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沈輔已經抵達玉門關,將要正式走出大漢國界之時,中原的局勢驟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主政徐州十數年,參與陳留會盟的陶謙突然病重,命其子陶商執掌徐州軍政,以別駕趙昱,治中從事王朗,主簿陳登,下邳太守劉備輔佐之,致使徐州人心惶惶。
不久之後,一直作爲徐州先鋒軍的臧霸突然領大將軍袁紹的任命,擔任琅邪國相,脫離徐州的統治,聽命大將軍府。
此事一出後,很多人明白袁紹開始動手,陶商火速派人去聯繫臧霸,但根本沒有見到,甚至被直接堵在了城外,整個徐州似乎瞬間風雨縹緲了起來。
在徐州彭城,刺史府內,一名長相倒是不凡,但此時滿臉緊張,有些不知所措的書生氣男子,望着在場劉備,趙昱等,着急道:“臧霸反叛,奪我徐州精兵,現在該如何是好?”
正是陶謙之子,陶商。
“此定是袁紹之奸計也,主公不可輕饒”趙昱面帶怒色道。
聽到這話,一位面相清秀,舉止優雅的官員眉頭一皺,站出道:“公子,登早就說過了,主公病重的消息,被人傳出去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厚賞臧霸,厚賞各級將領,以安其心,可是屬下僅僅出去巡視了一下今年的農墾,主公便改厚賞,爲徵召,讓臧霸火速前來彭城,臧霸原本同主公就是聯盟的關係,公子如此做法,其定會認爲公子不懷好意,乃奪權之舉”
聽到這話,趙昱面色一沉,陶商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爲他,但這沒辦法,陶商資歷太低了,若主公突然去世,估計管不住臧霸,然沒想到這樣做,反而被袁紹利用了。
“元龍,此乃商之過也,如今該怎麼辦?”陶商聽後,慚愧道。
開口之人,便是被陶謙認定爲下一代柱石之臣的陳登,陳元龍,其博覽羣書,學識淵博,二十五歲,便舉孝廉,任東陽縣長,如今更是掌一州之農業,控糧草之運轉。
陳登看後,嚴肅道:“公子不必太過擔憂,那臧霸雖然獨立了,但確心有溝壑,非忘恩負義之人,其不會直接被袁紹利用,進攻我徐州其他各郡,所作所爲也不過是爲了自保,主公當書信一封給臧霸,言明徐州本就是兩家所得,公子將直接上奏天子,表揍其爲威義將軍,統三郡之地,以安其心”
“好”陶商連忙點了點頭。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劉備,仔細看了一眼陳登,目光當中盡是欣賞。
“除此之外,主公當立刻傳信袁術,向他說明事情的嚴重,袁紹絕不會僅僅對我徐州動手,估計還其他的策略,來分化中原聯盟的力量,如今這個時候,必須以功爲守,以快打慢”陳登認真道。
聽到這話,趙昱一驚,道:“如今我徐州這般情況,如何對袁紹開戰,須知他袁紹可還有公孫瓚,以及把控朝廷的沈輔爲盟”
“不,他們盟約很有可能沒有達成”陳登回道。
“爲何,元龍”劉備親切的問道。
“因爲若是聯盟達成的,袁紹絕不會施展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會直接三方出兵,同中原聯盟大戰,但他沒有,另外根據可靠消息,西域都護,徵西將軍馬騰被人暗殺,一直坐鎮長安的沈輔似乎親自北上,準備會面西域諸王,這是一種信號,代表着沈輔對袁紹的失望,以及警惕”陳登目光深邃道。
衆人一聽後,劉備忍不住的讚賞道:“元龍大才也,天下翻掌間”
“玄德公過獎了,不過縱然沈輔北上了,但一場冬風,也給了袁紹充足的準備時間,如今估計我們已經落了下風,所以此時絕不能因爲這些事情,就放棄了原來計劃,反而是速度更快,規模更大,藉助沈輔離開的這段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吞了冀,青二州,對幽州形成包圍”陳登道。
“好,說的好,越是這個時候,中原聯盟越要團結一致,公子不可猶豫,馬上傳書盟主,表明我徐州的態度”鬢角有白髮,神態威儀的王朗,立刻支持道。
若說前世誰被黑的最慘,那便是了王朗,其明明乃才智過人,嚴謹慷慨,恭儉節約之大才,確描繪成被諸葛亮活活罵死的奸臣戲份,究其原因,便是前世王朗最終投靠了曹操,並且扶住曹丕篡漢,因此在後世人眼中,此乃不忠之人也,豈有諸葛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光芒萬丈。
陶商點頭後,道:“某親自修書一份給袁盟主”
“公子英明”衆人剛剛說後,突然一名校尉匆匆而入,着急道:“稟公子,剛剛得到消息,下邳笮融反叛,率領兩萬大軍,圍攻下邳,主簿簡雍發來急件求援”
“什麼,笮融也反了”陶商面色一白。
“不好,笮融督管下邳、彭城、廣陵三郡運糧大業,一旦他反了,彭城將無糧可用”王朗擔憂道。
“公子,不必擔憂”這時,劉備站出來了,嚴肅道:“備爲下邳太守,豈容笮融如此忘恩負義之人,搗亂糧道,備願率一萬精兵,平定笮融”
“屬下附議,公子,笮融小人也,其無臧霸領兵之能,他的反叛說是壞事,但更是好事,只要能快速平定,不但能解除內憂,更能提高公子的聲望,此戰登願隨玄德公一起前往,務在半月之內,平定內亂”陳登這時也抱拳道。
陶商微微呼了一口氣後,看着劉備道:“叔父麾下,有十大猛將第三位的關將軍,定可一戰而定,商給你一萬五千精兵”
旁邊的趙昱聽後,眉頭一皺,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多謝公子”劉備立刻領命道。
不久,待劉備,陳登領命離去後,趙昱同王朗走在一起。
“別駕是因爲笮融而心憂嗎?”王朗看着臉色凝重的趙昱,溫聲道。
“非也,笮融如陳登所言,雖然豪門出生,但不足爲慮,可慮者乃劉備也”趙昱嚴肅道。
“劉備?”
“不錯,此人漢皇后裔,仁義遍佈天下,主公在時,或能壓得住,但主公不在了,公子經驗尚淺,一旦稍有不慎,恐怕對公子的上位,會產生巨大的危險”趙昱擔憂道。
王朗一聽,笑道:“別駕多慮了,的確,劉玄德名聲大,更有關羽,張飛這樣的猛將,但依照郎看,此人以仁義而成,也被仁義所困,他不會反的”
“景興,他不會反,他下面就不會嗎?一旦大家覺得公子無能,便會自動擁護他上位,皆時何須他反”趙昱認真道。
王朗眉頭一皺,“別駕如此言,到的確需要注意一下了,不過如今徐州內憂外患,需要劉關張的威懾,不可失了大局啊”
“某明白,所以剛纔纔沒說什麼”
“別駕,治中”這時,一名官員喜悅的跑了過來,道:“主公醒了,讓兩位速速過去”
“主公醒了”趙昱一喜後,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