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好似看熱鬧般站在一邊,大漢的語氣與他高大的身體非常的不符。
“你們,你們別搶我的魚,這是孃親要吃的,孃親咳嗽整晚都睡不着。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羣青皮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本來就沒有想過要搶大漢的魚,只是想逗他玩玩而已。
“小蝶弟弟,我們去幫幫他行嗎?”詩詩沒看出那些青皮只是玩笑,她有些擔心那反差極大又萌萌的大漢。
“再看看吧,或許沒事呢!”雙方只是玩玩,沒必要前去插足,說不準幾人上前還會把事情給搞複雜化。
“還看什麼呀,他們都抓住魚想要搶走哪。”
“二妹聽蝶歌兒的,沒事的。”書生的觀察力不錯,他也覺得雙方只是鬧着玩。
解語碟沒有看走眼,那幾位青皮沒有怎樣爲難大漢,調笑一番後放大漢自去。
“走吧,我們跟上去瞧瞧。”解語碟說着就跟了上去,其餘幾人也都速速跟上。
大漢穿過小巷子左拐,進入了另一條相似的巷道,一座新建的木屋前,他停下了腳步。
“你們跟着某幹啥呀?某家沒有錢的!”大漢轉頭遙遙看着幾人。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呀?”詩詩好像對小弟弟這稱呼比較偏好,人家一位七尺昂揚大漢,你說你就不能叫點貼切點嗎!
就先前那‘猛男’的稱呼也不錯嘛。
“你們不搶我的魚嗎?要是你們不搶魚某就告訴你們。”
“嘻嘻,我們不會搶你的魚哦,剛纔我們還想着幫你呢。”
“真的嗎?某叫典芳。”太實在了吧,這樣就信了?
解語碟頗爲失望,他還以爲對方是典韋呢,書裡面不都這樣寫嗎,無論走到哪裡都能遇到牛人。
他抱着玩笑的語氣道:“你是不是有位哥哥叫典韋呀?”
“你認識某大哥呀,你們是大哥的朋友嗎?”
典芳的回話把一衆都愣在了那裡,詩詩他們奇怪解語碟怎麼會認識人家哥哥,解語碟則是感嘆緣份的奇妙,隨便在人堆裡一撈就是一條大牛。
你說他發呆不發呆?
“咳咳,我們能去你家玩玩嗎?”解語碟實在有點無語,這樣都能遇到牛人。
“你們不是大哥的朋友,我大哥逃出去你們不知道嗎?”還是有些呆愣,既然知道不是大哥的朋友還說實話。
解語碟心裡一動,典韋是不是陳留人暫且不提,能在這裡遇到也姑且不論。
就典韋的年歲而言,此時的他應該年紀不大才是,這典芳估計得有十五六歲,那麼他大哥最少也有十七八,好像不太符合呀!
念頭再是一轉,一些流傳下來的記載經過時間的洗禮,哪裡還有多少真實度,着相啦。
“典芳,我們聽說過你大哥,傳說你大哥乃遠近聞名的俠義之士,令堂是否抱恙在身?你帶我們去看看,或許我們可以幫得上忙。”
聽了解語碟的話,典芳雖然面露喜色;但還是頗顯猶豫,他又擔心孃親的病情,又對解語碟幾人有所懷疑。
詩詩親切上前兩步,臉上露出甜甜的笑道:“小芳弟弟,我們小蝶弟弟可是小神醫哦,他可以幫你喲,快帶我們去吧。”
擁有一雙靈動和善的大眼睛非常有必要,你看,典芳被詩詩幾句話就放棄了排斥感。
一路上的村民都好奇的看着這一羣小娃子,自從典韋被官府追查後,很少有人敢去他家,生怕沾染上麻煩。
土路兩邊的木屋裡,很多都探頭出來指指點點,更有甚者,居然還給解語碟他們使眼色,各種古怪的眼色很難分辨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
村子最末端,一座老舊木屋,木屋沒有主次之分,兩間尺寸一般的屋子並列形成一座簡陋的房子。門前一塊十來平方的小院壩,左下角擺放着一個大陶罐,右上角三塊石頭搭建的竈臺,屋檐下堆放着乾爽的柴火。
“孃親,芳芳回來啦,芳芳帶郎中來給您瞧病來啦!”典芳的話語引得幾位相視一笑,五大三粗一漢子,話語與撒嬌的小姑娘差不多,誰還忍得住不笑?
此時,屋裡傳出幾聲咳嗽,接着又傳出話語,道是:“芳芳啊,爲娘不是說了嗎,我們不請郎中,我們哪裡有錢請郎中呀!”
“老太太,我們不收錢的喲,我們是您大郎的好朋友哦!”詩詩說着就擡腳走進屋子,解語蝶也跟着進入屋內。
屋內老太太穿着一件寬大的粗麻長裙,她坐在矮凳上雙手交叉攏於袖口裡,老樹皮般的皮膚微微透出一抹暗紅,應該是剛纔咳嗽所引起。
她聽說來人乃大郎的朋友,瘦弱的身軀努力想從矮凳上站起,解語蝶上前兩步扶着她道:“老太太您別起身,讓晚輩爲您瞧瞧。”
“咳、咳咳,幸苦你們啦,老身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不辛苦,您少坐片刻即可。”解語蝶雖然不會瞧病;但卻知道一些將養身子的法子,此時的人普遍性營養不良,好生調養補足內氣,身子就會慢慢硬朗起來。
大鯉魚當前,楚茗當然要去把兄弟們叫來呀。
管亥剛到又被解語蝶委派了出去,他去買來一些米肉之類的貨物,典芳愣愣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幾人在典芳家吃上了大鯉魚,掌廚師傅自然非解語蝶莫屬。
典芳母子哪裡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一頓飯下來猶如置身仙境一般,半天不知身在何處。
“小芳,在家好生照顧老太太,我們回來時接你去我們那裡。”解語蝶的語言攻勢可不是誰都能抵抗的,一頓飯功夫就取得了母子二人的信任。
“芳芳聽蝶哥的。”典芳這種人,一旦接納你的話,他是完全無條件的相信對方。
囑咐他一番之後,幾人回到驛站收拾行裝再度趕路。
大年十四,一衆來到郯縣。
與楚瑜縣相似的夯土牆城郭,來往行人多半面有菜色,衣衫也頗顯單薄。
進入城門,一條由三塊長一米四五,寬五十公分左右的石板鋪就的街道。
街道兩邊各一排木質串架房,各色鋪面依次往裡延伸。
靠近城牆根最邊緣也是兩條同樣的石板路往左右延伸而出,街道上行人多顯閒散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