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看着窗外,沉默不語的沈軒,楊俊搖頭道:“周兄,這是不一樣的,秦王殿下是因爲監國,以及下面的情況,主動讓出,且損失的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人物,而撫南侯可是中山王殿下的救命恩人,中山王殿下乃是小兒,不論是太后,還是陛下,都十分的寵愛,尤其聽說中山王殿下更爲陛下掌握着一股巨大的勢力,若是王爺明明知道情況,還是動了撫南侯,第一:不尊重長輩;第二:勝負難料,後患太大”
周邵一聽,看着沈文,抱拳道:“王爺,難道就這樣算了,若是如此,撫南侯一家只會越來越囂張跋扈”
“王爺,臣建議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上奏中書,如今琅邪王殿下,乃是監國,且是中山王的殿下哥哥,定會有決斷”楊俊道。
聽到這話,沈軒微微沉默後,轉過身來,嚴肅道:“不,就憑舅舅救了五叔一命,本王這個做侄子就不能動他,更不能讓五叔的臉上難看”
“王爺”周邵驚訝道。
沈軒一揮手,苦笑道:“你們不明白五叔的實力,這個面子一定要給,因此若是不給,五叔會直接找個名義,過來揍我”
“啊!”周邵一愣,不敢置信道:“莫非中山王殿下,連陛下的命令都不聽了”
“不,五叔是絕對效忠父皇的,估計父皇讓他死,他都不會皺眉頭,但也因爲如此,父皇不會爲了區區一點越制,就讓五叔難過,成爲我們立威的踏腳石,如今在我大成,除了父皇之外,實力最強的不是監國的四叔,也不是把控西域,監視三大帝國的二叔,而是五叔,五叔掌握我大成最強的利器,龍衛八門”沈軒認真道。
。。。
數天後,在長安中山王府內,只見穿着王袍,留起了短鬚,神情越發剛毅,威嚴的沈俊,看着手中的書信,笑道:“這臭小子,還算有心了”
說道這裡,沈俊嘆了一口氣,“縛哥,有些糊塗了,龍五”
“屬下在”一名着黑色斗篷,腰懸配劍,帶着斗笠的男子站了出來。
“你去南陽一趟,告訴縛哥,就說本王很快就會正式接任大成宗人府宗正一職,管束皇室宗親,讓他上稟中樞,帶着家人來長安,南陽會成爲齊王的領地,他們還年輕,要有充足的空間,來施展自己的才能”沈俊吩咐道。
“諾”
“另外,告訴縛哥,把他那個招搖過市的蠢兒子,給我狠狠揍一頓,若不是因爲當年的情分,本王就親自宰了他了”沈俊一拍椅案,便直接走了。
“諾”
。。。
五天後,在苑縣大衙外,諸多的百姓圍聚在一起,只聽陣陣悽慘的喊聲不斷響起,看的衆人驚訝不已。
只見此時虞正這位囂張的小侯爺正在遭受杖責,大門前張承看着旁邊一位氣態威嚴,面無表情,黑色侯服的中年男子,微微猶豫後,道:“侯爺,差不多了”
“不,現在才三十七板,繼續打”虞縛冷聲道,
“父親,我錯了,你饒了我吧!”虞正哀嚎道。
虞縛聽後,看着停下動作的衙役,冷聲道:“還有十三板,爲什麼不打,繼續打”
衙役一愣後,立刻再次重重打了下去,只見虞正的屁股已經血紅一片。
當最後一棍下去後,虞正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
“侯爺,小侯爺暈過去了”
虞縛面色微動後,咬牙道:“這孽子,胡作非爲,活該如此,某早就說過,身爲皇家子弟,決不能丟了身份和朝廷的制度,但他確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
“各位父老鄉親,是我虞縛教子無方,明天我就會帶着逆子去長安請罪,希望各位父老相親,能網開一面”
聽到這話,百姓們頓時一顫,心中原本的一些不滿,立刻消散了。
“侯爺,這太嚴重了”張承道。
“太輕了”虞縛搖頭後,看着張承道:“張兄,這兩年讓你多多擔待了,如今朝廷將會成立宗人府,你放心,本侯定會帶着這逆子,去宗人府,去長樂宮請罪”
張承一聽,抱拳道:“侯爺大義”
“侯爺大義”其他的官員,衙役也連忙道。
虞縛回了一禮後,面色一動,道:“聽說齊王殿下,很快就要到了,請轉告齊王殿下,本侯收到宗人府的命令,所以不能恭候了,希望他能諒解”
“一定”
虞縛說後,對着侯府下人道:“把這逆子帶回去”
“諾”
不久後,在富麗堂皇的撫南侯府當中,望着面前哭泣的美豔婦人,虞縛重重的一錘木桌,怒道:“你哭什麼?”
婦人一愣,委屈道:“夫君,正兒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啊”
“就是因爲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所以我纔會打他,你以爲打他,是害他嗎?那是在救他”虞縛嚴肅道。
“救??”
“若不是因爲爲夫同中山王殿下的那份情,齊王早就動手了,你以爲齊王還沒到嗎?他就早了,是因爲殿下,他纔不敢直接對撫南侯府動手,我今天當着百姓的面打他,就是爲了把這次的事情翻過去,否則以後肯定會出問題,甚至會禍及整個侯府”
“不,不會吧!夫君,您可是太后的侄子”
虞縛搖了搖頭,道:“如今陛下打算以諸王鎮天下,趙王在洛陽開殺戒,如今齊王來了南陽,本侯可不希望成爲他立威的目標,你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啓程去長安”
“真的要走”
“放心吧!只要中山王殿下還在,咱們侯府就虧不了,長安纔是天下最富庶之地,雖然以後沒有了在南陽的威視,但一樣沒人敢欺負,另外如今天下變了,正兒要想未來有出息,也要去長安”虞縛目光深遠道。
“那,那好吧”
“還有,咱們的家財不要跟着一起,分三批,叢不同的方向運走,尤其是給太后的禮物,那可是稀世珍寶,你要親自帶着,殿下是不可能違背陛下的,但若能讓太后滿意,那就大不一樣了”
“夫君放心,奴家一定隨身帶着”
“嗯!”
。。。。。
而此時,在客棧內,聽完楊俊的話後,沈軒握着一封密信,感嘆道:“四叔來信了,撫南侯一家不用管了,五叔親自跟父皇聊過了”
說後,看着低頭的周邵,沈軒搖頭道:“天下就是這樣,有時候法不及人情,人的一生就在權衡二字,不可因小失大,日後我們若是主政南陽,一定要厚待這裡百姓,把這件事情給徹底抹除掉”
“是”
“三天後調集獸威軍入城,接下來該是我們的了”沈軒道。
“是
嘭,嘭。。
“誰?”周邵立刻嚴肅道。
“齊王殿下在嗎?在下乃是中山王殿下的護衛,殿下有一件禮物,送給齊王殿下”龍五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