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劉備兄弟三人,兩下在門口遇到,各自都是呆了一呆,張鋒暗歎,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故意不去新野,就是爲了避開你們,誰知道卻是在這裡遇上,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孽緣?
張飛好久不見,更覺得雄壯了許多,下巴上長出的鬍子又黑又濃又密,倒象把斧頭般的刷子。呆完之後,就是一通更加震憾的大笑,普通人被震得似乎立足不穩:“我說,小白臉!真是有緣!有緣啊!”
踩着讓人心悸的腳步,一步一個坑的過來,一米八的張鋒在張飛眼裡,就是隻洗白了待宰的小綿羊。
張飛把張鋒抱進懷裡的時候,孫尚香甚至都咬着牙,皺着眉,後退了一小步,彷彿那個被熊抱的人是自己一般,還輕聲的哼出來。
“小白臉!許久不見,一切可還好?”張飛笑咪咪的黑臉裡看不出有任何的敵意,一對牛眼裡全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賢弟……”走在最前面的大耳朵,感動得在擦拭眼淚了?
不是吧,要是哭也是我不好意思啊,你老婆我挖兩個走了。
看來雖然份屬敵對,但是張飛和劉大耳朵並沒有敵視自己嘛?
“喂,黑臉的,是不是也要叫聲舅哥纔是?”張鋒心情出奇的好,想佔佔張飛的便宜。
卻不料張飛並不傻:“哈哈,你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招搖撞騙!我家蘭兒都告訴我了,你還矮着我一輩呢。”
那得意的表情和語氣,透着十二分滿滿的幸福感。只是象極了小品《主角與配角》裡陳佩斯的那句:“臨來的時候,皇軍都告訴我啦!”
張鋒只好摸着鼻子訕笑,眼光往那個紅臉綠袍的傢伙看去,果然只看到一片冰霜。
張鋒和張飛兩人的樣子太搞笑,孫尚香忍不住捂着嘴撲哧一聲笑出來,就算粘着假鬍子,穿着男裝,是人都能聽出這是個女子。
張飛本來就眼睛大,這一來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仔細看了看孫尚香,看得孫mm臉紅腮熱,扯起喉嚨一嗓子吳儂軟語,明明是發脾氣倒象是撒嬌:“看什麼看!”
“別亂說話。”張鋒拉過孫尚香,扯下她脣上的小鬍子,摟在懷裡對着張鋒和劉備說道:“這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爲了怕出意外,沒有點孫尚香的名字。
張飛粗歸粗,卻是懂得禮節的,和劉備兩人行完完整整的禮,孫尚香就着男裝彆扭的還了半禮,又薄嗔的瞪了張鋒一眼,搞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
張鋒卻看到,關二的眼中的冷色此時換上了一種自己平時對女孩兒的那種異樣眼神,卻是盯着孫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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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孫尚香身前,擋住了關二的視線:“二位到此,是否求賢而來?”
劉備苦笑道:“聽聞水鏡先生超然於世,特來拜訪,卻不料這水鏡先生凡事只說好,也不知是我兄弟三人哪裡不對。”
又對着張鋒說道:“許昌一別……良久,不想今日偶遇,愚兄權領新野縣令,不如就到愚兄之處,把酒言歡,也好敘敘舊情?”
張飛一聽更是來了勁:“好好好,小白臉你跟蘭兒也許久未見過了,如今跟我生了個大胖小子,一定去看看。”
三人這邊熱火朝天,那關二又是哼的一聲冷哼,俱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鋒拐帶良家婦女,除了黃忠又沒別的人,不想多惹是非,於是隨口道:“這次出來卻有要事在身,本來想拜見一下水鏡先生便回許昌的。實在不便叨嘮。”
張飛大手一巴掌拍在張鋒肩上:“說得哪裡話來,便不是把我們當兄弟!”
“大哥和我都想你的緊,你要是不來,便是看不起我們!”
張飛的說話方式又直接又帶威脅性質,張鋒想說不都不行,只好言道:“這樣罷,三位先回,我與娘子拜見過水鏡先生,必然前往。”
張飛:“說話算數!”
張鋒:“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
劉備:“如此愚兄便在縣裡擺上幾桌爲賢弟接風了。”
二人告辭而去,關二從頭到尾都沒打個招呼,倒是連孫尚香都發覺到那個紅臉綠帽子的傢伙老是看自己,對着張鋒大發嬌嗔:“那廝無禮!”
張鋒也沒法子,只好好言相勸,說關二是劉備的結拜兄弟,劉備又是自己的同窗,多少給幾份薄面。
孫尚香無奈,只是惡狠狠的說,他再看我就挖出他的眼珠子當蚌殼給踩爛了。
這敘禮也久,那童子進出莊內都幾趟了,看到他們終於該幹嘛幹嘛去了,這才上前來說道:“家師有請貴客。”
“有勞帶路。”
這水鏡山莊雖然不大,卻有着濃濃的山間田舍之意,四下全是蒼松翠綠,碧竹茂盛,小小的一汪魚塘,水面不時蕩起一圈圈漣漪。剛剛心境被關二那色胚給影響到的張鋒,都不知不覺的平復了起來。
這主人果然是有點內涵的。
張鋒平素很少夸人,多半是損人,他嘴裡的“有點”,意思就是很有了。
正房不過一間齊整的平房,木料倒是極爲考究,上等的杉木,估計人有了名,有人願意出錢給你蓋房子。沒進門就看見一個匾額高掛,寫着兩個極有功底的大字:德馨。
孫尚香性子直,有什麼說什麼,看了便笑道:“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德馨,還要掛出來!”
張鋒本來就一個惡搞的性子,本欲陪笑,又想着自己在人家家裡笑人家,不太禮貌,便作了一個噓的手勢。
“晚輩張鋒,路過貴莊,特來拜見水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