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是荊州的治所,也是劉表用殘存兵力堆起來的最後一道防線,陸安攻下了襄陽城,也就代表着除了掌控在曹操手中的宛城等有限城縣,荊州已經徹底的成爲了陸安的囊中物。
將大軍全部進駐襄陽之後,沒過幾天時間,剩下的江陵等城池的城守便自發獻上了降表,表示願意投降陸安接受江東的整編,當然,這其實就是一個表面的形式,因爲整個荊州的守備力量全部被陸安給端掉了,無論這些城守縣令們遞不遞降表,荊州都已經姓陸。
陸安倒是也沒有客氣,將所有的降表全部照單全收,並且一一的派去軍士接管了城池。
不過雖然城池全部掌控在手中了,但城守縣令等職位卻又要重新安排,以前的城守縣令都是劉表一手安排的,陸安在短時間內自然是不能再用,就算用也只能用少部分風評確實很好的官員,其餘的全部都得先調動,所以,陸安只得給荊南的蔣琬和江東的孫邵發書信,讓他們急調一大批官員來荊北任職。
荊北本身就土地肥沃,又足足有半州之地,哪怕除去一部分依舊任用在原崗位的,這其中空閒下來的職位依然是多不勝數,但好在因爲有兩個長河書院一直爲陸安輸送着人才,雖然缺口很大,孫邵和蔣琬還是很快的回信說馬上就派足夠的人員過來任職。
這也讓陸安鬆了口氣,打下了荊州,自然不能就這樣幹守着,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荊州百姓歸心才能夠將這富庶的荊州徹底消化,最終化爲自己的實力,但他的情況卻又和其他的諸侯們不一樣,他的新政如果不派一些值得信賴的人才過來的話,根本就無法在各個城縣順利推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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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安拿下襄陽的第十四天,江東和荊南輸送過來的人才還沒到,在襄陽城中卻發生了一樁大事。
清晨時分,陸安正在以前劉表留下來的州牧府後院練習武藝,周瑜匆匆的走了進來,欲言又止。
“公瑾有事就說?”陸安眼神一掃,放下了手中的槍。
“昨夜,襄陽城中有兩家世家被劫了!”周瑜拱了拱手,輕聲道。
“被劫了?”陸安眉頭一蹙,這未免也太打他的臉了,他本人駐軍在此,居然還有人敢在他眼皮底子下幹出這等事情。
“是的,是城南的張家和嚴家,家中財產被搶光,大多數女眷都被侮辱,還死傷了不少人命!”周瑜又道。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陸安臉色更加難看,問了一句。
“已經查清楚了,只是此事牽連人數甚多,足足有兩千人蔘與其中!”周瑜說着,有些猶豫。
“不會是咱們自己的軍士們乾的吧!”聽到有這麼多人蔘與了進去,陸安感覺有些不妙,追問道。
“那倒不是,咱們的將士都是從江東帶過來的老卒,主公又有言在先,進城不得私自侵犯任何百姓和世家們的財物,他們自然知道分寸!”
周瑜說着頓了一頓,才道“是之前那些世家的私軍乾的,他們覺得主公進城後,遲早會對那些世家豪強動手,他們以爲那些世家失了勢肯定沒人去管了,所以便在幾個主事人的帶領下,聚集了兩千人直接在昨晚對兩家破門而入,進行了洗劫!”
