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在長安永安街上,一座豪華異常的府院當中,一處石橋之上,徐邈帶着武安,萬勇來到了這裡。
“我的天!這鄭府有多大啊”武安望着腳下池塘,入目園林,綿延的房屋,面帶震驚的說道。
“這估計就是長安四大富商的可怕財力”徐邈環視了一圈後,感嘆道。
“長安四大富商,謝,裴,鄭,王四家,對朝廷的幫助,對主公的支持,是相當巨大的,所以徐公子,不要以爲有都知欣賞,就可以隨意而爲,這裡是長安,水深的很”只見周燦站在徐邈的前面,面色冷淡的說道。
徐邈一愣後,笑道:“多謝周少尹指點”
周燦瞟了一眼,剛準備走的時,突然道:“哦!對了,忘記告訴徐公子,本官已經傳信大夫,估計大夫很快就會啓程迴轉長安,大夫乃是主公第一位謀臣,都知的皇城司都是大夫辭讓的”
望着說完之後,便跟着鄭府管家,高傲離去的周燦,武安有些氣憤道:“他什麼意思?拿賈大夫嚇公子”
“聽說賈大夫決定再次辭讓京兆尹,全力管理御史臺,監察百官,原本週少尹是很有機會上位京兆尹的,因爲他是賈大夫的親信之一,但這一次鄭公子翻案,他估計被相爺給罵了,上位京兆尹可能難了許多,所以怨上了公子,不過公子也不必在意,他也就是說幾句氣話”只見一位大概三十來歲,握着寶劍,身着幽黑衙役狀,頭戴方圓捕快帽的精裝男子,抱拳笑道。
徐邈撓了撓頭後,道:“賀幹探,這一次麻煩你了”
“公子嚴重了,屬下奉都知的命令,跟隨公子,公子但有所需,儘管吩咐”賀尉抱拳道。
“好,我們走吧”徐邈笑道。
。。。。
不久後,在一處寬闊,奢華的大堂當中,只見周燦對着一名留着濃密短鬚,玉冠束髮,身着華麗長袍,大概五十多歲,眼眶有些微紅,面容略顯憔悴的中年男子,尊敬道:“鄭老爺,實在叨擾了”
男子,便是鄭家的家主鄭宣,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鄭家的族人也在,很多男女還穿着白色喪服。
“周少尹,那個畜生的判決下來了嗎?”只見一位頭戴金叉,一襲喪服,但依舊難掩珠光寶氣的宮裝夫人,悲痛,仇恨的問道。
正是死去的鄭家大公子鄭泰的母親姜氏。
“稟夫人,還沒有下來”
“爲什麼還沒有下來,那鄭峰殺我大哥,證據確鑿,應該立刻斬首”一位身材高大,相貌不凡的公子,氣憤的問道。
“吵什麼”鄭宣怒喝了一聲,嚴肅道:“那周少尹此次到來,所爲何事?”
“是這樣,經過我們仔細查詢,發現殺害大公子的不是四公子,四公子是被冤枉的”周燦解釋道。
“什麼”鄭宣一驚。
“不可能,肯定是他,這個卑劣不堪的庶子,鄭家早就應該把他趕出去”只見鄭泰的母親姜氏,再次咬牙怒道。
“周少尹,你說兇手不是峰兒,有什麼證據”又一位婦人站了起來,帶着幾分期盼道。
“這個本官暫時也無法解釋,但四公子的確是被冤枉的,另外從今天開始,大公子的案子將交由這位徐公子來負責”周燦突然指着後面的徐邈道。
徐邈聽後,上前施禮道:“學生徐邈拜見鄭老爺”
鄭宣看了一眼後,皺眉道:“這位徐公子,你多大?”
“學生今年二十有二”
“官居何職”鄭宣再次道。
“暫無官職”徐邈老實道。
“什麼”鄭宣面色一沉,看着周燦道:“周少尹,你們京兆府就算不想管,也不能如此敷衍我鄭家吧!”
“周少尹,若你們沒有證據,就放過那個畜生,我們鄭家絕不會罷休”姜氏着急道。
聽到這話,賀尉站了出來,抱拳道:“鄭老爺,鄭夫人,你們彆着急,這位徐公子乃是主公親定的調查使”
“調查使”鄭宣,以及鄭家衆人面色一驚後,鄭宣施禮道:“原來公子乃大才,鄭宣得罪了”
其他鄭家族人也露出了幾分敬畏之色,開始叫囂的姜氏也被嚇了一跳。
看到這一幕,周燦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嫉妒。
“鄭老爺不必如此,此次到來,也只是想查清楚真相,不使大公子枉死,還望鄭老爺見諒”徐邈溫聲道。
“當然,主公有令,鄭家自當遵從”
徐邈點頭後,道:“今天鄭家的人,都在嗎?”
“除了老母身體有些不舒服之外,都在了”鄭宣道。
徐邈看了一眼,皺眉道:“四公子的母親,嚴氏也在?”
“嚴氏”鄭宣一愣。
“那個賤人鼓動其子行兇,已經被關進柴房了”姜氏恨道,但語氣低了很多。
徐邈望着面帶無奈的鄭宣,嚴肅道:“鄭老爺,目前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四公子是無罪的,嚴夫人理當放出來,學生有話要問”
“這個當然,馬上去把人放出來”鄭宣立刻道。
“諾”
看到這一幕,姜氏等皆露出不甘之色。
不久後,只見在僕役的攙扶之下,一位遍體鱗傷,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依舊能看出年少美豔的中年婦人被帶了過來。
“靜兒”鄭宣看後,嚇了一跳,立刻跑了過去。
“老爺,峰兒是無辜的”嚴靜目光哀傷道。
“馬上去找郎中”徐邈立刻道。
“不準找”這時,一道透着憤怒的聲音響起,只見一位相貌不錯,但透着驕橫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道:“鄭峰殺我兄長,她身爲其母,就算沒有摻和,但管教不嚴,理應受到懲罰”
“倩兒,你這是幹什麼?”鄭宣抱着嚴靜,有些心疼道。
“邈已經說了,鄭峰是無罪的”聽到這話,徐邈嚴肅道。
“說他無罪,證據何在?”鄭倩質問道。
徐邈搖了搖頭,“這個暫時不能說”
鄭倩聽後,冷笑道:“到底是不能說,還是沒有?”
“鄭小姐,徐公子爲調查使,有資格等事情水落石出,在行公佈”賀尉道。
“不錯,但那僅僅是調查而已,沒有資格管理我們賀家內部的事情”鄭倩無懼道。
望着如此有恃無恐的鄭倩,徐邈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外。
“老爺,老爺,六小姐來拜祭了”這時一位家丁着急的跑了進來。
“六姐果然來了”鄭倩聽後,激動道。
“六小姐”賀尉面色一邊。
鄭倩自傲一笑,望着徐邈道:“六姐是我們詩雅館的館長,你可以查,但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沒有資格插手我們鄭家內部的事情”
徐邈眼神一凝,望着受傷極重的嚴氏,冷聲道:“原來鄭小姐是六小姐的朋友,難怪這麼大的底氣,只可惜,這件事情邈管定了”
說完之後,徐邈突然從袖口當中,緩緩拿出了一面曾經徐庶在函谷關手持過的金色令牌。
望着令牌,周燦震驚道:“主公金令!!”
賀尉也是一顫,隨即高聲道:“金令在此,如主公親臨,還不拜見”
鄭宣聽後,頓時被驚醒,連忙帶着所有家人,敬畏不已道:“恭迎上使”
徐邈望着瞬間呆住了的鄭倩,認真道:“鄭小姐,邈有資格管了嗎?”