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一邊走一邊嘟囔:“小白臉倒越來越象四弟了,準備好的飯菜他一句話,大哥說不要又不要了。唉,雖然酒樓的菜要好一些,可是大哥手上又沒什麼錢。”
府衙後院裡,收拾得也是乾乾淨淨,不過清靜的很,只有幾個粗手粗腳的農『婦』在當着丫環的角『色』。院裡栽着一棵新移植的竹子,連土『色』都是新的。
“知機賢弟,你我許昌一別,也有數年了吧?”劉備一邊搖頭晃腦的回憶着往事,兩隻大耳朵搖來搖去的,孫尚香又有點忍俊不禁了。還有伯圭兄份屬同窗,俱在盧師門下,可惜現在已經天人永隔。這麼多年飄泊浪『蕩』,總算有了一塊落腳之地,比不得你,少年得志,小小年紀就爲社稷立下累累奇功。少年好,少年好啊。”
劉備絮絮叨叨的象個老太婆一樣的說些往事,通常這樣的人是不太得志,甚至是失意的情況下會喜歡老是回憶,又或者是年紀大了,對眼前的事記不太清楚,但是對年青的事卻歷歷在目。
“玄德兄,我看新野彈丸之地也被治理得民安樂足,足見兄長之才。”張鋒看孫尚香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生怕她會有任何失禮的言語,怕把語題轉開。
“多虧公佑等人傾心相助,否則愚兄又如何能使得新野百姓歸心?”
內室中還有一人,見劉備等人走進,忙站起來。
劉備介紹道:“這位是備之同窗,也是當朝後將軍張鋒張知機。”
那人居然大禮參拜,張鋒慌忙去扶,不料孫尚香得意洋洋的賣弄道:“瘋……鋒哥已經是前將軍了,去歲大敗匈奴,計斬單于,朝廷以此功加封。”
劉備臊得耳朵都紅了:“備終日於此小縣,以致耳不能聽,慚愧慚愧。”
張鋒忙安慰道;“兄長莫聽內子胡言,就算是大將軍,也是兄長的同窗師弟。”
“潁川徐福,拜見將軍!”(徐庶原名徐福,本是寒微人家的孩子。注:《魏略》原文“庶先名福,本單家子”,有人將其解釋成徐庶原爲姓單人家的孩子,不過目前主流說法將“單家”解釋成背景單薄、出身寒微的人家,故有了如本文的解釋。)
被孫尚香這麼一鬧,劉備這纔有機會說道:“這位是備新納的賢士徐福。”
“鋒安敢當此大禮。”張鋒在陌生人面前一向都很有“大將之風”。
“福非是敬將軍名爵,乃是謝將軍爲我大漢揚國威,一掃經年之恥。”
“好說好說,此爲將者本分也。”張鋒盯着徐福上上下下的看,小樣,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徐庶?
兩下敘禮畢,剛剛坐下,不想孫尚香這『性』子卻忒任『性』的,四下張望道:“那個紅臉綠帽子的傢伙呢?適才盯着我一直看,好生無禮。”
劉備還沒冷卻下來的紅臉又是熱氣騰騰,忙對孫尚香禮道:“二弟無狀,爲兄便在此爲他賠禮了。”
“香兒,夠了。不要多嘴!”張鋒也有些急了。雖然劉備跟曹『操』是對頭,但是二人之間的私交一直都不錯,而且劉備從沒因爲張鋒是曹『操』的女婿而對他有所顧忌。
孫尚香癟着嘴,小聲說道:“把人家騙出來的時候又不見你這麼兇過!”
張鋒一來臉上也掛不住了,乾咳了兩聲道:“拙荊自幼任『性』,還請兩位多多海涵。”
正在互相客氣,一人自門外進來,手上抱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衝着張鋒就喊道:“叔叔!”
卻是好久沒見的夏候蘭!
一身素衩打扮,頭髮盤成個髻,用塊普通的麻布手絹包了,若非長得白白淨淨,不施粉黛也有幾分顏『色』,張鋒都認不出她來。
眼中閃動着淚花,鼻子一抽一抽的,張鋒可是孃家人,看到孃家人,嫁過門幾年都沒回過家的夏候蘭又怎麼能不激動。
“蘭兒?都已經當娘了……”張鋒一句話總有讓人破涕爲笑的本事。
夏候蘭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笑道:“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愛取笑人。”
孫尚香好奇的擠過來探頭看,張鋒也只好介紹她:“這是香兒,這是蘭兒,我侄女,嫁於玄德兄三弟爲妻。”
兩個女人若沒有敵意,又長得好看的話,通常見面就會說些:姐姐你好漂亮之類的話。這兩人也沒例外。
張鋒看着夏候蘭懷裡的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的,只不過並沒有張飛那麼黑。
“不對呀。”
“怎麼不對了。”夏候蘭奇怪的問道。
“沒你家黑炭那麼黑啊。”
夏候蘭一聽,又好氣又好笑。
“哪有你這麼說話的。要是都跟他這麼黑,長大哪討媳『婦』去。”
“那你又是怎麼從了他的?”張鋒嘿嘿的笑,徐福劉備在身後一個勁的咳嗽。
“失禮了失禮了。”張鋒渾然沒有剛纔的正經和風範,一看到熟人,愛開玩笑的老『毛』病又犯了。
徐福笑道:“都說將軍言笑不羈,今日一見,果然不我欺。”
孫尚香拉了夏候蘭一邊說話去了,橫了張鋒一眼。
張鋒笑道:“只怕都說我是瘋子吧。”
徐福道:“如果大漢多幾個將軍這樣的瘋子,何愁天下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