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這樣的奇人?”劉封在上郡接見了剛剛離去不久又火急火燎趕來的瑣奴,聽着他的描述,心中十分疑惑,雖然他也十分好奇,但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三國中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樣一個猛將!
“步將戰騎實乃罕見!”徐明也目光閃爍,顯然他也對這樣怪異的人起了興趣:“除了當年曹孟德部下虎癡許褚之外,還未聽說有人步戰如此厲害!”
“王爺,我們大王知道貴軍中猛將如草原上盛開的百花一樣繁多,特意讓我前來求助的!”瑣奴見這兩人老是討論來討論去的,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
“本王軍中猛將雖有,但論步戰,卻未有如此厲害之人!”劉封想了一下還是沒從記憶中搜尋出這樣一個猛人來,自己手下步將也就褚燕和沙摩柯兩人,眼前無當飛軍在河西郡駐守,要防止魏軍偷襲,自然不敢輕易調離!
“我們大王並不是前來借多少人馬的,只要借一位將軍便可以了,而且我們也聽說他隨同燕王一同來到了河西!”瑣奴好像猜到劉封的顧忌,便將來意說的更加具體!
“哦?”劉封不由看着瑣奴問道:“難道你們大王比本王還清楚誰能夠對付此人嗎?不知你們看中的是哪一位將軍?”
“也並不是我們大王有先知的本事!”瑣奴生怕熱鬧了劉封,急忙解釋道:“我們只需要神威將軍前去相助便滿足了,神威將軍的英勇像風一樣在大草原上傳播,每一位騎馬的健兒都知道他的勇猛和威風!”
“神威將軍?”劉封皺了一下眉頭,旋即笑道:“你們指的是張苞吧?”自從馬超去世之後,神威將軍的名頭便落到了張苞的頭上,而且兩番幫助羌人也算是名震塞外!沒想到連鮮卑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正是他!”瑣奴聞言大喜道:“我們聽說張將軍也來到了河西,所以想請他前去幫助,只要燕王能夠答應,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願意聽從燕王的調遣!”從外交上來說這算是一種變相的低頭,但軻比能卻不這麼認爲,對於劉封的戰績他十分清楚,若是能夠得到劉封的指點,說不定他便能早日進入幷州,以報魏軍刺殺之仇,若不是僥倖,只怕他現在已經被送到沁兒柯察山上喂鷹了!
“誰在說俺呢?”正在這時門外一個悶雷似的聲音響起!
“啊!”瑣奴聞言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身旁的親兵也睜大眼睛看向門外,上次來他其實就想見見這位草原上瘋傳的勇士,只是張苞並未露面,他也不好要求,心中不無遺憾!
“看什麼看?”張苞跨進門,見幾個人異族人盯着他眼睛冒光,嚇得又退到了門外,還以爲自己哪裡不對了!
“哈哈!”徐明見狀大笑道:“元興快進來,這幾位乃是鮮卑的使者,特來請你這個大英雄的!”
“這位便是神威將軍?”瑣奴的確被張苞的相貌和身形鎮住了,八尺開外的身材加上滿臉鬍鬚、和張飛一樣的豹頭環眼,在外人眼中儼然就是一個凶神模樣!
“那是羌族人叫的,算不得什麼!”張苞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撓着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元興,魏軍在雁門關出了一員猛將,你可願意去會會?”劉封在一旁問道!
“猛將?”張苞愣了一下,隨即高聲說道:“好啊,快帶俺去!”說着就走過去拉住了瑣奴的胳膊,差點把瑣奴從地上提起來!
“好吧,既然他自己願意去,本王也不好阻攔!”劉封假裝的無奈的攤了攤手,同意了瑣奴的請求!
“真的?”瑣奴高興的連揉着胳膊的手都忘了放下來,突然大笑道:“您的胸懷比草原還廣闊,有了漢軍這樣的盟友,我們頭領的仇很快就能報了!”
“你們在這等着,俺這就去準備!”張苞二話不說,扔下幾個張着嘴巴的鮮卑人盯着他的背影發愣!
