙,道:“反正你都說我是臭流氓,那我不佔你便宜,豈不被你白罵了!”
馬縱橫心頭一定,遂是開始撥開王鶯的衣裳,剛是探入,就抹到了豐盈的肉團,那觸感還真是好極了。不過馬縱橫很快就回過神來,暗罵自己趁人之危,忙是慌亂地撥去了王鶯,過程中不知揩了多少回油,而且因爲王鶯已經失去知覺,整個人倒向馬縱橫,隱隱約約,馬縱橫還看到了那對傲人白巧的小白兔,胯下直挺怒揚,還好王鶯此時昏迷,否則肯定要把馬縱橫碎屍萬段。
當然,揩油歸揩油。馬縱橫還是沒有忘了正事,一看王鶯背後的傷口已經發黑髮紫,血肉模糊,好一陣心驚膽跳,更是憐惜不已。想到這樣一個柔弱女子,有着如此絕色美貌,理當受盡萬般寵愛,但殘酷的命運,卻讓她背上如此重負,遂是再無任何的邪念,忙把碗子裡的藥草塗抹在傷口上,然後再細心地幫她包紮起來,最後再把衣服穿好。
完事後,未免觸及傷口,馬縱橫讓王鶯趴在几子上,見她滿頭還是不斷在冒冷汗,臉色憔悴蒼白,心裡又是一陣揪痛,走到窗邊一看,見旁邊不遠就有個小池,剛好被馬廄遮住,外頭看不進來。於是,馬縱橫先跳出窗外,把手洗乾淨後,把內頭的裹衣的衣袖扯斷,沾了水後,回到房間先替王鶯擦了臉上的冷汗,然後把房間裡的血跡清理乾淨。忙了一個下午,馬縱橫也有些疲憊,把窗門關上後,便在旁閉目修神起來。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時候,外頭隱約傳來張坤的聲音。馬縱橫模模糊糊地睡了一陣,聽得喊聲,忙把滿是血跡的兩條衣袖收入懷內,然後往外趕出。少時,正見張坤和王鶴在府堂外等候。原來,張坤、王鶴見時候不早,恐馬縱橫就內頭睡着,耽誤了出宮的時間,特意過來提醒,又說未免前些日子的動亂重韜覆轍,待會就會有禁衛在府外守備,問馬縱橫要不要和他們一起離去。
馬縱橫卻也知自己今日的舉動已十分詭異,若非張坤、王鶴敬重他,恐怕早就起疑,遂是笑道:“你倆稍等我一會,我收拾一下,便隨你倆離去。出宮後,你倆都到我家中做客,那日若非你倆及時去報,我可就凶多吉少了。”
王、張兩人聞言皆喜,忙是謝過,說到府門等候。馬縱橫點頭答應,便轉回去找王鶯,本想提醒一番,哪知等馬縱橫去到時,卻發現王鶯早就不見了。
“她身上有傷,如今宮內一到晚上,守備就尤爲嚴密,她如何能夠逃出?”馬縱橫面色一變,不由爲王鶯擔心起來,不過轉念又想現在要找王鶯已經是不可能,長吁一聲後,隨即離開。
當夜,馬縱橫帶着王、張兩人回到家中,設宴答謝。同時,馬縱橫卻又教人請來郭嘉,郭嘉卻是婉言拒絕。雖然尚未確定,但從昨夜曹操口中得知當初是袁紹信誓旦旦地保證宮中會有劇變的那刻起,馬縱橫就猜到了定是郭嘉所爲。無論郭嘉用心如何,自己能夠逢凶化吉,還真是要謝過他。
不過如今看來郭嘉似乎不想和馬縱橫走得太近,馬縱橫聽回報的兄弟一說,也不介意,遂是開始宴席。酒過三巡,一衆弟兄喝得正喜。馬縱橫忽然向文聘笑道:“大將軍見我剛是上任,給了我幾個將士的名額,隨我調遣。我已將赤鬼兒和老胡的名額報上,大將軍聽說他倆也是有功之士,便也答應下來。如今還剩一個名額,不知仲業可願在我麾下效力?”
文聘一聽,頓時雙眸一亮,拱手就拜:“馬大人,大恩大德,聘沒齒難忘,願效以犬馬之勞!!”
