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漢中,南鄭太守府內,高順看着手中的情報,嚴肅道:“這件事情確定嗎?”
“稟將軍,此事確定無疑,劉焉病逝後不久,益州別駕趙韙,因不滿法衍之位,叛而反之,勾結蜀中將領,拿下成都,禁錮劉璋,自領益州刺史,隨即僞造命令,調嚴顏入成都,命其侄趙景坐鎮劍閣,正是因爲在這樣的混亂之下,我們的人才終於策反一位守衛劍閣的曲長,把消息傳了出來”漢中皇城司指揮使宋剛肯定道。
高順微微沉默後,扭頭道:“傳命陽平關秦豹,姜敘二人,務必盯住劍閣的形式,外鬆內緊,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諾”
“此事事關重大,傳命百里加急,轉官驛,以最快的速度送抵長安,面呈主公”高順將情報遞了出去。
“遵命”
“將軍,如此機遇實在難得,我軍是不是提前行動一下,因爲若讓那趙韙徹底安定蜀中局面,那在想拿下巴蜀,估計又要很多年了”這時,宋剛示意道。
高順一聽,起身走到旁邊的地圖旁,皺眉道:“我軍平蜀的關鍵,就是劍閣,劍閣形勢險要,易守難攻,素有蜀中函古,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譽,但蜀中成也劍閣,敗也劍閣,只要過了此關,蜀中之大地,少險可據,大軍三天之內,就可以兵至成都,不出三個月,就可以徹底安定蜀中各郡”
“將軍所言甚是,劍閣的確是最大的問題,不過趙韙雖叛反而成,但必不得蜀中民心,且那趙景,乃富家公子,無實戰之才,根本不能同嚴顏比,劍閣內的諸將豈能心服,或許做出一些犧牲,能夠拿下”
高順一聽,搖頭道:“不,除此之外,更關鍵的是,我軍出兵需要名義,若這個時候出兵,蜀人會以爲我們落井下石,更甚至,懷疑我們同趙韙有聯繫,而團結一心,那可就麻煩了,先盯緊了,劉焉主政益州十數年,他的根基應該不會這麼快被趙韙給消滅”
宋剛聽後,點了點頭。
“對了”這時,高順看着宋剛,道:“前段時間流言很多,聽說宋兄你爲此抓了不少的人”
宋剛聽後,怒道:“一些不知所謂之人,竟然肆意的詆譭相爺,豈能饒之”
高順點了點頭,道:“宋兄,忠心爲主,所做理所當然,不過如今風浪以過,還是要注意一下了,可別讓百姓們,太過不安了”
宋剛臉色一變,道:“將軍說了,下官自當遵從”
“好”
待宋剛離去後,一名官員走到了高順的面前,不滿道:“這宋剛說的好聽,一切爲了主公,但很多人都清楚,他私自勒索了一些富商之家,侵吞了大量的金錢,而且還私養了不少外妾,敗壞官場風氣”
高順聽後,搖頭道:“不能這麼說,宋剛還是有大功的,他是皇城司元老,資歷比都知還高,皇城司同我太守府原本也不在一個體繫上,不過你放心,都知何等驚世之才,有些事情不用我們說,他也知道,只不過如今是關鍵的時期,皇城司的密諜,除了單線聯繫之外,便只有各地指揮使,以及都知的手中,握有名單,要拿下蜀中,皇城司的力量是不可缺的,不要因小失大”
“下官明白”
。。。。
兩天後,在蜀中成都府,自從劉焉病重後,益州刺史府已從綿竹搬來了成都。
此時位於西門的大牢內,只聽喊聲連連,大批的蜀臣被關押在此地。
一處監牢當中,被劉焉指定爲輔政大臣的張鬆,黃權二人有些落魄的,呆坐在一起。
微微沉默後,張鬆不甘道:“庸主,庸主啊”
黃權一愣,嘆息道;“永年,不可這樣說,主公也是一時不查”
“公衡,自從老主公病情越發嚴重,主公負責蜀中軍政後,我等便數次告知主公,趙韙威望高,野心大,或是罷免,或是直接將他調出成都,但主公呢?確因爲趙韙的這句哭訴之言,心有憐憫,不但沒有動手,反而繼續逶迤重任,讓趙韙一步步架空了法刺史,而這也就算了,但偏偏該仁慈的時候卻不仁慈,鄧賢,冷苞二位將軍,可是拯救了上萬大軍,帶着我們辛辛苦苦殺回來,然不過麾下士兵犯了一些錯誤,主公竟以提高威望,收攏權利,仁愛百姓爲名,直接罷免他們的官職,收了二人的兵權,致使二人慘死,我蜀中除了嚴顏老將軍,再無大將也”張鬆失望透頂道。
黃權一聽,慚愧道:“兩位將軍的事情,皆乃我等無能,如今也不知道法刺史怎麼樣,其若出了事,我等如何向孝直交代”
張鬆面色一凝,道:“自關中一戰,我軍損失慘重,大批忠於主公的戰將,不是戰死,就是被沈輔所擒,如今除了嚴顏老將軍之外,估計沒有人可以平定此亂,希望老將軍千萬不要回成都,否則大事休亦”
“公子”這時,在一名衙役的帶領之下,一名僕從帶着食盒,激動的來到了監牢前。
“張康”張鬆意外道。
“別太久,太久我沒法交代”衙役對着張康道。
“多謝,多謝”張康立刻拿出一袋錢,偷偷的遞了過去。
衙役微微掂量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張康連忙道:“公子,您沒事吧!小的給您帶了一些吃的”
張鬆連忙走了過去,嚴肅道:“張康,現在外面怎麼樣,有沒有嚴老將軍的消息?”
張康一聽,露出了幾分猶豫。
張鬆一驚,道:“是不是出事了”
“公子,老將軍,老將軍突染惡疾,病逝新都,如今外面正在準備舉行弔唁”張康悲痛道。
“你說什麼?”張鬆一顫後,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老將軍身體健壯,怎麼會病逝啊!”黃權聽後,面色煞白的一把跑了過來。
張鬆拳頭一握,含淚道:“老將軍,你實不該回,你縱然是去投靠沈輔,也無人會怪你的”
“完了,一切都結束了”黃權絕望道。
。。。。
而就在此時,在南鄭內,高順驚訝的看着手中的書信。
“顏自知此去,生死難料,然主公之令,不可違逆,主公安危,豈能無視,若顏果死,則表明蜀中確爲奸臣所掌,趙韙此人,不忠不孝,忘恩負義,迫害主公,殘殺忠臣,其無資統蜀中大地,顏早聞將軍之大名,爲戍邊之重臣,當今之名將,劍閣可開,蜀中可入,望將軍上稟天子相爺,厚待我主,不使一脈斷絕”
高順看後,望着到來的兩名含淚的士兵,感嘆道:“嚴老將軍,不虧爲蜀中柱臣,當代豪傑,順絕不會讓他失望”
“謝將軍”
高順眼神一凝後,轉身道:“傳令下去,命令各軍火速集結”
“將軍,主公的命令還沒到?”
“不等了,大門以開,時機稍縱即逝,主公曾賜我臨機決斷之權,立刻下令”高順嚴肅道。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