“元興此番出關,我也想一同前去,或許會有所獲!”一旁的徐明忽然說道!
“塞外危險,又十分寒冷,此去尚要翻山越嶺,不能騎馬,你還是別去了吧!”劉封沒想到徐明也要去,想起一路上的辛苦,還要躲避魏軍的巡視,對他這個文人來說實在有點吃緊!
“放心吧!”徐明笑了笑:“這點小事無妨,有元興在,不會有事!”
“好吧!”劉封想了一下,有徐明相助,說不定還真能幫鮮卑人出點主意,只好答應了他:“你也去收拾一下,乘天色尚早趕緊出發!”
瑣奴沒想到劉封不僅將張苞借給他們,還順便帶了一位軍師,心中的興奮和感激實在無法形容,一個勁地對劉封感謝,兩次外交成功,而且都有意外收穫,定然讓他的身份水漲船高,他不感謝劉封心中的激動實在無法發泄!
果然與瑣奴料想的一點不差,軻比能大喜之下賞賜瑣奴一千頭牛羊,還將牧地擴大了兩倍,雖然未將他正式任命爲大人,但瑣奴如今擁有的待遇甚至比大人的待遇還要高出一點!
與瑣奴的心滿意足相反,張苞自從來到鮮卑答應之後便懊惱無比,整天在帳中抱怨徐明爲何非要跟來,雖然鮮卑上下對他敬重有加,照顧周到,但這都無法平息他心中的怨氣!
只因徐明在見到軻比能之時,一番短暫的寒暄之後,用一句話便將張苞興沖沖前來比武較量的美夢打破了,徐明只問了軻比能一句話便讓軻比能轉變了思路,於是張苞他們便只能每日呆在帳中喝馬奶酒!
“吾此番前來相助,勝敵與取關,頭領請選其一!”坐定之後,徐明便直奔主題,將軻比能和帳中大將震得半天沒反應過來!
“取關!”短暫的失神之後,軻比能無比堅定的答道,他本想借助漢軍來挽回士氣,沒想到居然撿到這麼大的便宜,二者之間的輕重,他自然分得清!
軻比能從徐明之計,從軍中選出懂得木匠機械之人,根據漢軍帶來的圖紙在徐明的指導之下製作攻城器械,雖然鮮卑人只懂得放牧和遷徙,但也有不少逃亡到塞外的能工巧匠,或其後人隨軍出征,倒也召集了幾百人,暫解燃眉之急!
又令鮮卑將領連日前去關前挑戰引誘魏軍,意料之中連戰連敗,不過既然有徐明獻策,軻比能也只好強令部下繼續執行!
本以爲張苞前來能夠好好魏軍那個從不騎馬卻又讓他們無可奈何的步將,卻曾想大頭領不僅將張苞每日放在帳中飲酒,卻讓他們接二連三的前去受辱,一時間怨聲載道,不過軍令如山,大家都只能硬着頭皮輪流上陣!
在完全喪失鬥志的前提下,鮮卑將領都是稍沾即退,饒是如此,還是有幾人將自己心愛的戰馬留在了關前,隨着每日兩軍對陣成了家常便飯,魏軍也乘勢有部分兵馬開始乘亂出擊,鮮卑兵馬從最先的將領受損變成了部隊受傷,開始出現少數的傷亡!
接連幾日,帶兵出戰成了每個鮮卑將領最不情願聽從的軍令,開始用各種理由推諉,徐明便以抓鬮之法讓軻比能指派將領,如此一來各隨天命,誰也沒有怨言,不過每個人看徐明的眼神都帶着殺意,要不是張苞跟在身邊,說不定會發生流血事件!
相比於到關前挑戰,鮮卑將領更願意帶兵去製造攻城器械,每日分派到這個差事的將領便眉開眼笑,分得關前挑戰的將領便嘟嘟囔囔,一籌莫展,面對如此截然相反的表現,就連軻比能也只能搖頭苦笑,英勇好戰的草原勇士淪落到這種田地,說出去恐怕誰也不信,不過爲了最後的目的,未見分曉之前他只能相信徐明,因爲他知道漢人有句名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