馬縱橫聞言大喜,遂是命龐德、胡車兒、文聘三人明日隨他一同前往何進那處取文令,然後再去北城門交接。三人領命,皆是歡喜不已。
於是,次日一早。馬縱橫早早便起,難得空閒,先在家中後院甩起了一套又一套拳法,先是崩拳,然後則是八卦拳,緊接着又便作詠春拳,最後是太極拳。一剛一柔間互相轉化,四套拳法雖是不同,但在馬縱橫施放得越來越是嫺熟,得心應手,由其到了第三套拳法詠春開始,便是柔中帶剛,變化無窮,最後到了太極拳,則是渾然天成,給人一種萬物歸一,與天地相融的感覺。
馬縱橫招式一收,已是大汗淋漓,卻又覺得精神氣爽,渾身毛孔都似打了開來。再有經歷數日前那番死戰後,馬縱橫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的武藝有一種將要突破瓶頸的感覺,如今就是歸納所學,溫故知新,融會貫通,找到突破的契機。
“老胡!來過上幾招!!”忽然,馬縱橫轉頭一望,正見旁邊不遠就站着雙眸發光的胡車兒。胡車兒一聽,哈哈大笑,道:“主公你這是自找沒趣,可怪我不留情!!”
胡車兒笑聲一起,人早就躍起,如同頭生猛的猛虎般撲了過來。“你還沒這本事!”馬縱橫咧嘴一笑,雙眸精光閃爍,瞬間宛若爆了開來,身子一轉,胡車兒雙拳已然揮動過來,拳拳如有崩山之勢。胡車兒心知馬縱橫厲害,如今一去數年,馬縱橫比起當初更要顯得深不可測,因此胡車兒不敢大意,一來就使出最強最猛的攻勢。
“雕蟲小技,看我用詠春來破你~!!”馬縱橫一聲喝起,猶如千手觀音,雙手一起,或推或撥或撩,以一種妙不可言的巧勁,竟把胡車兒的攻勢一一化解。胡車兒越攻越是心驚,忙欲收勢抽身,哪知馬縱橫忽又扯聲喝起,聲若驚雷炸開。
“想逃,看我八卦掌!!”馬縱橫手式一變,腳步一動,姿勢擺定,腰盤遂是發勁,猛地以‘擒’抓住了胡車兒的手臂,向內一拉,胡車兒只覺一股柔而卻又不失剛強的力量使然,自己的身體所施的力量全都被吸了過去,須臾衝到馬縱橫面前,卻見馬縱橫已擺出崩拳中威力最爲狂猛的‘雷炮拳’姿勢,如此近的距離,一旦被擊中,恐怕不躺個半個月是起不來的,嚇得急欲起拳相擋,哪知馬縱橫忽又變招,一手拖住胡車兒腹部,身姿一擺,望上推送,胡車兒立刻被馬縱橫高高拋起,隨即摔落地下。
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剛柔之間的轉化極爲融洽,猶如蘊含着陰陽之理,一招一式,順其自然。
“真神人也!”文聘眼睛瞪得斗大,驚爲天人。龐德卻是一雙獅眸赫赫發光,渾身發出一股亢奮的氣勢,就如一頭毛皮豎起的雄師。
“赤鬼兒,還不快來!!”驀然,馬縱橫喝聲一起,龐德立刻就奔躍起來,幾個竄動,就飛到馬縱橫面前。雙拳飛起,施的卻是八卦拳。
柔而靈巧,隨機可變,就是八卦拳的精髓。馬縱橫眼神一亮,竟卻用崩拳來破。
招式一起,便見兩人拳拳相對,一者剛強奔放,一者柔巧多變,你來我往,竟是戰個不相伯仲。胡車兒早就退到一邊,瞪大着眼,認真觀摩兩人的一招一式,然後謹記心頭。
兩人戰到白熱化時,龐德先取變化,腳步一跨,身體飛轉,避開馬縱橫的崩拳來襲,正欲化柔爲剛,施出崩拳時,馬縱橫卻手臂宛若蛟蛇般忽地一兜,身子轉動,即見他的手掌推住了龐德的手肘,另一手急望上推,‘嘭’的一聲,龐德竟詭異di盪開一丈遠,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