“荒繆,誰告訴他們我要對那些世家動手?又是誰給了他們那麼大的權力?”陸安氣的想罵人。
這他媽比都是一羣什麼玩意,豪強雖然可惡,但那些家產也終究是人家一代代積累所得來的,按照大漢的律令來說,這完全說的過去,他費盡千辛萬苦的想要開新政,拿錢財甚至打白條從豪強身上強奪土地,就是爲了給這些出身奴籍的可憐人爭取點相對平等些的地位,結果他們居然反欺負到別人頭上去了,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些世家的私軍之前本身就都是奴籍,沒幾個識字的,他們對我江東的新政不甚瞭解,只是之前通過我軍荊州降卒在攻城時的吶喊,便自作主張的以爲我們的新政就是打倒所有的豪強,所以他們纔敢這麼大膽。”周瑜有些無奈的道。
“那些犯案的人全部抓起來了嗎?”陸安臉色青一塊紫一塊,最終長吐了一口氣,問道。
“已經全數被我軍將士包圍,因人數太多的緣故,在下特來請主公示意!”周瑜回道。
“全部抓起來,斬首示衆。”陸安揮了揮手,十分冷酷的道。
“可是,這足足有兩千人之多,一併斬首怕是會讓城中有些慌亂啊!”周瑜遲疑了一下,道了一句。
“世家豪強也是人,那些奴籍私軍在我軍入駐後,居然敢公然在城中燒殺搶掠,若不嚴懲,我江東軍的威嚴何存?”陸安神色堅決的道。
他開新政是爲了給貧苦百姓一條活路,一個機會,但最終的目的卻是想要創造出一個讓富人和窮人能共存的世界,若是不顧一切的只偏向這些以前的弱者,那最終創出的秩序,只會比現在的大漢更加糟糕,又有何公平可言?所以,在此時,他絕對不會手軟,該殺就殺。
“瑜等會就去處理!”周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將這些人斬首之後,你再來府上取些銀錢珠寶,送到嚴張兩家去,就說此事起因是我陸玄通沒有解釋好新政的利害,才導致這等慘劇發生,他們要是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可以向我提出,我會全力滿足他們!”在周瑜離去之前,陸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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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整個荊州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在陸安那強硬的手段下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或許是陸安對此事的處置給那些世家帶來了一些安全感,當此事宣揚了出去之後,這整個荊州內的世家對於陸安的感官倒是稍微有了一些好轉,雖然對他還是有着先天上的反感,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提起他來除了恐懼就是暗地裡的恨意了,這倒算是個意外之喜。
如此又過了近十日,江東和荊南派過來任職的官員們總算是到來,陸安便立刻開始了大肆整頓,將大部分的城守縣令全部換成了江東的官員,然後開始着手施展新政。
新政的施展依然還是用老辦法,用銀錢珠寶來換世家豪強手中的土地,不過比起在江東打白條來說,這一次倒是沒那麼窮迫了,荊州的富庶不是白說說的,特別是劉表本人還是個治政能手,他在這幾年內,給荊州的國庫積累了不少的錢糧,最後倒是全便宜了陸安。
於是,劉表之前那麼多年的心血,在陸安的所謂新政下,頓時就流水般的花了出去,最後大部分落到了那些世家當中,而那些世家付出的,自然就是祖祖輩輩積累的田產了。
這其中相互置換的過程,倒是比陸安想象的要順利一些,在他貼出新政條令後,不知道是出於感恩還是其他的什麼心態。荊州最大的兩個世家,蔡蒯兩家分別在蔡瑁和蒯良兩人的帶領下,首先就對陸安屈服了。
而那些小型的世家,在有人帶頭自己又毫無抵抗之力的情況下,自然也是沒有別的選擇,只得接受了陸安的新政,將多餘的田產拿去和陸安換了銀錢,至於他們家中那些超過陸安允許存在上限的私兵,早在他們幫助劉表守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陸安給遣散了大部分,只給他們留下政令上允許存在的上百個,而且還不能隨意打殺,這樣就算日後有變,世家們也翻不起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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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安將荊州搞得熱火朝天時,中原的曹操終於是與固守下邳城的呂布僵持了一年之久後,找到了取勝的機會,或許也可以說是天助。
按理說,在這炎熱的夏季,雖然降雨量多,但不會下什麼大的暴雨,但偏偏下邳靠近東海,而恰巧這段時間內,海面上刮過了一陣颱風,結果下邳境內就下了幾天的暴雨,這不知怎的就給了荀攸靈感,就獻出了水淹下邳之策,而志在天下的曹操顯然不會在意此計會不會對下邳城中的百姓們造成傷害之類的,直接就採納了。
再之後,泗河的水便被引到了下邳城,連帶着之前的暴雨積水,水位越長越高,讓呂布軍的軍心大跌,每日裡都有士卒動亂。
更離譜的是,呂布手下的八健將魏續宋憲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對呂布有了反叛之心,隨意找了個藉口請呂布赴宴,呂布沒有懷疑去了,卻喝下了魏續宋憲兩人早就準備好的含有大量迷藥的酒肉,要不是呂布一身氣勁太過驚人,硬是抵擋住了藥效拖到了張遼的來援,怕是天下無敵的飛將就會陰溝裡翻船了。
雖說事後魏續和宋憲兩人齊齊被斬,但此事卻讓呂布大受打擊,之後連續幾日,呂布一直寡言少語。
(今天下班有些晚了,再加上明天還要上早班,答應大家多更的一章改爲明天中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