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峰聳秀,煙霧時繞,巔巖出沒,氣象萬千。
第二日,在那柏翠松青之間,山道小路之上,沈二牛領着沈輔一行人前往沈平的墓地。
站在半腰,看着迷離的山光,繚繞的雲嵐,涌動的林濤,隨行的成公英,不由的感嘆道:“此真乃福地也”
聽到這話,沈二牛驕傲的笑了笑,道:“刺史大人,別的不說,但我南蒙村的風光絕對是整個涼州有數的,當年先祖正是因此地之美,方纔定居而下”
成公英聽後,望着沈輔崇敬道:“也只有如此寶地,才能孕育主公這樣的蓋世雄主”
沈輔一愣,前世的牛輔可是被屬下直接宰了,不過念頭一動後,沈輔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望着那已經“十五萬七千”的數值,目光微閃後,笑道:“的確是好地方,說來孤自己八歲走散,失去記憶後,都已經不記得這山川之色了”
衆人又走了不久,虞秋突然激動道:“到了”
沈輔一看,頓時面色一動,只見一處山泉匯聚而成的湖泊,出現在了眼前,湖水澄澈,纖塵不染,粼粼清波,美不勝收。
“好美啊!”沈茹驚歎的說道。
“當年爲母原本是想把你們父親的骨灰帶走的,但每每看到如此之景,都放棄了”虞秋笑道。
“主公,我們沈家列祖的墳墓,就在那裡”沈二牛這是指着湖泊的北面道。
“好,走”沈輔揮手道。
“諾”
見沈輔動身,成公英緩了一步,攔住後面的彭方,嚴肅道:“雅長,本官看這片山麓不簡單,百里林海,鬱郁森森,連天碧綠,氣勢磅礴,此乃孕龍地也,你馬上派人,秘密畫出此片山麓的地形圖,叢今天開始,這片山麓,化爲涼州禁區,沒有主公的命令,誰也不準擅入,更不準有人把墳墓安葬在這裡來”
彭方聽後,頓時明白了過來,道:“下官遵命”
不久後,在湖泊北面,一處修繕的還算不錯的陵園外,只見爲首的位置上,一座規模最大,上面寫着“宣威侯沈平”五個大字的墓碑出現在了眼前。
“自叢得到主公消息後,縣衙便派人重新修葺了墓碑”沈二牛道。
虞秋看了一眼後,淚水立刻流了下來,望着沈輔幾兄妹道:“這便是你們父親安葬的地,除了老二,你們都還沒有回來過,跪下”
沈輔聽後,立刻帶着弟妹一一跪拜了下去,其他人看後,也紛紛底下頭。
侍從叢食盒當中拿出了精緻的祭品,擺在了墓碑前,點燃了香燭寶錢。
“平哥,你快看,老大回來了”虞秋望着墓碑,哭道:“如今咱們沈家輝煌了,老大有出息,他是朝廷的丞相,是數百萬子民,幾十萬大軍的主公,老二如今是一州刺史,封疆大吏,主政天府之國,老三如今乃西域都護,第一上將,老四如今是戶部侍郎,老五也是豐鎬學院的高才,咱們的兩個女兒也嫁的好,英兒的夫君,是個老實人,如今是我關中第一富商鄭家的主事之一,茹兒的夫君乃是當今俊傑,老大的得意門生徐庶,另外大哥已經是禮部尚書,那雅妹子,都已經貴人了”
說到這裡,虞秋更是難過道:“如果你能活着看到這一切,那該多好啊!”
“秋子,你要節哀”聽到這話,同樣摸着淚水的沈二牛安慰道。
沈輔這時看着墓碑上的沈平二子,高聲道:“父親,兒回來晚了,讓您擔憂了,請父親安心,兒定會孝順母親,善待弟妹,仁愛蒼生”
說完,便帶着弟妹重重的叩了一個響頭。
“父親在上,如今沈家雖起,但天下未定,各路諸侯,野心勃勃,兒立志平亂世,開乾坤,還世間朗朗青天,望父親在天有靈,佑我沈家”
說後,再次叩了一個響頭。
當提起後,沈輔再次嚴肅道:“沈家傳承,高於一切,如今沈家子孫繁衍,望父親有靈,福子孫後代,使人人英才,長歲安康”
說畢,三叩首,沈輔擡頭後,侍從握着三根香燭遞了過來,接過後,沈輔起身上前,再次施禮,將香燭插在了墓碑前。
此次來不但要拜祭沈平,還有其他的沈家列祖,當大概用了半個時辰,全部一一上香後,沈輔帶着衆人,對着陵園內的衆多墳墓,深深的三鞠躬。
起身後,沈輔望着陵園,看了一眼四周的美景,喊道:“公英”
“臣在”
“孤此次來,曾打算遷墳,但如此美地,實在難尋,且天下未定,不適合大動干戈,驚擾列祖,你辛苦一下,幫孤好好整理一下這裡”沈輔道。
“請主公安心,臣絕不負使命”成公英嚴肅道,孕龍之地,豈能草率。
“好”沈輔點了點頭,道:“待孤有一天平定天下後,一定會再回來的”
“主公一定會的”成公英肯定道。
。。。
下午,虞秋在沈二牛,沈文,沈茹,沈英等的陪伴下,先行回去了,不過沈輔想在看看這裡的風景,便留了下來,走了不久後,看着跟在身側,默不作聲的沈豐,笑道:“豐弟,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沈豐一愣,連忙道:“主公祭祖,草民豈敢擾亂”
“哈哈,祭拜已經結束了,不用這麼拘束,這裡孤已經不記得了,你要當好向導啊”沈輔溫聲道。
沈豐聽後,擡頭一看,頓時面色一動,只見一座雨霧若續綢樣,似乎朦朦朧朧的秀美山峰出現在了眼前,道:“主公,那是秀翠峰,不過前幾天雨溼,山路估計很不好走,我們去這邊吧
“秀翠峰”沈輔望了一眼後,點頭笑道:“好,今天跟着你走”
“謝主公”沈豐說後,望了一眼朦朧的秀翠峰,臉上閃過一絲慚愧。
。。。
匆匆兩天過後,在南蒙村內,衆人都知道沈輔公務繁忙,不能多留,明天就要氣行回去,同時沈豐,沈南,沈林等沈家二爺,三爺一脈的年輕一輩,以及幾位小時候跟着沈輔,已經長大的小夥子,也將會隨行一起去長安。
這天下午,在村外的一個大石上,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悅,反而不時摸一下大石沈豐,目光模糊了起來,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不一會後,陣陣的腳步聲響起。
“豐哥”
沈豐一震,扭頭一看後,露出了一絲驚,只見沈南,沈林等都來了。
“你們這是幹嘛?”沈豐不解道。
“豐哥,毅哥失去了記憶,八歲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但我們記得,甚至後面這二十年都清清楚楚,此次毅哥重情,要把我們都帶去那傳聞中的帝都,繁榮沈家大業,若我們明知道事的情真相,確不告訴他,未來毅哥一旦發現了,那我們還有何臉面見他”身體最壯,已經被安排進入講武堂的沈南嚴肅道。
沈豐聽後,立刻跳下了大石,嚴肅道:“你們要幹什麼”
“我們要把所有的一切告訴毅哥”
沈豐一驚後,望着那一雙雙堅定的目光,內心似乎被顫動了,微微沉默後,望着衆人認真道:“你們考慮好了”
“好了”
沈豐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欣慰,道:“好,大家不虧沈家的子孫,不過你們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
“豐哥”衆人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